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奔驰的轿车内,韩斯清没有跟着韩沂琛坐在副驾驶。
他不懂顾清为什么去警局,为什么要邀请父亲吃饭,在他心里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怎么会凑到一起呢?
“今天的事,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韩沂琛似乎才想到兴师问罪,通过中间的反光镜扫了眼后座的韩斯清。
“我……我只是想拿刀吓唬吓唬他们。”
韩斯清嗫嚅着说了声,明明是那么大的事,他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反思和后悔。
要是可以的话,他一定直桶要害,让那小子再也站不起来。
“哼,比我想象中要蠢。”
“爸!”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得到这话,韩斯清一时没有反驳。
他说的对,自己确实很蠢,是他选了个最笨的方法。
“明天你在家休息吧,转学手续我会找人帮你办。”
“我不转学。”
韩斯清瘪了瘪嘴,倔强的将头转过去让韩沂琛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今天早上不还说想要转学?”
“是你不让我转的。”
说这话的时候,韩斯清的语气中是带着深深的埋怨的。
不让自己转学的是他,让自己转学的又是他,他到底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任意摆布的玩偶吗?
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在帝都学院混下去,那就要一直待在这儿。
“果然是个小孩,还在耍小孩脾气。”
“我没有耍小孩脾气,我是认真的。”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今天为什么要带刀去学校?”
“我……”
韩斯清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话都没憋出来,暗自低下头不吭声。
“现在齐家那边我已经解决了,如果你真的想好继续在学校待下去,就带点脑子别做些蠢事。”
“知道了。”
他低声应了应,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过于冲动,恐怕继续去学校也是一如往常的没有好果子吃,不过他不后悔,至少自己已经踏出了懦弱的第一步。
餐厅。
“陆司博。”
“嗯,我在。”
陆司博挪了挪步子,从之前与韩斯清吃饭的桌子,挪到了顾清那里。
他原以为老祖宗要训斥他自己没好好护着韩斯清的事,谁知道她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觉得韩沂琛眼熟吗?”
“啊?谁是韩沂琛,韩沂琛是谁?”
陆司博觉得自己在装傻充愣方面还是过关的,他怎么可能会傻傻的告诉顾清自己认识韩沂琛。
那男人跟他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自然不配让自己认识。
“韩沂琛就是韩斯清的父亲,刚刚坐在我对面的男人。”
“哦,那个小白脸啊,我当然不认识。”
“真的?”
顾清眼睛眯了眯,纵使她没了之前的记忆,也知道陆司博和虞旭五年前去a市做过任务,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们之间肯定存在交集。
“我发誓,这人我真不认识。”
“好,你现在发誓,如果你认识这个人,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啊?这……这没必要吧!”
陆司博有些怂了,他老爹可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要是自己断了香火,他老爹非要打死他不可。
“所以你不敢?”
“我……我……”
他畏畏缩缩的看着顾清,迫于香火只能换了个说法。
“其实吧,认识也算认识,就是讙大人在a市的时候他养过讙大人一段时间,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不过我绝对没在他面前露过面,所以他也没见过我,更不知道我和讙大人的身份。”
“去a市的,除了讙,你,虞旭之外,可还有什么人?”
“我……我不清楚!”
陆司博变聪明了,他不再将答案说死,这样让他发誓他也不怕。
“真不清楚?”
顾清的手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笑眯眯的盯着他,让他心里都变得有些忐忑起来。
“我……我真不清楚,老祖宗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啊,他们跟我都不是一个体系的,这儿我哪儿能知道。”
“哼,真是没用。”
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陆司博总算舒了口气,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秦家。
“什么,那些活尸背后还有我们秦家人牵桥搭线?”
灯火通明的会议厅内,秦老头面色阴狠的坐在首位,下面分别坐着各个区域的负责人,年龄有大有小,却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答话。
“牵桥搭线的人呢?”
“已经秘密处死了,但陆家那边估计瞒不住。”
“瞒不住也要瞒,不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是。”
进行汇报的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句,也是自己倒霉,竟被那群人推出来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家主。”
这时候,一道稍显年轻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会议室格外刺耳。
“说。”
秦老头不耐烦的看向那人,发现此人不仅是个生面孔,还年轻的过分。看面貌不过二十来岁,好像还是自己儿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听说没怎么上过学,主要胜在一个‘狠’字上,为秦家也立过不少功。
见家主这个态度,年轻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家主,说到底陆家也只是要个交代好给上面交差,只要我们将墓地各个活尸的事情解决了,再推出一个合适的幕后黑手,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老头没对他出的主意进行点评,而是冷冷的问着他的名字,看着就不像有什么好事。
“我姓百名玥,得少主赏识心中很是感激,所以一心为家主分忧。若是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您不吝赐教。”
“百玥,倒是一个耳熟的名字。”
年轻人微微颔首嘴角微勾,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老头,没有丝毫退怯。
“只是你提出的问题过于天真,你觉得陆家是那么好打发的?随随便便推出个人当幕后黑手,他们就会信?”
“他们一定会信,我以我的性命做保。”
这话一说,秦老头立刻大笑出声。
不知是因为年轻人的狂妄还是别的什么,这也使得桌子上的那些人更加不敢出声,头低得恨不得埋到桌底。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这件事便全权交给你去办。若是办砸了,便直接将你交给上面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