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看着六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当初她走的时候,六月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却比她还要高了。
这丫头比从前也白净了许多,想来近些年日子过得也确实还不错。
“六月如今也长大了呀!”苏九月感慨了一句。
六月腼腆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未见,长姐也变得更漂亮了。”
想到从前自己还在娘家的时候,六月性子一直都比较内向,一说话就躲在自己身后。
这一切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似的,怎的一眨眼间就过去这样久了?
珠珠儿也一直抬头看着六月,六月察觉到了,这才低头看向了这个白嫩嫩的小娃娃,问道:“长姐,这就是咱们的小珠珠儿吗?”
苏九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教了珠珠儿叫人。
珠珠儿也是乖巧,挨个叫了一遍。
陈百灵听着小姑娘一声甜甜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乖孩子,快进屋,外婆给你们做饭去。”
她们穿过铺子就来到了苏家的后院,五月如今已经嫁出去了,家里只有六月、毛毛以及陈百灵生的小儿子莲生。
这个小院子不大,一家人住着却也热热闹闹的。
苏九月她们才刚坐下,陈百灵就起身说要给她们做饭去。
“你们赶路应当也累了吧?在路上也吃不好,我给你们炒几个菜,吃点热热乎乎的。”
苏九月赶紧伸手拉住了她,叫了一声,“娘,您快别忙活了,我们坐下来说说话。”
陈百灵对上苏九月的眸子,有些为难,这时候五月就说了,“娘,您坐着跟长姐说话,我去做饭就好。”
陈百灵张了张嘴,“欸,我去……”
跟在苏九月身边儿的兰草主动说道:“老夫人,奴婢去做就是。”
最后还是五月领着兰草去了厨房,陈百灵挨着苏九月坐了下来。
苏九月这才问道:“娘,怎的没见着毛毛和莲生?”
陈百灵笑着解释道:“莲生应当就在屋子外边儿跟街坊里的孩子们玩的,待会儿就回来了。毛毛如今去了雍州读书,有时候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呢!”
苏九月想了起来,“哦,原来如此,早知这样我们在雍州的时候便去瞧一瞧毛毛了。”
陈百灵看着她,眼含笑意,“无妨,明日让人去雍州给毛毛送个信儿,让他得空回来一趟就是。”
苏九月却摇了摇头,“我们在家里估摸着还得待好一阵子,等毛毛该回来了,我们迟早能见到。”
陈百灵听了微微颔首,“这样也好,你们回来了,我回头先把毛毛的屋子拾掇出来,给你带来的那人住,你带着珠珠儿跟五月挤一挤……”
苏九月听她安排着她们几人的住处,赶紧笑着打断了她,“娘,不必给我们安排了。我们人多住在家里太拥挤,我就让人在镇子上赁了个宅子,先住下了。”
陈百灵一听这话也不强求,她嫁进苏家的时候,苏九月已经出嫁了,她们两人虽然以母女相称,但却根本没有相处过。
再加上这位长女的身份不一般,她们相处起来确实会有些别扭。
“也好,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家里说一声,我们搬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跟街坊们挺熟的。”
苏九月应了一声好,见着珠珠儿哼唧了两声,便知道她坐不住了,让阿奎领着她出去玩。
陈百灵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为难。
苏九月察觉了,就问了一声,“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论怎样,我也是您的女儿呀。”
陈百灵听了她这话,叹了口气,说道:“九月,你可还记得你亲娘?”
苏九月闻言眉头也是一皱,她不知道陈百灵为何会在此时提起她亲娘,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
这些年她做了母亲之后,也确实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她便是有千般不是,总归是生了自己的。
也正是因此,她跟锡元商议之后,偷偷派人去了岭南,给她娘在那边安了家。
虽说没有儿女承欢膝下,但有人照看着,怎样也够她安度晚年了。
陈百灵也发现了苏九月脸上的异样,就跟她说道:“前阵子你娘托人给家里捎了一封信,就是因为看了这封信,毛毛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
从前毛毛至少一两个月就会回来一次,这回走得也太久了些。
苏九月眉头一皱,问道:“信呢?”
陈百灵叹了口气,“被你爹拿去烧了。”
苏九月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又接着问道:“那信上写了什么?”
陈百灵说道:“大致就是说了她在岭南过得有多苦,她后悔呀,想念家中儿女之类。”
苏九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天底下哪儿有后悔药吃的?我娘她犯了错,这罪是原先的燕王定下的,咱们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将她接回来呢?”
陈百灵听了她这话,心中稍定。
她女婿现在坐到了首辅的位子,若是去找皇上讨个人情,兴许能将那位给接回来。
可若是接回来以后呢?自己在这家里不就尴尬了吗?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吃过了饭,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苏九月亲自给珠珠儿洗漱,将她小手上的水擦干净,才听到珠珠儿奶声奶气地问话,“娘,您不是说珠珠儿想掏鸟蛋随时都可以吗?可是这里都没有鸟蛋呀?”
苏九月拿着帕子的动作一顿,笑了起来,“这里当然没有鸟蛋了,要掏鸟蛋得去郊外去,找那种高高的树。等娘亲将我们的行李规整好,就带珠珠儿回乡下去,看看你爹娘从前住的地方。”
珠珠儿闻言眼睛一亮,比听到挖鸟蛋还要兴奋,“爹娘从前住的地方?没有珠珠儿吗?珠珠儿在哪里?”
苏九月听了她这童言童语,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但她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那时候还没有珠珠儿呢,珠珠儿是去了京城以后才有的。”
珠珠儿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没有她?那她在哪里?没有爹爹和娘亲在身边,她会哭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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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