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静谧,窗外月明星稀。
徐徐微风夹杂着顽劣的暑意从远方袭来,在入了昱城后,倒平添进几分边境特有的沁凉。
屋内,身姿高挑、挺拔如松的男子不断逼近,由着烛火的映照,在墙壁上打出不怀好意的黑影。
他不紧不慢迈出一步:“舒棠,来,把你今日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出息了啊,还学会公私分明了?”贺嘉遇又向前迈了一步。
“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你个小没良心的……”
他的语调张弛有度,既紧着她给她压迫感,又不过分严肃,很微妙的把氛围里的迷离抻长,纵着她,让她浮想联翩。
舒棠眼见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越缩越短,退无可退,低头看看自己,再返回去看看他,立即双臂交叉捂在身前:“你想做什么?”
贺嘉遇抬掌扣在她身后的墙上,压下身躯,反问道:“你说,我想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舒棠眉头一拧:“你就是想利用丞相的淫威,胁迫无辜下属与你一起过快活的日子!”
“身为一国丞相,请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退后!再这样我可喊人了啊?”
贺嘉遇听后非但不恼,面上还笑盈盈的,得寸进尺继续逼近几寸,鼻尖似有若无擦上她额角细碎可爱的小绒毛。
既然她想演,那他就心甘情愿给她搭戏。
这一来二去之下,倒也不失为夫妇间的一种情致。
他端出一副略显违和的登徒子腔调:“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舒棠怔住,品了品这番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味,短暂反应片刻后,将护在身前的手刷的放了下来,气势汹汹的改插在腰上。
“贺嘉遇!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学了点什么啊?”
“自己听听,这都是哪儿冒出来的臭流氓言论?一看就是风月烟柳没少沾染!”
“你别以为没有我盯着,你就可以放肆,就可以为所欲为!”
顿时,久别重逢的升温戏码戛然而止,原本脑子里想的越正经越刺激、越扭捏越引诱、越什么什么的……全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反守为攻,一把抓上他胸前外衣的编绳,将他反压在墙上,左右齐手,嘴里还念叨着:“早就料想你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国丞相,道貌岸然!这些年又是公主又是丫鬟的,莺莺燕燕,个个对你爱的死去活来,我才不信这些日子你会为我守身如玉呢!”
“说!背着我都干什么好事了?”
贺嘉遇被她占便宜,最开始也象征性的反抗过几下,随后便彻底放弃挣扎,噙着一抹笑看着胸口的小家伙,嘴里轻声轻语的为自己争辩:“冤枉啊舒将军。”
“住口!”她俏眉一立:“我几时冤枉过你?”
低头瞧见自己的衣带被粗暴扯开,他温热的手握在她捣乱的小手上,明亮深邃的双瞳倒映着她的模样,嘴角上扬起勾人心魄的弧度。
看似处于被动,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散发着稳操胜券的得逞。
他低低在她耳边说:“舒将军注意些影响,像这样……不太好吧?”
“你大可以抵抗啊,你堂堂丞相,我区区一个末位的将军,你若不愿意,谁又能把你怎样!”舒棠的语气,试探里夹杂着不满与嗔怪。
可听来听去,更多倒像是委屈撒娇,觉得自己位卑路远、力不从心,要是他真的生出了别的心思,想来她在边境也无可奈何。
贺嘉遇那么聪明,又懂她胜过她自己,自然体察得到她所有的情绪,以及没说出口的弦外之音。
于是,他装出一副身娇体弱逆来顺受的样子,一对浓眉炯目看向她,柔的仿佛能拉出丝:“这里是舒将军的地盘,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此刻我落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要任你拿捏处置。”
说完,他握着她的手,缓缓上抬,覆在自己左边胸腔的位置:“还有这里,也是你的地盘。”
“早就被占得死死的,任你在其中尽情撒欢儿闹腾。如此,我又怎能空出地方去给其他人?”
