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餐桌上多了一个女人,孟安雪从来没有见过。
身旁的夜君临把她拉到女人面前介绍:“这是二伯的女儿,夜清妍。”
说完,他看了一眼孟安雪,脸上露出笑容:“清妍,这是安雪,你就叫她…”
“姐,叫嫂子!”
夜君临话还没说完,夜君昊就在一旁跳起来插嘴。
夜清妍比夜君临小了几个月,比夜君昊大。
此时她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腰板挺直,明明是让人放松的软皮沙发,硬生生让她坐成了行军床。
听到夜君昊的话,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君昊,你不要乱说,哥和安小姐目前只是伴侣关系,还没有结婚。”
“平日里你就没个正形,我说过你很多次,这才收敛了点,现在怎么又犯了?”
夜君昊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教育完夜君昊,夜清妍把头转向孟安雪。
“安小姐,我听说过你,我比你大几岁,就叫你妹妹吧。”
前面还是很正常的见面开场白,后面就变了画风。
“我看过你火灾现场,顶楼救人的视频,身手很好。”
她表情没变,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孟安雪,目光炙热:“等吃过饭,你跟我出去,咱们比比。”
夜君临眉头一皱,拦下夜清妍。
“出去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个性子,哪有一见面就要打架的?”
夜清妍看着夜君临,一本正经:“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不会伤到安小姐。”
夜君临笑了笑,没说话。
身后的小伍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她:“老板不是担心安小姐受伤,你们两个打,那伤到的,肯定会是你啊。”
夜清妍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小伍,又打量了一下孟安雪,眼中带着不相信,却没有再追着孟安雪要比试了。
饭桌上,夜老爷子难得见到夜清妍,笑着问道:
“妍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任务没完成吗?”
夜清妍常年待在部队,养成了和孙留香一样快速进食的习惯。
刚开饭没多久,手中的饭就下去了一多半,嘴里塞满了,没法说话。
她淡定地加速咀嚼几口,吞下饭后才回道:“对,有新任务,最近要待在家里。”
夜清妍是今天才回来的,夜天年夫妇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均是欣喜地抬起头。
女儿工作的的特殊性,让他们一家三口聚少离多。
他们能深明大义,分的清分寸,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女儿。
现在女儿能回来住,他们当然高兴。
不止他们,就连夜君昊都忍不住问道:“姐,你这是什么任务,怎么还能在家里住的?”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夜清妍已经把饭吃完,放下碗筷,也不用餐巾布,直接用手在嘴上一抹,非常豪爽。
听到夜君昊的话,她偏了偏头,皱眉道:“秘密任务,不能泄露,你知道的。”
夜君昊自说自话:“真没劲,每次都是秘密任务,问都不让问。”
夜清妍知道夜君昊是什么样,没有跟他计较,站起身来对众人说:
“我还有事,得先出去一趟。”
夜君昊来了劲,对她挤眉弄眼:“什么事,是不是任务?需不需要我这个弟弟,给你当司机?”
“不用,”夜清妍丝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转身离开,“这不是闹着玩,你别去添乱。”
晚饭后,夜君临主动邀请孟安雪一同散步。
散步回来,孟安雪照例向她现在住的房间走。
好在夜君临没有拦着她,非要她一起睡。
坐在床边,孟安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竟然还涌起莫名的失落。
整理好床铺,她转身去浴室洗澡。
就在她洗澡的时候,夜君临推门而入。
进到房间没看到孟安雪,他愣住了,继而就看到床边摆放整齐的一身衣服,正是孟安雪今天穿的那一身。
再一听浴室的水流声,他恍然大悟。
明明想离开,但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不由自主地出现孟安雪在浴池中,或在淋浴喷头下的画面。
想着想着,他的耳尖变红,身体发热,准备迈出的脚,怎么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孟安雪未着寸缕,仅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一句尖声质问在耳边响起,孟安雪双臂环胸,捂住胸口,怒视夜君临。
她洗过头,头发还没干,此时带着浴帽,有几缕头发,调皮地从浴帽中伸了出来,搭在锁骨上方。
不断有水珠从发尾滴下来,一路滚到浴巾上面。
在浴室中,被水蒸气熏过的小脸白里泛红,一双杏眼明亮清澈。
尤其是怒火之下,气的孟安雪胸口起伏不定,让人担心这薄薄的一层浴巾,会被撑得崩开,挡不住其中的风景。
夜君临喉头滚动,眼神变得奇怪,明明是刚洗过的澡,明明房中开着空调,却有细密的汗珠在他额角出现。
稳住心神,他回道:“我房间的床坏了,没法睡。”
孟安雪挑了挑眉。
床坏了,就是她那天被花小蝶气到,‘不小心’弄坏的。
夜君临这么多天来都没有换床,偏偏现在借着床坏了的借口来她这里。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她翻了个白眼,不给面子地拆穿对方:“这么大个山庄,这么大的别墅,还能没有你睡觉的地方?”
夜君临走近,站在孟安雪身前。
当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后,身高的差距就显示出来了。
两个人差了将近二十分钟,从孟安雪的角度,夜君临是居高临下看着孟安雪的。
显然夜君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弯下腰,平视孟安雪,声音很是轻柔。
“可是,只有这两个房间才有你的气息,没有你,我睡不着。”
说着,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孟安雪。
“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安安,我需要你,陪着我,好不好?”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男人身上好闻的青草味传来,让孟安雪的中不自觉柔软下来。
她不忍拒绝,更不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