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对陆九渊动心?
这句话光是在脑海里过一遍,都让顾北欢觉得毛骨悚然。
她一口否定:
“不可能!”
这才多久,她怎么可能会对陆九渊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动心呢?
贺斯年毫不客气的揭穿她:
“你别急着否定,我并不是要你给我回答,感情上的事情,除了陆九渊需要你的一个回应之外,剩下的,不过是你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你想想,你是不是害怕承认自己在短时间内就放下了一段长达九年的恋情,所以你也拒绝承认自己心里有了崭新的人。”
太直接了!
顾北欢有些接受不了,但她还是得声明:
“我对蒋南汌已经放下了。”
贺斯年起身,从冰箱里找出食材来,走向厨房,并说道:
“感情的事,我不掺和,如果哪天你确定要调查陆九渊,作为朋友,我会尽力劝说,若你一意孤行,我也还是会帮你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应该吃个中午饭,然后开始游戏人生。
顾北欢起身,走向他:
“你中午就给我吃这个?”
贺斯年边干活边吐槽:
“大姐,请你吃牛排和意面还不好吗?这伙食不亏待你吧?”
顾北欢哼哼:
“我严重怀疑你是怕陆九渊不要我了,而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怕我会缠着你,让你养我一辈子,所以你才死活拦着不准我调查陆九渊的吧?”
这些话,以前的顾北欢是说不出口的。
贺斯年不由得感慨:
“欢,你真的变了,陆九渊到底是个什么魔鬼?让你这个一门心思只想着搞事业的单一的灵魂,突然间就变得有血有肉了起来,虽说你刚刚那话作为已婚妇女在我一个未婚男人面前说不太合适,但我真的很佩服陆九渊,他改变了你。”
是吗?
有吗?
顾北欢丝毫没觉得!
她只是单纯的开个玩笑而已,因为知道贺斯年对她这种女人是绝对提不起兴趣的,她才敢说这样的话。
换了方景来,或者是霍沉玄,她绝对开不出这样的玩笑。
贺斯年知道,这是信任。
纯洁友谊之间的信任。
一旦土崩瓦解,最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他很惶恐。
顾北欢看着他拿了三块牛排,顺手拿了一颗他洗好的圣女果塞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问贺斯年:
“怎么?长大一岁,连胃口都变大了?以前你一块牛排就够的,现在这是...吃两块,你也不怕撑死自己。”
贺斯年十分轻快的说:
“女人,你可别忘了,你老公还在楼下呢,再怎样,饭还是要给他吃的吧。”
顾北欢白了他一眼:
“你是怕陆二少找不到饭店,叫不起外卖?得咧,反正我很久没吃你做的牛排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享用双人份牛排吧。”
话是这么说的,事也是这么干的。
看着顾北欢吃完两块牛排还干掉了一碗意面,贺斯年都看呆了:
“你就真不打算给你老公留一口?”
顾北欢擦擦嘴:
“贺斯年,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看上陆二少了,说,你是不是突然觉得女人无趣,准备对男人下手了?”
贺斯年起身收盘子:
“别闹了大姐,我就算是对男人感兴趣,也绝对不会染指你的男人,你和你家那位,我都惹不起。”
有自知之明就好。
吃饱喝足,顾北欢往他家的懒人沙发里一躺,像个老佛爷一般的下命令:
“老贺,最近有什么恐怖电影看?”
看电影?
贺斯年没好气的问:
“你不是来我家学打游戏的吗?”
顾北欢嗑起了瓜子,悠闲自若的说:
“我不是跟你打赌了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叶绯就会主动来找我的,这游戏就免了吧,不过我每天中午都会来你家一趟,你必须在家接待我。”
贺斯年很不服气:
“凭什么?”
顾北欢大笑:
“就凭我是顾北欢。”
贺斯年还真就点头了:
“得咧,顾北欢这三个字,就是我惹不起的祖宗,但我有一事不明,霸姐,你这么做,是不是略微过分了点?人家陆二少不过是跟女性朋友约着一起喝了个茶而已,你就这样天天呆在一个未婚男人的家里,说出去,终究是你欺负了人家吧?”
这是年纪越大话越多。
顾北欢自己拿起遥控器开始找恐怖电影,贺斯年拉开了窗帘看了看楼底下,陆九渊来回踱步,估计已经心急如焚。
贺斯年回到客厅,抢走顾北欢手中的遥控器,蹲在她身边:
“你不能每次遇到心魔就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欢,以前是蒋南汌给不了你安全感,但现在不一样了,陆九渊值得你试一试,说不定你缺失的安全感,他正好能够给予呢?”
这个贺斯年,莫名其妙,古里古怪的。
顾北欢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你坦白交代,陆二少给了你多少钱?”
贺斯年哈哈大笑: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虽然句句话向着他,但实际上我连标点符号都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作为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辈子,但不能陪你过一辈子,你可懂?”
懂懂懂!
顾北欢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贺斯年,你就跟个唐僧一样的,叨叨叨,叨叨叨,烦都烦死了。”
贺斯年送她到门口,给她一个很好的建议:
“你尝试一下,让他陪你一起看恐怖电影。”
尝试着把你的安全感从以毒攻毒,转到一个可信赖的人身上。
这是顾北欢从未有过的尝试。
如果她还没结婚之前贺斯年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会反问贺斯年,为什么不能是你陪着我?
但正如贺斯年所说,陆九渊跟蒋南汌不一样。
毕竟是名义上的丈夫。
后来,每一次遇到类似于见到蛇必然做噩梦这样的阴影魔障,顾北欢都会用看恐怖电影这样的冲击来缓解内心的恐惧。
毫无疑问,这个过程是很煎熬的。
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把不可控的梦,变成可以掌控的现实。
哪怕现实是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顾北欢原本不打算听从贺斯年的建议,但在下楼看到陆九渊站在秋风中形单影只萧瑟无比的身形,她突然想试试。
于是她走过去,问:
“你陪女孩子看过恐怖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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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跟我一样怕蛇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