“油嘴滑舌。”舒棠嘴上数落他,实则还是被他逗得绽露出笑颜,脸颊两侧圆圆的酒窝陷进去,极为醉人。
正美呢,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吃亏了,她骂了句:“你说谁是地头蛇!”然后捉起面前白皙的手,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嘶……不是地头蛇,不是不是。”他连忙否认,然后不知死活的急转直下:“是小狗。”
“嗬?”舒棠放开他,撸起袖子:“看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贺嘉遇心中求之不得,嘴里却还要刻意学她:“别这样,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嘁。”舒棠嗤笑一声,红嫩的舌尖贪婪地轻扫过上唇舌,明眸闪烁着精光,小野狼般攻城略地,口中还煞有其事道:“你喊啊,反正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语毕,小野狼凶猛地扑上去捕食猎物,剥掉皮毛,心满意足的在猎物白皙的身上留下一排排小牙印。
只可惜……这种大好的攻势并没有持续太久。
小野狼毕竟还是小野狼嘛,她还年轻,天真的她并不知晓面前的……竟是只饥肠辘辘的山君。
饿虎遇到小狼,结果不言而喻。
纵是再初生牛犊的小家伙,逞着那股假狠撕撕咬咬的,到最后,仍会化为老虎嘴下奶声奶气的几声呜咽……
——
翌日清晨,恍惚听到远处农户家里响起鸡鸣。
舒棠露在被子外的脚趾曲了曲,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迎住她的是一片温暖的胸膛,紧实,却不过分生硬,予人无尽的安全感。
终于……时隔了这么久,她又能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苏醒。
要说在外征战的这段期间,她不是没有过午夜梦回。一次两次错把幻象信以为真,慢慢的,期待便在失落里被冲刷的荡然无存。然后,她就再也没做过那样的梦。
曾经她最大的愿望,是能够早日完成收复,飞一样的赶回贺嘉遇的身边。
后来,在逐渐清醒且日渐麻木以后,她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再做一次梦。
做一个有他的梦,让两人在梦里得以重逢。
听起来简直心酸至极……
旁人都盼望着梦想成真,唯独她,梦想着再做一次梦,哪怕是虚假的温存,竟都成了不可多得的奢求。
久而久之,她被蒙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在真真假假中迷失徘徊。
这就导致现如今贺嘉遇真真切切躺在她身侧,她却始终不敢坚信,生怕在自己最喜悦的关头,下一秒画面就破碎掉,第无数次独自在边境孤寒的夜里醒来。
舒棠微颤着从被窝里伸出手,纤白的食指描绘他的眉眼,鼻梁,双唇,又捻了一缕发丝放在鼻间。
“即便是梦,那也是好的。”她这么想着。
可紧接着,浑身上下的酸痛令她神智逐渐恢复清明。
甜会骗人,痛可不会!
近乎百余日没有亲身实践过,两人过得都很是寡淡,现今猛地枯木重燃,贺嘉遇是餍足了,舒棠却浑身上下像是被拆散重装一般不适。
腰膝酸软,腿侧的两条筋生疼,还有那种莫名的肿胀感,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在疯狂叫嚣,不禁惹得她在心里暴躁的狂喊: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想我好歹也是狰营之长,战场上一人可抵千军!怎么区区的……就……就不行了呢?
不一样!这真的和练兵打仗一点都不一样,凭她身体素质再好也没有用。
与之相比,她宁愿去虎师豹营猛训十天,都不想再遭一次这种罪了!
但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不断推翻自己的上一个决定。
在被醒过来的贺嘉遇抓住手,闭着眼睛温柔地放在嘴边亲亲的时候,她又妥协了,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他能收敛些,善良些,那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对呀,练什么兵打什么仗!哪有夫君这般香甜可爱嘛!
