松衣女子进入试炼后,第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图书馆。
她知道这叫图书馆。
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知道了。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东西,有点生气。
腰上扣着的真皮蛇带,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它呲溜的滑下,摇摇摆摆就窜进了书架里不见踪影。
松衣女子也没恼,就像路边的虫子一样,没有吸引她半分注意力。
她记得试炼,自己要过关。
于是……
蛇藏在角落,一边回忆自己的身份,一边观察松衣女子。
她叫罗罗雅,好像不是罗亚人,是个外来者。
因为犯了错,她被关了起来,如果不是她及时逃跑,她就要被罗亚人抓起来关禁闭了,据说要关一万年之久。
即使蛇命漫长,但是她也活不到一万年,满打满算她也才活了三百年。
一万年,想也别想。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找了个人,收敛气息搭坐便车,随她进入试炼。
那些追踪者果然没再找到她。
只是……
她要怎么出去呢?
她圆溜溜的蛇眼一眨不眨,看着松衣女子走神。
这个人好像有点问题。
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是长的是真的好看。
松衣女子肌肤白皙若雪,乌发如墨,眉眼宛如远山,鼻梁挺翘,薄唇不点而朱,眼角一抹泪痣,冷淡而克制,矜傲冷冽,十分惹眼。
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冬日天山雪湖,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污垢。
罗罗雅从未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眼睛,她就像雪山上最孤傲的白鹰,盘旋天际,翱翔苍穹。
蛇心蠢蠢欲动,她从不愧对自己的种族天赋。
可惜的是,女子对她就像对待个小虫子,连个眼神都不屑赐予,沉迷于写写画画。
她好像在算什么东西。
蛇嘶嘶的游了过去,腼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巴洛。”
她嗓音冷清,就像她的人一样,带着些松雪的寒凉,见不到丝毫暖意。
“你在算什么?”
罗罗雅没有得到答案。
女子固执的写写画画。
蛇试图帮助她,然后很快被纸上的记号绕晕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魔鬼!
松衣女子其实并不擅长术数,但是,她在从军之前,是个好学生。
聪明,认真,一丝不苟的那种好学生。
所以,她很执着的计算着,并且初见曙光。
在松衣女子,也就是巴洛的坚持不懈下,她们好像算出了答案。
但是,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们迟迟没有得到反馈,很奇怪。
松衣女子茫然的坐在原地,似乎发起了呆。
“江枫……”
松衣女子下意识喊出这句话,又更加茫然了。
罗罗雅触及她眼底的情绪,一时震动。
那冷清坚强的眼底,是一片隐忍的无助,就像困在雾海中央的小兽,低声呜咽,彷徨寻找回家的路途。
这一瞬间,罗罗雅的蛇心被击中了。
“你怎么了?我帮你。”
巴洛好久才动了动唇,“我忘了……”
她松雪般白皙的脸愈发灰暗,就像蒙了一层尘埃,整个人被迷惘包围,彷徨极了。
罗罗雅:“我们先离开试炼!我陪你去找答案!”
她滑溜溜的缠绕女子的袖子,很快脑袋搭在女子肩上。
但是遗憾的是,巴洛不喜别人靠近,十分嫌弃的将她丢开,勒令她道,“离我远点。”
罗罗雅失落了一会,又再度振奋精神跟了上去。
在一系列尝试无果之后,罗罗雅总算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了,虽然大多时候十句只能得到一两个字的回应,但是她依旧乐此不疲。
“你为什么要收书?“
“不知。”
巴洛一本一本的将书籍收入空间,话语冷淡简短。
她觉得她应该这样做。
但她不记得原因了。
蛇可怜巴巴的在地上滑,要非常努力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她未免也走的太快了。
“那你要怎么做?”
她得到了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巴洛靠在墙壁上,紧绷的身体稍微放缓,随之而来便是疲惫。
喘息了一会,她才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松衣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衣襟被烈风割出许多裂口,露出女子清冷纤细的锁骨,不自禁吸引着蛇的目光。
她的肌肤冷白若松雪,细腻柔滑,身上有股清浅的干净的清香,如同冬日最清冷的风,裹挟着雪花铺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
“我没事。”罗罗雅艰涩的道。
“那就继续吧。”
松衣女子不再计较蛇的位置,任由她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疲惫的脚步有些虚浮,但是片刻后重新匀称有力起来,背脊笔直如松,有种说不出坚韧刚强。
蛇头随着她的脚步,一下一下的甩动,偶尔会甩落几块带着鲜血的鳞片。
她们穿过风桥,强行过了第一关。
风凌厉若刃,从四面八方刮来,而那桥却不足一掌宽。
巴洛身形极为飘逸灵动,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蛇在关键时候变大,为她挡了一些风刃,随后缠着她的脖子越过风桥,来到了第二关。
或者是,第一关与第二关之间?
