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戒指没有马上回去。
因为我戴着面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打车去了长丰公司。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公司已经被警察包围。还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对下面的警察说着什么。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惊动官方恐怕我注定一辈子要在逃亡中度过,就像边涯。他只是暂时安定下来,既然有一天来到这里,也注定会有一天离开,这是命运也是必然。
围观的群众很多,我也凑了上去。
很快我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报警的不是长丰公司,而是周边的群众。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只是听到枪声。不过我没有看到警察从里面抬出死人,群众也有些无精打采。
北区治安乱。
地下赌场就是打架的温床。
这里的人对于打架斗殴已经习惯,很多人不以为然。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符玉安给发来的信息,我意识到可能是关于长丰公司的。我退出人群,走到路边,看着短信。上面说警察查不出来什么,昨天战斗之后,符玉桐已经派人迅速清理现场,弄成电线短路引起爆炸。对于这种事,公司主要负责人都出来澄清,警察就是有所怀疑也不会深入调查。
而且长丰里面的人都是老油条,制造个假现场也不是难事。
不过,因为我带着陆雪颜直冲公司抓人,不但把陆雪颜推上了风口浪尖,更把自己置于险地。重要的人在我的手里,符玉桐不敢乱来,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劝我暂时还是离开风城,去别的地方躲躲,等到风声过去再回来。
看完短信,我松了口气。
我知道我是无法躲开暗箭的,如果有,就来吧。
一直躲不是办法,浪翻云输了之后,对方就下了杀手,我再不反抗,哪天一个不小心,连反抗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深呼吸一口,离开北区,回到市区。
枪还在我的手里。
长丰公司的问题解决,但老铁街的事还没完。
此时的枪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如果查出枪在我手里,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枪还回去。
动了枪,就是大案。
我想起了郎帅,他是刑警队的小头子,拿着枪跟他说明原因应该问题不大。我没有郎帅的电话,只能打给郎芳。我没有说枪的事,只是说想见见他哥。天彩和风城是两个城市,但在风城我实在没认识的人。
郎芳答应的很快,挂断电话就给郎帅打了电话。
刚过一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接才知道是郎帅打来的,他约我到人民医院见面,我立刻答应了,随口说:“行,我现在就去天彩。”
他立刻说:“别,我现在在风城,不在天彩。”
我很奇怪,找了个地方把面具烧了,露出真实面目,到了医院住院部四楼,我从楼道里拐了出来,走廊里的人不多,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有危险。我看了一下走廊里的人,有人看着报纸,有人拿着手机玩儿,还有两个人趴在窗前抽烟聊天的。
这种情况不由让我想起了电视剧,他们都是便衣。
我转身要走,郎帅正好从楼下上来,他热情地冲着我打着招呼,“画意,我这刚出去一会儿买点东西,你就来了,好快,走,上去。”
有郎帅在,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也不排除他是故意引我来的。
走廊里的那些人都看向我们,但我觉得他们的眼神都不像善类。
我没往前走,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问:“你不是在天彩吗?怎么来风城了?”
郎帅说:“没办法。老铁街发生枪战,还死了人。省里的厅官和市局的瞿局都是我的老领导,他们把我临时调来的。”
我心想,这下坏了!
正说着话,从病房里走出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有两个秃顶,郎帅带着我走上前去,道:“瞿局,画意来了,他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刚说完,走廊里的那些人立刻站了起来,虽然没有掏枪,但可以肯定郎帅知道我要来提前做好了抓我的准备。
我两眼盯着郎帅,道:“郎帅,你够意思。”
郎帅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老铁街发生的枪战和你有关系,我正没处去找你呢……是你主动跟我走呢,还是我们把你抓走。”
我解释道:“人不是我打伤的,有人要杀我,如果不是那个老警察出手,我就死了。而且是我叫人把他送医院的。”
郎帅对我的话不予理睬,“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局里说吧,带走!”
其他人刚要动手,我大喝一声,“等等。我的话要说,不过你们要是删除医院里的监控,或者说监控坏了,我也没办法。但我一定要说,有人要杀我,我不得已才出手。今天我约你来,是想把一件东西还给你们。”说完,我把枪掏了出来。
正宗警用五四手枪。
这东西比六四式威力大多了,这么近的距离下,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能一枪放倒。
枪一露面,郎帅和便衣同时挡在领导的面前,有人冲着我大喝一声,“把枪放下!”说着,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冷笑,枪在我的手里完美的撞了两圈。突然我手一攥,枪身被我抓住,枪柄冲着郎帅,“枪是老警察受伤之后,我收起来的。因为我被人追杀,没有马上归还,现在是时候把枪还给你们了。”
郎帅冷冷地看着我,走过来要收枪,“算你识相。”
我立刻把手缩回去,“老警察比你强多了,他用过的枪,你不配摸!”
郎帅听了,不由一愣。
我一语双关。
在关键时刻,在老警察昏迷前,我拿起枪的时候,他没有阻拦,因为他选择了相信我,而郎帅却在关键时刻出卖我。
躲在人群后面的瞿局突然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人,走了过来,“小伙子,把枪给我吧,他不配,那你觉得我配吗?”
我不客气地说:“不知道。就当你配吧。”
瞿局面无表情,倒是后面的那大官脑袋更秃的人忍住不笑。
郎帅还不忘拍马屁,“瞿局,危险!”
我看着郎帅紧张的样子就来气,落井下石,“行了,别装蒜了。要是有危险,刚才你们全躺下了。”我把枪交给了瞿局,他没有把枪递给身后的人,而是别在自己的腰间。
瞿局整整衣服,把枪盖好道:“我们也没说要抓你,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不过你身上有枪,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过我很奇怪,你说你能把我们都放假,你有信心打倒我们这么多人。”
我没说话,迅速抽出他口袋里的一支炭素笔,甩了出去,撞到玻璃上,一只苍蝇正好被笔尖扎中。
瞿局愣愣地看着我,惊叹道:“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