——
半个时辰过后,天际终于大亮,营帐中的两人已经穿戴规整,跨上战马,携着一众亲卫军出现在驻地的出口。
按贺嘉遇的计划,此番亲临边境,首当其冲的来意自然是为了舒棠。
其次,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也到生养过他的昪城去看一看。
那里是贺家的根基之所,曾经祖祖辈辈的族人都生长于此。
若非先皇在位时的那场变故,想必他也会安稳的在昪城度过幼年、再长至及冠、娶妻生子,顺遂平淡的过完一生。
然而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仅凭君主的喜怒,竟能骤然将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木连根拔起。
根基死,枝叶枯,鸟兽散,自此,百年荣光的权臣大族湮灭无存。
贺嘉遇对皇族心底是存着恨的,这无可厚非。
但也正因如此,让他从小就深刻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生杀予夺、进退荣辱,这普天之下的一切皆与皇族相关。
早看准了这一点,想活下去其实也不难。
若他懦弱惶恐,胸无大志,完全可以选择远离京中是非,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可他偏天生奇骨,算准了时机更押准了人,与姨母的儿子志向相投,恰好又各得所需。
最终,不受宠的皇子杀出重围,对手一个个倒台,眼见社稷除了他无人能托付,先皇无奈,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先是立为皇储,而后荣登九五。
至于贺嘉遇,是危难时真诚以待的兄弟,更是为他谋下江山的股肱之臣,这一帝一相,也算是落了个得偿所愿,皆大欢喜的结局。
在与舒棠成亲前,贺嘉遇向来不惜命,凡事一头扎到底,干脆果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惯以铁腕著称。
因为心底有恨,有不甘,在走上仕途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给自己留过退路。
他没办法将整个家族的覆灭一笑泯之,关押流放的那些族人暂且不说,单是他祖父、父亲、叔叔伯伯们颠沛早亡,全是拜先帝所赐。
由着当时的贤妃,现今太后的面子,贺嘉遇与母亲得以存活,但无非也是穷苦潦倒,甚至区区小病小痛得不到医治,都能轻易结果了她的性命。
小少年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本就很凄惨了,谁想中途乍然生变,连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只留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
这样的人,明明犹存着高人一等的骨血,却成了人人都能欺负的狗崽子……
那一刻,手里握着母亲临终前的信物和遗书,要他退无可退时,便去京中向贤妃娘娘的母家,也就是他的姨婆求助,好歹能谋条出路。
他想,反正也是苟活,或是活着或是死了,左右没什么分别。
还不如把这种一往无前当成执着,为一件事努力,要么成,要么就死。
不留退路的人,总是能往前走的更远些。
终于,在先帝驾崩后,他携一众太子党扶持皇储继位。
而新帝也算是没辜负他,刚坐上龙椅的前三件事,其中就有一件是给贺家平反,摘去了罪臣的名号,为其祖父、父亲恢复官职并封国公郡公,配享太庙。
贺嘉遇明白,什么高封什么配享太庙……人都死了,要这些又有何用?无非是为了安抚他这个心腹能臣所做的表面功夫。
前面被先皇狠狠打了一巴掌,新皇这边还用得着他,便琢磨着给他几颗甜枣。
不过事已至此,再如何人都活不过来了。他识时务,装作感恩戴德的接受,这事明面上就算得到个了结。
人嘛,活着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深究只会对自己无益。
后来在种种变故的推动之下,贺嘉遇和舒棠喜结连理。他宠着她爱护她,在对她好的同时,自身做事也学会了留有余地。
当他有了在意的人,如同多了盔甲,可以为她无所不能,但同时也多了致命的软肋。
成亲后,贺嘉遇不再那样拼命,不再将生死置之度外,把铁腕和雷厉风行都化成了细水长流,想要把她和自己都保护的好好的,陪她再多看几十年日升月落,共她人间白首。
于是,什么哽在心底的不甘、仇恨,就更不会被轻易提起了。
那样恬淡幸福的和舒棠厮守了一阵子,后来她到边境参军,两人久久见不到面,他在府中更是频繁接到战报,让人不由联想到她正经历着怎样的九死一生。
相信要不是众人拼死拦着,外加肩上那份责任的束缚,想必他早就义无反顾的奔向边境,与舒棠并肩作战了。
就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吃住在舒府替她为父母尽孝……日子过得很快,三个月转眼即逝。
前线那边势如破竹,借舒棠抓内奸的计划,一举收复回四座城池,又有叶初尧及四安将军等人的妥善管辖,岭北逐渐有了日益转好的趋势。
贺嘉遇思念成疾,日日夜夜担心她,闹得吃不下睡不好,得到这个机会连忙到御前请旨。
心想:她不回来,难道我还不能去吗?