巴洛还在为第二关可能提高的难度凝眉,但是蛇蛇没什么志向。
她吐出长长的蛇信,状似不经意般,划过女子白皙纤柔的锁骨。
女子果然没注意到,她身上伤口不少,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只在慢慢调集真元,趁机恢复体力。
要是……在就好了。
她再度露出了迷茫。
谁?
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有种莫名的愤怒在心底酝酿,暴躁,想要攻击什么一样。
她很生气。
她不该忘的。
不该的。
勉强压下心底戾气,女子冷清的眸光不知何时镀上了一层薄红。
长长的蛇信滑过女子细白的肌肤,留下了浅浅的红色印记。
蛇蛇超级满足,但是蛇欲不满,她还想要更多。
忽然,女子停了下来。
蛇蛇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巴洛停下身,忽然往怀里掏去。
她摸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颗雪白的小药丸。
她凝视着药丸,心情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眸底赤色渐渐散去了些。
这是她给的……能保命。
她,留着。
不会死。
最好不要用。
她如是想到。
罗罗雅发现她盯着小药丸看,“这是疗伤的吗?你要吃吗?”
松衣女子恍然回过神,立刻盖起盒子,珍惜又小心的收入怀里。
看着她纤长冷白的指节,竟能如此迅速又小心的作出这种动作,蛇表示无语,并吐了吐信子,“又不抢你的,小气。”
她环在女子肩上,滑腻的鳞片轻轻摩擦女子纤白的脖颈,“我的血就能治伤,我可是……”
她突然停顿,“忘了。”
“反正我才不会稀罕你的药。”
女子纤白细嫩的脖颈被她摩擦出些许红痕,可惜一人一蛇谁都没注意到。
罗罗雅继续放豪言,“我可以变好大,我的鳞甲比你硬多了,我肯定比你厉害!”
巴洛在通道里恢复真元和体力,直到通道渐渐透明,即将消失,她才进入第二道门。
这蛇真吵。
“你好厉害,它们已经死了,你还好吗?”罗罗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松衣女子脸色苍白至极,疲惫的几乎睁不开眸。
听闻此话,她手上的剑一松,险些摔倒。
罗罗雅变大了身形,接住了她。
她发现一个惊悚的问题。
巴洛很厉害,她的剑光极度惊艳,但是,她现在的身体……
破败,油尽灯枯,自战斗结束,她眼睛就没再睁开。
好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才第二关!
只犹豫了瞬息,罗罗雅便做出了决定。
她刚刚被劈了好多次,现在本身就在流血,正好给她恢复。
还有……
她用蛇信伸入女子怀里,探索了片刻,找出了小盒子。
灵活的卷起雪白的药丸,蛇信挑起女子苍白的唇瓣,将药丸喂给她,又流连了片刻。
再之后,她便安静的卷起女子,将她所有裸露的伤口都卷的严严实实,静待恢复。
只不过,卷着卷着,她又有些不安分起来。
作为一条蛇,羞耻心是万万没有的。
她理所当然的,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说,趁机多卷卷这个女人。
她肤色冷彻如一捧细雪,又如天山的雪和风,冷清至极。
可是此时,女子冷清的眉眼微蹙,冷白纤细的锁骨已然沾染了诱人的红痕。
明明是极清冷的人,此时却美的如此惊心动魄,又纯又欲,让人恨不得将她立刻吃拆入腹。
蛇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卷的愈发紧了,粗糙的蛇鳞反复摩擦女子白皙的肌肤。
即使不去看,她也能猜到,女人细腻的肌肤肯定被她弄红了。
时间就这么这般缓慢流逝。
她骨龄好小啊。
贪吃中,蛇无意识的想到。
比她小了太多太多。
她就有这样的实力,这是何等的天赋。
以及更多的,是……
她好美。
她好勾蛇。
想吃。
但是不知怎么的,此时蛇的脑袋也晕乎乎的,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该怎么吃。
只能将女子卷紧,努力蹭她,希望能填平些许内心的沟壑。
说起来,她的血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来着……
蛇脑有思绪一闪而过,眨眼就忘了。
当江枫被余殊抱着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漆黑的巨蛇缠绕着白皙的女子,只露出缝隙里几许松衣。
女子眼眸紧闭,冷清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几许欲望的痕迹,墨发披散,白皙细腻的额头满是汗水。
就像……
江枫倒吸了一口气。
就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她没想到李清明居然也有这么……
江枫整个人震惊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能。
而且,还是一条蛇……江枫下意识脑补了一下,然后被脑海里的场景弄了个大红脸。
这不比博燃?
李清明比她小两岁,而且自小洁身自好,冷清自持,没想到今日居然弯道超车。
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见江枫发呆,余殊抱着她背过身,不给她再看。
她嗓音冷淡,“看呆了?”
