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迎了上来,没等说话,陆宛归先开口道:“之前姜隐在你这里订了一处上好的墓地。”
销售立马明白过来,带陆宛归去走了手续,交钱时她用了自己的卡,全款,没动君辞鹤的钱。
销售目瞪口呆地看着穿了一身地摊货的女人,眼都不眨地花全款买下了全墓园最贵的一块地,然后摆了一圈康乃馨,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墓碑上的字已经刻好了,销售看了一眼,很普通的名字:林然。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死了,只有女儿一人来送葬的。
看来这林然人缘不咋样啊。
陆宛归坐车离开墓园,用手机给人发了条信息:我妈葬在沂山了,你什么时间有空过来看一眼?
那边迟迟没回。
陆宛归揉了下太阳穴,让司机把车开到市里,去打了几张上学要用的证件,等回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刚巧,她刚下车还没进门,一道车灯打在她身上,她抬手遮了一下眼。
王元元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王婆和刘姨,扫一眼她旁边停着的奔驰。
“你出门了?谁送你回来的?”她的目光直往车里瞟,好似捉奸。
陆宛归通过开着的车窗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开车走了。
“网约车。”
王元元将信将疑,可是她大概从没坐过网约车,竟然也没觉得奔驰出来
做网约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让你做的事做完了吗?没做完事你就敢出门,你是不是没把我放眼里?”
陆宛归心说我需要把你放眼里?
“做是做完了,满不满意你自己看吧。”
王元元早听王婆她们说了,陆宛归态度强硬,根本没有要干活的意思,而且看样子她出门刚回来,那么多事情她不可能做的完。
“要是没做完,有你好看的!”
这次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
王元元哼了一声,笃定地进了别墅,接着就愣了。
王婆也目瞪口呆。
“不可能!”她靠着窗明几净的房间,趴地上摸了一把地面,手上干干净净,连个灰尘都没有。
她又去摸玄关、柜子甚至门把手缝隙,还站着椅子去摸吊灯顶部,全都一尘不染。
刘姨去厨房看了一眼,饭菜保温,温度都刚刚好,油烟机都给擦干净了。
衣服床单被罩全都洗干净了挂着,一丝褶皱都没有,看起来像新买的一样。
连做菜的罩衣都洗的干干净净,三年前的老油点都给洗的看不出痕迹。
王婆立马想起来,“别以为收拾完屋里就行了!院子不算吗?杂草除了吗?草坪齐整了吗?花枝剪了吗?浇水了吗?”
陆宛归让开门,那意思很明显:你自己看啊。
王婆心里涌上来一股不妙
的感觉。
她出去一看,花圃草坪齐齐整整,土也不干燥,那花枝剪的比她定期请的十年花艺师还漂亮。
整个房子干净立整的像是没人住过一样,王婆和刘姨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房子也没收拾的这么妥帖过!
“这怎么可能?!她一人怎么可能干完这么多活儿?”
王婆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普通人三天都不一定干的完的工作她居然一下午就做完了,还有空出门一趟,最重要的是做的比她们强百倍!
王元元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本来以为回家后看到的应该是乱糟糟的别墅,陆宛归哭哭啼啼小心翼翼地请求她高抬贵手,并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故意把田湘如支走了,让她晚点回来,就为了让她看见陆宛归不行事的一面。
算着时间田湘如应该快到家了,如果被她看见这个样子,肯定更喜欢陆宛归了!
她连忙给王檬檬发消息:完了!陆宛归把工作都做完了,还做的很好,这怎么办啊?
王檬檬很快回消息:啊?怎么可能?你按我说的做的吗?把能洗的都让她洗了,能擦的都擦了?刁钻的吊灯门缝花园都检查了?
王元元:都检查了!她连油烟机都拆开洗了!
王檬檬: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想到
了?
王元元急死了:我怎么知道?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田湘如快回来了,我还跟她说过陆宛归啥也不会,一会儿让她看见这情况怎么办?!
王元元急了,按着语音键刚要说话,就听见陆宛归半靠在墙上说:“不用偷偷摸摸的,跟你的军师大方汇报,我也好奇她嘴里还能吐出什么牙。”
王元元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也被她看见了,手一抖,松开按键,语音就这么发了出去。
院外引擎声停止,田湘如回来了。
王元元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田湘如看见这情况愣了一下,“怎么都在门口站着?”
“我……”王元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来她应该责怪陆宛归做事不力的,可是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屋子她实在说不出来。
陆宛归笑呵呵道:“夫人她给我安排了一些家务,正检查呢。夫人,我做的怎么样呢?能达到你心里的标准吗?”
王元元脸都绿了。
田湘如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意有所指的看了王元元一眼,拉着陆宛归进屋“宛归毕竟是未来的一家之母,这些事确实该由宛归帮衬着些。不过宛归毕竟刚来,对家里还不熟悉,元元有些着急了。还是先让宛归打打下手,等她熟悉了再全盘接手也不迟嘛。”
田湘如拉着陆宛归在屋里转了一圈,连连
点头,“不错不错,宛归做的很好嘛,以后元元有你帮衬,我也放心。”
看她这么满意,王婆可不干了,当即就抢步到她面前指控:“老夫人,这么大的屋子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收拾好?她肯定请了人来!对!一定是请了佣人!这可不是她收拾的干净,是她雇的人收拾的干净!”
“对!”她这话让王元元立马有了主心骨,她厉声质问:“陆宛归,你是不是请了人?你敢不敢承认?!”
她莫名其妙的问:“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请了家政啊。”
她不止供认不讳,还欢快的伸出一个拳头,“不止请了,还是十个。”
王元元目瞪口呆。
“岂有此理!简直胡闹!”王婆痛斥。
陆宛归“啊”了一声,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不能请家政吗?可是你们不也是君家从家政公司提出来的吗?我知道夫人想培养我的管理能力,我当时也说了,你们愿意干就接着干,不愿意干我就自己想办法,是你们自己走了的。”
她叹口气,“我这人大概实在没什么管理能力,对你们旷工这件事也挺无能为力,毕竟我初来乍到。可是夫人说了让我打扫房子,我又不能不做,我深知我本人邋遢至极,我也是为了按照标准完成任务才不得不请家政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夫人有说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