他将所有冠冕堂皇的好处都说遍了,什么军心民心,体察视下,以现实说法来起到警醒权贵的作用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对皇上的好处,对将士和百姓的好处,顺带提了一嘴对自己的好处。
皇帝深知他暗地里的小心思,却被那些“好处”堵得说不出话,思来想去,大手一挥放他北行。
临行之前,百官设想了万难。在路上,确实也有诸多磋磨需要咬牙忍受。
可当他见到舒棠的那刻,顿时虹销雨霁,万难皆无……
——
行至目的地,贺嘉遇翻身下马,随后很自然的向身侧递出手,接应正要下来的舒棠。
他这幅举动完全出于潜意识里的保护与爱怜,就像是吃饭夹菜、走路相携、睡觉盖被那样顺理成章。
无关她做的好不好,哪怕她是个大人了,会自己吃饭走路睡觉,可在他眼里,有些琐碎的细枝末节,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照顾周全,这是态度问题。
可舒棠一个征战沙场的武将,若是下个马还需要向别人借力,那岂不是在一众亲卫军跟前贻笑大方?
所以,她面对递过来的手先是会心一笑,故意在下马时没有理会,反倒等双脚利利索索沾稳地面后,才一把握上那只手。
她神采飞扬,边带动起他往前走,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小美人别怕,边境是我的地盘,放心,本将军保护你。”
说的就好像他是娇娇怯怯的小姑娘,遇事害怕的躲到主心骨身后,还伸出手恳求牵牵一样……
贺嘉遇听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轻笑出声来。
这瘪吃的既无奈,又能在滑稽里扒拉几番,寻出些许不合身份的甜蜜幸福。
两人初到昪城,并没有选择径直奔往大营。而是在入了城门后,差遣几个巡卫回去通禀,他们则手牵着手在城内徐徐游荡,思忆过往。
这座边境之城,时隔多日,又时隔多年,通体上下变化巨大。
时隔多日是对舒棠而言,犹记得几十个日夜之前,她第一次身临昪城,百姓们在蛇军的管控之下犹如身陷囹圄,那时无论是土地还是子民,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好在她的到来是为了收复,惨状没入目多久,昪城就在她所带领将士的冲锋陷阵下,得到了救赎。
只可惜,在大获全胜后留下镇守复兴的是海戎,舒棠和舒熠紧接着就奔往了下一座城池,所以并没有看到如今和谐安稳的景象。
至于贺嘉遇,离开昪城时他还是个青涩孩童,现如今立业成家,回首已远不止十五载之久。
都说只十年间便能促成一段沧海桑田,何况这中间还隔着新皇即位、受袭沦陷等等天翻地覆的巨变。
或许对贺嘉遇来说,这里是故城,土地在,情义在,执念也在……只是,如今的昪城,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昪城了。
舒棠同他牵着小手,漫无目的沿街溜达,一众亲卫军远远跟在身后,始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见贺嘉遇不说话,舒棠猜想他此刻心情肯定很复杂,于是偏过头悄悄的细致打量他。
不料被他察觉,两人的目光骤然在半空中交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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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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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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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第九十五章 还乡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