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老头不服气的要再说些什么,惹得古老头不断用眼神进行示意。
毕竟老祖宗都已经将话放在明面上说了,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
“我知道了。”
秦老头尽管再怎么不服气,也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既然你们没有异议,我三天后等着看结果。”
“是。”
“是。”
刚刚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在这时候倒颇为默契,异口同声地应了应。
……
“若是你想找到顾清,这个孩子会帮你找到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收养他?”
韩沂琛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黑袍人,手上紧紧捏着他递给自己的信息表,上面的照片中是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目前正住在a市一家即将拆掉的福利院里。
“想找到顾清,你只能靠他。”
黑袍人再次重复着这句话,紧接着一束强光打下,他的身影如雾气般消失不见,同时韩沂琛也睁开眸子,入眼的是他在帝都的新家。
“怎么又做起这个梦了?”
他感慨了一声,一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五年前做过的梦,正是梦中那个黑袍人让自己收养下韩斯清。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想过梦中提到的那个男孩是真实世界的人,直至他去公司办公时,在一摞文件中发现了那张与梦中信息表一模一样的纸。
当然,他知道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在不知道黑衣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没有立刻收养韩斯清,而是偷偷安排人去观察那个小孩,直至深思熟虑了半年后才决定收养。
而现在,一切都应验了,韩斯清真的帮他找到了顾清,那个黑衣人没有撒谎。
“爸,你醒了吗?”
这时,门外的韩斯清敲了敲门,小声问了一句。
“什么事?”
韩沂琛没有选择装聋作哑,只是瞟了眼旁边的闹钟,现在是凌晨四点,离韩斯清上学和自己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我……我有些要对你说。”
韩斯清很紧张,他知道现在时间太早,自己不该打扰父亲休息,但他昨天晚上就辗转难眠,还是特意忍到外面天色微亮才下定决心过来打扰。
“进来吧。”
“嗯。”
韩斯清激动的应了应,丧着一张脸瞬间精神起来,然后在深吸了几口气后,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爸!”
见到在床上半坐起来的韩沂琛,韩斯清不好意思的又喊了一声,毕竟父亲几乎每晚都要加班,本来睡觉的时间就少的可怜。
“有什么话你说吧。”
“嗯。”
韩斯清应了应,在纠结了片刻后缓缓道:“爸,我能转学吗?”
此话一处,房间瞬间陷入了沉默,这也是韩斯清一开始就想到的,所以他急忙解释道:“我……我知道您为了让我进学校费了很多功夫,但我脑子笨跟不上老师的节奏,我……”
“你肚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韩沂琛早看穿了他的借口,直接打断他的说话。
“不小心撞得。”
“我分得清撞伤。”
“我……”
被当场揭穿的韩斯清一时没了主意,嗫嚅着说了几个字后,便捂住伤口不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在学校被他们欺负了?”
“没有,他们……他们看我是新来的,都很照顾我。”
“清清!”
韩沂琛重重叹了口气,略带心疼的叫了声他的小名。
其实从一开始将他送进学校时,自己就猜到他的日子不会过得太顺畅,但那时候自己受到梦中人的指引,自私的想着这对他也算是个试炼,想着作为男孩子的他在外面磨练磨练也是好的。
“爸,我……我想转学。”
韩斯清想着父亲已经大概猜到那自己也不用多说,固执的将转学一事再次提起。
“若我说不能呢?”
“为什么?”
韩斯清满脸受伤的看着养父。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
“爸,我知道你为了送我进去花了不少功夫,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待在那儿了,学校里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欺负我,我真的……真的……”
说到这儿,韩斯清已经说不下去了,嗓子更咽的厉害。
“清清,你要记得你是个男人,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你不要叫我清清,我不叫清清,我讨厌这个名字。”
韩斯清一时来了气,打掉了韩沂琛摸在自己脸上的手。
“不要胡闹。”
“胡闹?”
他蓄满泪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顺着脸颊一点点滴落。
“真正疼爱儿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送孩子去那个任人欺负的学校?你明明知道我在里面过的什么日子,为什么还……”
“所以你想打退堂鼓了?”
这句话一下堵住了韩斯清,让他一时间失了声。
“你以为你现在受的苦我曾经没有受过?你在孤儿院的坚强呢?在孤儿院的那副气魄呢?被骄养了几年,就变得这么脆弱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打不过他们!”
“打不过你就不会用脑子?”
“爸!”
韩斯清不甘心地再次叫了声他,为什么他就非要让自己进那个学校呢?
“没什么事的话,出去吧。”
韩斯清当然不会听他的,照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还有事情?”
“没有。”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转过身子落寞的往门口走去,也不看韩沂琛一眼。
“再忍一段时间吧,若是后面还是想转学,我会替你选个好学校。”
看着他的背影,韩沂琛到底不忍,默默吐出了这句话,毕竟是养了五年的孩子。
“不用了,我会好好在那儿,不辜负您的期望。”
韩斯清心中带着怨气,想都没想就说出这句话,也算是断了自己转学的念头。
“好。”
韩沂琛对此没有表示什么,淡淡的应了应。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激怒了韩斯清,本来只是一时冲动说的话,现在变得更加坚定。
他一定会在帝都学院混出名堂,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贱种,是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欺负的对象,更重要的是还要向这个父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