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过节?”,我问。
“不是有过节,是有仇”,贺敏说,“她是我师姐,是四相门叛徒,我师父就是被她害死的。”
“你师父?”,我皱眉。
“是”,她深吸一口气,“四相门里修炼寒煞真气的,只有我们这一支,但是这种功法对人体的损伤极大,稍有不慎,寒气逆转经络,立时就会死于非命。当年我师娘就是因为修炼寒煞真气,走火入魔,逆转经络而去世的,而且这寒煞真气阴毒无比,修炼的时间长了,会让人性情大变,嗜血好杀。师娘去世之后,我师父就定下了规矩,以后四相门弟子,不许再修炼这种邪术。”
“既然这样,那你师姐怎么会修炼?”,我不解。
“寒煞真气的修炼心法和口诀,是记在一张羊皮上的”,她说,“师娘去世后,师父就把那羊皮烧掉了。但是除了这羊皮,师娘还保存了一份,是她秘密记录下来的自己的修炼心得。这本书师父没舍得烧,他把书放进了师娘的棺材,给师娘陪葬了。这个秘密除了师父,就只有我和师姐知道。师姐为了修炼寒煞真气,暗中去挖了师娘的坟,拿到了这本书,之后她一直偷偷修炼,直到那年中秋节,师父外出应酬时有个老道士上们来挑战我们,被她用寒煞真气打死,恰好师父赶回来看到了这一幕,这事才暴露了。”
“后来呢?”,我问。
“师父发现了她偷学寒煞真气的秘密,愤怒的问她,从哪学的?”,她说,“她开始撒谎说,是师娘生前教她的,师父不信,逼问她是不是挖了师娘的坟?她见瞒不住了,就承认了。师父听到她挖了师娘的坟,悲痛欲绝,当时就要清理门户。”
“师父见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动了恻隐之心。我当时也跪下了,也帮她求情。她看到师父犹豫了,一跃而起,扑进了师父怀里。师父反应过来,一脚将她踹出数米远,她爬起来,冲过来抓住了我,威胁师父说,让她走,不然就杀了我。师父怕她伤到我,这才把她放走了。可她临走的时候还是用寒煞真气打伤了我。”
她苦笑着,叹了口气。
“师父当时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被她用寒煞真气伤了之后,没过几天就去世了。他临死的时候叮嘱我说,寒煞真气是邪术,让我一定要找到管宁这个叛徒,为四相门清理门户……说完这话,师父就去世了,死不瞑目……”
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就确定,胡敏就是她?”
“师父去世之后,我专门修炼了对付寒煞真气的方法,满世界的追杀她”,她说,“可是她太狡猾了,连续几次,我都是功败垂成。最后一次,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行踪,我的一位师叔却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死了,走火入魔死的。我当然不相信,对师叔说我要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师叔说好,你来我家,她就在我这里。我放下电话,开了一夜的车赶到师叔所在的城市,到了他家一看,果然,管宁已经死了,死相和师娘当年一模一样……”
“真的死了么?”,我问。
“我以为是”,她玩味的一笑,“因为那尸体真的就是她,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她左胸有一颗红痣,后腰也有一颗。我让师叔回避,验了她的尸体,这些特征都是有的。”
“后来呢?”,我问。
“我对师叔说,她杀了我师父,挖了我师娘的坟,这是欺师灭祖!我要亲手烧了她,把她的骨灰撒到马路上,任千人踩,万人踏”,她说,“师叔不答应,他劝我说,人死归尘,何必如此残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让我学会宽恕,不要跟一具尸体过不去。我说好,那我亲手杀了她总可以吧?师叔想了想,说可以,他喊了几个人来,把棺材装到车上,我们一起到了江边的焚尸场,我亲手点燃了柴堆,看着她灰飞烟灭了。”
“你确定那是她?”,我问。
“我一直以为是”,她苦笑,“因为去焚尸场的路上,她始终没离开我的视线。可是刚才我接到您电话,您说有个女人用寒冰煞气杀人,我顿时就想到了她……”“所以,你给你师叔打了电话?”
“对!”,她说,“我问他管宁是不是还活着?当初那具尸体到底是谁?他开始一直否认,说管宁是你亲手烧掉的,你为什么还怀疑?我见他不承认,就把电话挂掉了。”
“然后呢?”,我问。
“我等了一分钟,再次给他打了过去”,她说,“这一次,我没问管宁,而是直接问了他一句话。”
“什么话?”
“胡玉峰,你好么?”
我心里一动,“然后呢?”
“他没吭声”,贺敏说,“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把电话挂了,关机了。”
我明白了,“他就是胡玉峰……”
“是”,贺敏深吸一口气,“我这位师叔当年得罪过一位高人,被那人追杀了很多年,后来就失踪了。五年前,那高人去世了,不久之后,他就回来了。您那会说胡玉峰在东北坐了二十多年牢,时间上对的上,他是为了躲避追杀,改名换姓,故意犯了案,去监狱里躲了二十多年。直到那高人死了之后,他这才出来了。他这个人,精通镇魇和遁术,监狱的高墙,是关不住他的。”
“所以他是胡玉峰,管宁是胡敏”,我说,“两人说是父女,其实是师叔侄……”
“没那么简单……”,她冷笑,“我这位师叔好色成瘾,他俩如果没有私情,他是不会帮管宁的……”
“懂了……”,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要清理门户,亲手杀掉管宁?”
“对”,她说,“她和我有杀师之仇,我必须亲手为四相门,清理掉这个叛徒!”
“她不仅杀了你师父,还伤了我师妹”,我说,“你来盛京吧,这个事,咱们一起办。”
“这个事不该麻烦少爷”,她说,“如果您信任我,这个事您就不要管了,让我全权处理。我师父的仇,您师妹的仇,我一并和她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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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