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我们走在大街上,不过一群人走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巡警的注意,所以我让其他人都分散开去。
麻若晨和边涯走了,同时带走了汪世明,他被我们藏在草丛里,一时醒不过来。
金典和夏希程去找场子。
我带着陆雪颜沿着马路走,因为麻若晨没有准备陆雪颜的面具,只能真面目示人。
既然已经有人找到这里,离开附近才能安全。
南门收费站的北面有公交车站,我们向那里走去。
陆雪颜已经恢复了良好的状态,拉着我的手走在马路牙子上面,那样子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我边走边说:“看到了吗?今天晚上发生的就是真正的江湖。”
陆雪颜数着马路牙子的砖道:“不过真的很刺激。”
一辆公交车驶来,我们上车。到了南门处,居然有警察查车,我大吃一惊,难道今天晚上的械斗有人报警。
死人是肯定的。
而且要是把我抓到,妥妥的枪毙。
我戴着面具,警察应该认不出来,不过陆雪颜就危险了。
符玉桐不会念及什么兄妹之情,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汽车停下,我拉过陆雪颜就亲吻起来,她反抗了一下,很快就顺从。直到警察过来,冲着我们咳嗽一声,陆雪颜这才把头扎进我的怀里。
警察也有些尴尬,我搂着陆雪颜,道:“警察叔叔好,有什么事吗?”
警察看了看我,又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陆雪颜,拿着照片看了看,“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公交车缓缓起步,出了收费站,车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到了终点站,已经是风城的下县了,码头镇。
陆雪颜眼睛盯着公交车,公交车不返回,直接开到旁边的公交公司停车场。
“啪”。
她抬手就抽了我一个嘴巴,捂着胳膊一脸很疼的样子。
我捂着脸问:“你为什么打我。”
“你居然敢亲我!”
“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你来真的!还敢伸舌……”
码头我不算熟悉,只能说是来过,镇子的中间是家丽华宾馆。那时宾馆管理的不严,没有身份证也给开房。
住进去后,我才感觉到伤口阵阵疼痛,全身如果散了一样。
我把电话关机,要好好休息一下。
陆雪颜走进卫生间,打算洗个澡,我说:“你也不怕伤口感染了。”
“就胳膊上有伤,没关系的。”
“小心点,没碰着水,要不然会很疼。”
我脱掉衣服,趴在床上,后背的伤一阵阵钝痛,今天晚上是我走上江湖路以来最危险的一次。
没过多久,陆雪颜从卫生间里出来,裹着一件浴袍。
我趴着没地动,想正常的躺下是不可能的。
陆雪颜坐到我身边,轻轻地摸了一下伤口旁边,“你的伤……对不起,要不是你我就死了!”
“死不了。汪世明没练过飞牌,没有技巧性,我们穿得衣服又多,不算什么,要是我的话,早就一命呜呼了。我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了匕首,我是真死了。”
“那明天怎么办?”
“明天看看什么风声,要是没惊动官方,大大方方的回去,眼下越乱符玉桐越拿你没办法,你就放心吧。”说完,我挣扎着起来。
陆雪颜想扶我,但也因为伤口疼痛而倒下,仰面朝天。
我只看了一眼,顿时内心一片波涛澎湃,不自觉的吻了下去,陆雪颜使劲推着我,但根本不起作用,直到浴袍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白色弧线……
当我醒来时,天已大亮。
身边的陆雪颜已经走了,床单上的血迹证明昨晚发生的不是梦。突然间,我很懊悔,我给不了陆雪颜什么,也不可能带着她仗剑走天涯,那串红色的印记像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开机,给陆雪颜打电话。
她接了。
我急忙问:“你在哪?”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气非常温柔,反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无言以对,道:“我怕你出事,你居然敢一个人走。”
“大白天的,怎么不能走?听得出来你很焦急。”
“昨晚的事,对……”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床你看到了,我希望你下面的话不要说出来,我是女人,你知道昨晚意味着什么?晚上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
再一次,我迷失了方向:通往未来的路我迷失了自己。脚下的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像个幽灵似的走在大街上。
忽然一抬头,永安公墓!我爸永远睡在这里。
既然来了,我去看看。
因为不是扫墓的时候,整个墓园冷冷清清,放眼望去,黑色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远处的有一丝烟冒了出来。当地人迷信,有传说:不到扫墓的时候去墓地,对自己是很不利的。但我是江湖人,谁还在乎这些,不利有什么,昨晚差点儿把命丢在了这里。
进了墓地,我朝着深处走去。
自从把我爸埋在这里后,我一次都没来过,只记得大概的方向。
我记得已经快到了,这时从墓地走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很大的黑色眼镜,看不清她的脸。她还擦着眼泪,看到我时,匆匆而过。
起初我不以为然,但走到我爸的墓碑前,发现有刚刚燃烧过的纸灰,坟前的香只烧了一小段,除了我之外,谁会给我爸扫墓?我摸了一下纸灰,还有温度。
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
我来回扫了一眼,只有我爸的墓碑前有人来过。我立刻跑了出去,从后面猛追,女人走得很快,她也没回头,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刚要喊,一辆奔驰开了过来,女人上了车,车快速的走了。
到了公路上,我只能看到车尾。
车牌非常好记,五个八,但车牌根本不是省内的,是外省的。
这种车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主要是关系,能拿到五个八车号的人,绝对不简单。
可惜夏希程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够追上。
我叹了口气,命运真是捉弄人。
回到墓碑前,我爸的墓碑上的相片微笑着,我蹲了下来,看着我爸,不知道说些什么,“爸,你儿子空手来的,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是专门来看你,刚才有人看你来了,应该是你的老朋友吧。”我从身上掏出纸巾,擦了擦墓碑。
冷风吹起,纸灰乱飞。
我躲了一下,无意中发现纸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立刻蹲了下去,扒拉了一下,从纸灰里捡起一枚金指环。我拿在手里端详,指环不大,肯定是女人戴的,黄金不怕火烧,我连吹带擦的把指环清理干净,可以看到上面有非常小的字,我瞪大眼睛仔细地看:海誓山盟。
上面下面还有字,应该写的是名字。
可是字迹太小,看不清楚,我连忙收起戒指,只要弄清上面的字,就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