“是不是很心痛,恨不得自己上?”
江枫立刻回神,“瞎说什么呢你!”
“我只是感慨,清明居然弯道超车,当初我让她结婚,她还与我置气,结果现在……”
余殊冷哼了一声,“是吗?没有一点难过?”
她眸光漆黑深沉,“你掌中之物被别人先取用了,你不后悔?”
江枫黑下了脸,“余殊,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开玩笑都行,但是不许亵渎我和清明!”
“我只当她是妹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对视了片刻,余殊才道,“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救她出来啊!”
江枫毫不犹豫的道。
对视了片刻,江枫迟疑了,“那,你有别的办法?”
她想到了刚刚的场景,有些脸红,“等她们做完了再接?”
余殊轻飘飘的将问题踢回来,“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江枫觉得很棘手,与余殊大眼瞪小眼。
这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再度望去。
看见那张惯来冷清的脸,被欲望浸染出颜色,江枫下意识收回眼神。
太欲了。
越冷清的人做这种事,就越是……
嘶。
怪不着那条蛇忍不住,毕竟蛇性本那啥。
想东想西了一会,江枫认真提出解决办法,“你能不能看出来她有没有受伤?”
“如果她受了伤,那么不管如何,都要进去救她,立刻!”
余殊仔细的看着,只能看见李清明露出来的头,和偶尔显现出的衣角。
地上……地上都是蛇鳞,乌压压一片,看不到什么血迹。
余殊迟疑的道,“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伤?”
她看着李清明薄红的脸颊,看起来实在不像受伤。
“但是,我之前看见她,感觉,她,可能,状态不太好。”她有点不确定,用词很谨慎。
江枫顾不得避嫌,立刻转头去看。
仔细看了一会,她指着蛇道,“那条蛇是不是在流血?”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条蛇帮清明挡伤了?”江枫迟疑,“清明体质甚至不如我,哪能刚得过遗迹里的怪物?”
“我有个合理的解释,”江枫推测道,“清明肯定开大了,然后把自己耗干了,这才累的睁不开眼,然后那条蛇帮她挡伤,又趁虚而入……”
她说的有理有据。
余殊也觉得很有可能,“有道理。”
“那怎么办?”她问道。
江枫又滞住了。
是啊。
那怎么办?
她们要是现在过去,然后看见这样的清明,那可怎么办?
以后怎么面对她?她皮那么薄,人还敏感。
简直要命!
回头就把那蛇鲨了!江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清明肯定不是自愿的,所以那蛇就该死。
但是现在呢?江枫又开始头疼了。
万一进去了,她们甚至还在做,谁去抱李清明出来?
她不行,余殊恐怕也不合适,这简直……
江枫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尴尬的想跳河自杀的程度。
余殊沉默了一会,“那我们就看着?”
“那肯定不行!”
江枫毫不犹豫的道。
“清明肯定不是自愿的,”江枫肯定道,“她那个性子,碰她一下就要了她命一样,更何况……”
余殊幽幽的看着她,“只有你能碰她。”
江枫拍了她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失忆,”她道,“万一她扮演的那个人,不怎么在意这个,然后就这样那样……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也许也能算自愿?”江枫不确定道。
余殊也没有经验,只能和她大眼瞪小眼。
江枫突然庆幸,“还好我是和你组队的。”
不然,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是余殊跟别人组队,发生了这样的事,江枫能原地爆炸。
只想想,江枫心底竟升起了一股暴虐的欲望。
余殊是她的!!!除了她谁也不许碰!!!
余殊无奈道,“那到底怎么办?”
江枫回过神,“我也不知道。”
她苦着脸,“这可怎么办啊。”
余殊迟疑,“要不,我们就把门打开,装作不知道,等她们出来,也当做不知道,除非李清明主动跟你说?”
江枫环视四周,“你怎么进来的?”
余殊拿出钥匙,“你给我的钥匙,能从关底往前开。”
“我试了一下,其他通道的最后一扇门,也能开。”
她看向李清明,“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在第几关。”
她们现在中间还隔着一些墙,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些墙对她们来说,是透明的。
也许这是第一个通关的奖励?
她语气有些微妙,“但不管如何,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她还能……倒是心大,我小看她了。”
听出她语气隐约的幸灾乐祸,江枫拍她,“胡说什么,清明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别忘了,她现在不仅失忆了,而且还昏迷了。”
“嘶,”江枫猛然冷下脸,“不对劲。”
“这不是迷x吗?”
“以清明的性格,但凡她有半分清醒,都绝不会同意的,”江枫突然清醒,“说不定会很痛苦……”
江枫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神凝重起来,“我们得救她。”
余殊皱眉,“可是她们该做的恐怕都做完了?你现在去,她不知道也知道了,说不定以为你看完了,到时候她怎么面对你?”
