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么多钱,五个穷困潦倒的弱女子怎么可能筹集得到?
连他们这些外人都能想到,当母亲的,怎么会想不到?
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因为,承担苦难的不是自己,而是五个女儿。
可得到美名的却是她。
逼一逼什么都有了,何乐而不为呢?
见众人全都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苏婳轻叹一声道:
“还能怎么筹集呢?她们又不是神仙,那么一大笔钱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筹集到,那个伟大的母亲又何必费尽心思找回那五个女儿呢?”
紧接着,苏婳继续往下讲。
那五个女儿被卖后,日子过得艰难,活下去已经是耗尽全力,哪有什么余钱帮助弟弟?
可母亲以死相逼,她们若是不给钱,就是不孝,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于是,她们咬咬牙,铤而走险。
两个女儿,偷偷出去卖了。
因为长相普通,她们卖的钱并不多,但胜在还算年轻。
多接一些客人,特别是多接一些恶心的有怪癖的别人不愿意接的老头子,收入还是不错的。
一个女儿偷了给丈夫治病的钱。
一个女儿卖掉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一个女儿为了钱做假口供,冤枉自己的主子。
最后,五个女儿终于凑到了给弟弟娶妻的钱,那个伟大的母亲脸上泛着幸福的光芒,一家团聚,后继有人,她是夫家最大的功臣,大伙都在歌颂她。
可五个女儿的钱,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
这就注定了给她们的未来埋下了地雷,注定了是要炸得粉身碎骨的。
这是一条死路,而且没有回头路。
两个出去卖的女儿,得了脏病,还传染给了自己丈夫,事情曝光后,两个女儿被婆家活活打死,尸体被破席子一卷,扔在乱葬岗,连口棺材都没有。
偷丈夫治病的钱的女儿,被婆家卖去了勾栏院。
卖掉自己两个女儿的那个女儿,被婆家打得半死,命她赶紧把两个女儿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掐死她。
做假口供诬陷主子的女儿,最后锒铛入狱。
这五个女儿,在与母亲团聚前,日子虽然艰难,但忍气吞声,埋头苦干,倒也勉强可以生存下去。
可自从与伟大的母亲团聚后,她们就走上了歪路。
没有赚大钱的本事,却被逼着交出一大笔钱,要么拒绝,要么走歪路。
可她们从小习惯了逆来顺受,又被孝道束缚,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一个用孝道裹挟自己的无赖母亲。
于是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还连累婆家跟着倒霉。
听完五个女儿的下场后,众人唏嘘不已。
苏婳目光清冷地望着云盈袖,直截了当地问:
“云小姐,还觉得那个母亲伟大吗?”
云盈袖面色阴冷,理直气壮地反驳:
“她也不想的。是那五个女儿太无能了!别人家一个女儿就能给弟弟筹钱娶妻了,这可是五个!竟然还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给弟弟筹钱,这是有多无能?不努力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们下场凄惨,怎能怪到她们母亲头上?是她们的母亲逼她们干那种下三滥的事吗?”
大伙若有所思,觉得云盈袖的话也颇有道理。
如果换做她们,别说五个姐姐给一个弟弟筹钱,就算是一个姐姐给五个弟弟娶媳妇,她们也丝毫没有压力。
五个女儿会有那样凄惨的下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不争气?这怎么能怪到她们母亲头上?
世上多的是为弟弟筹钱娶妻的姐姐,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轮到她们,还是五个帮一个,怎么就成这样了?
一个贵妇走上前来,骄傲地挺了挺胸,目光鄙夷地扫了苏婳一眼,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脸得意地道:
“苏小姐出身穷苦,也难怪目光短浅,只会从穷人的立场考虑问题,给弟弟娶媳妇很难吗?换做是我,别说五个姐姐筹钱给一个弟弟娶妻,就算是我一个人,给十个弟弟娶妻都毫无压力。那五个女儿太废物了,怨得了谁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贵妇贵女们纷纷点头附和,充满了优越感。
“你是哪位?”苏婳淡淡地望着眼前的贵妇。
贵妇下巴一抬,一脸骄傲地道:
“本夫人的夫君是吏部侍郎,父亲是工部侍郎。”
“我问的是你是谁,没问你夫君是谁,也没问你父亲是谁。除了夫君和父亲,你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了吗?”
贵妇一噎。
她仔细想了想,道:
“我有两个庄园,三间酒楼,五个铺子......”
“都是你的嫁妆吧?是你父母给的吧?”
苏婳冷冷地打断她:
“你有嫁妆傍身,夫君每个月还给你月俸,给弟弟筹钱娶妻当然没压力,但你想过没有,那五个女儿,是被母亲卖给了穷苦人家,什么嫁妆都没有,她们的夫君也没闲钱养她们,更没什么月俸给她们,她们想要活下去就得拼尽全力,哪有闲钱给弟弟娶媳妇?如果你是她们,你能变出钱来吗?”
“你的东西,都是父母和丈夫给的,又不是你自己赚来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换做你是她们,只怕你连活下去的本事都没有。”
“还有,我不穷,我靠自己赚的钱,养活一大家子的人,而且我的财富还远比你多,真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哪里来的,就你这种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居然有勇气站出来废话,实在令人惊叹。”
“你——”贵妇气得浑身发颤。
长这么大,她听到的,都是各种恭维话,何曾听到这样刺耳的言语?
靠父亲怎么了?
靠夫君怎么了?
她命好,天生富贵,生来就是享福命。
像苏婳这种苦命女,只有嫉妒的份。
一个卑贱女,居然敢嘲笑她?
贵妇气坏了,口不择言地道:
“苏婳,你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本事?你靠自己赚钱?呵,鬼知道你这狐媚子靠的是什么手段赚的钱,我靠夫君和父亲,也就靠了两个男人,而你,没有夫君和父亲可以依靠,只好去靠更多男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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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自以为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