江枫被她说的一愣,“可是……”
余殊:“到时候你怎么做?进去将她抱出来,打死那条蛇?”
“帮她穿衣服,擦洗身体?”
江枫被她说的脸色不好看,“可是,我们就坐视……”
“如果她不知道就算了,”江枫想起什么,“如果她知道,知道我们就在外面,却不救她,我不知道……”
她有些失神,“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恨我,恨我绝情……”
余殊也觉得棘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去,还能佯装无事发生,去了,她才真的……难以处理。”
“还不如当做不知道,”余殊道,“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一条蛇,还是异族,等李清明醒了,她自己找机会杀了就行了,”余殊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就像那个曾经逼她订婚的男人一样,找机会杀了就是无事发生。”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余殊试图说服自己,说服江枫,“就当被狗咬了,也算是身不由己。”
“我们去了,才真的让她无颜面见。”
江枫被她说的心动,但是依旧摇摆不定。
到底该怎么选?
如果她选后者,李清明如果知道她们的反应,会不会感到痛苦绝望,觉得她又抛弃了她?
可是如余殊所说,选前者,李清明恐怕更无法面对吧?
怎么就这么难!
要是她们能早点就好了!
余殊:“躲避也许不治本,但是至少治标。”
江枫提出最后的异议,“我们还不知道这是条公蛇还是母蛇,”她道,“你说万一,她们能,生育……”
余殊瞳孔微缩,被江枫说的话震住了,她下意识看了过去。
很巧的是,她看见那条蛇渐渐缩小。
“女人。”
江枫抬头。
正好看见那条蛇变成人,有黑雾弥漫,将她怀里的松衣女子遮蔽,角度刚好挡住了余殊两人的视线。
看见人形,江枫瞳孔微缩。
片刻后,她下定决心,“就听你说的吧。”
“我们把门打开,然后悄悄离开,去救秦秋她们。”
“最好能瞒住所有人,否则被清明发现,她肯定会多想。”
既然能变人形,之前肯定变过了。
估计都已经做过几轮了,她们现在去,确实来不及了。
还不如当做不知道。
等清明醒了,她自己干掉罪魁祸首,然后大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就是现在的最优解了。
余殊似乎看见了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
就看见李清明被那人按在墙上,倾压了下去。
江枫:“你还看你还看!”
“非礼勿视知不知道?”
余殊没再看,转头道,“接下来去找谁?”
“文景吧,”江枫道,“你还记得她们在哪扇门吗?”
“也不知道姬命和秦秋怎么样了?”
江枫:“秦秋也就算了,姬命肯定不会失身,不然代侯能把人活撕了。”
“说起来,代侯那边才是最安全的吧。”
余殊想了想,点头道,“代侯去了左边的通道,她实力强悍,应该比较安全。”
“如果她们术数好,说不定很快她们就能自己通关了。”
“那我们去看看。”
“先找文景。”
她们身后,黑雾弥漫中,有隐秘的欲望悄然进行着。
江枫被余殊抱在怀里,“你能不能让我自己下来走?”
余殊低头,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笃定,“不行。”
“我抱着你你不高兴吗?”
江枫环着她的肩膀,“那倒不是,就是有点不适应。”
话虽如此,她却忍不住蹭了蹭余殊的脖颈,眼睛弯起,“不过也不错,啊呀,朕真是奢侈。”
“让余大将军给朕当车驾,”她笑眯眯的,“你是自愿的吧?”
余殊瞥她,故意捏着嗓子道,“陛下,您知道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江枫蹭她,她也纵容着,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蹭的更舒服一些。
姬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她下意识露出笑容,“她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她看向身侧,“阿舟,你看她们。”
青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她脖颈狰狞的伤口已然不见踪影,唯余衣襟上干涸的血迹。
闻言,她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有些占便宜,作为鬼,那些东西根本碰不到她,而她的攻击却不打折扣。
姬命虽然颓废了这么多年,但是还是很聪明,所以她们比较轻松的离开了试炼。
江枫戳了戳余小殊,“余殊,姬命她们出来了。”
“我们怎么办?”
“不会穿帮吧?”
“要不要想办法和她们对一下口供?”
姬命已经扬起笑意,“你们出来的这么早?”
她一开口就让江枫警铃大作。
余殊却没注意这个问题,眼睛直直的看着姬命身边的女子。
她身量高挑,约莫与李清明一般。
眸光冷清,容颜精致,脊背挺拔。
她虽然站在那里,却有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傲慢,无礼,讨厌。
真的和李清明一模一样。
“代侯?”余殊定定的道。
女子衣襟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似乎无法清洗。
她回视红衣女子。
许久,她微微颔首,“你不肖祖宗。”
余殊的表情一瞬间很精彩。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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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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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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