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透过门缝,孟安雪能看到夜君临正在厨房忙碌。
夜家山庄占地面积巨大,每栋别墅修建的当然也不会小,同比而言,厨房宽敞明亮,各类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就连灶台都有三处。
只见夜君临奔波在各个灶台之间,炒锅里是油焖大虾,砂锅中是鱼汤,高压锅内炖着糖醋排骨,电饭锅中蒸着米饭,烤炉也在运作,不知道里面做的是什么。
同时做着这些,夜君临看起来却游刃有余。
像掐着点一样,他刚把油焖大虾盖上锅盖,转身就去将烤炉内的烤盘拿出摆盘。
当他拿出烤盘后,孟安雪才看清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大块四面金黄的烤面包。
不常吃西餐的孟安雪皱了皱眉,搜索了一遍安雪的记忆,这才找出答案-惠灵顿牛排。
只有她们两个人吃饭,做这么多菜,能吃的了吗?
不对。
敲了敲脑门,看到这么多吃的,她的思路完全偏了。
难道现在不应该好奇,为什么会是夜君临在做菜吗?
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豪门少爷,做的菜,真的能吃吗?
两个都不是底层人,情况应该差不多。
对比一下她自己的厨艺,孟安雪打了个冷战。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厨艺这两个字…
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夜君临忙碌的身影,虽然看起来很辛苦,可他做的饭…能吃吗?
孟安雪不动声色地重新坐回大厅,开启了修炼。
她总是争分夺秒地修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再次感受到突破的契机。
这次突破,她的修为将会达到练气十层。
练气期分为十二层,之后就可以筑基。
沉浸在修炼中,孟安雪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夜君临来叫她吃饭。
孟安雪跟着夜君临来到饭厅,一进门,就看到餐桌上摆放整齐,摆盘漂亮的几样菜。
她详装诧异,挑了挑眉:“今天的剩菜,还挺丰富。”
故意在剩菜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想看男人对此有什么反应。
哪知道夜君临就像没听到似的,泰然自若地给她盛饭,拉开椅子请她坐下。
做完这一切,他轻笑一声:“可以吃了。”
孟安雪抬眸望去,这些菜,看起来倒是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是真不想试。
可人家好歹为她做了这么一大桌子,直接拒绝,对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夹起一小块排骨,瞥了眼正在给她切牛排的男人,孟安雪狠下心,一闭眼,把排骨塞入口中。
咀嚼两下,孟安雪惊喜地瞪大双眼。
随着上下两排牙的碰撞,一股浓香在口中炸裂开来,高压锅炖煮的时间刚刚好,排骨甜咸可口,肉质香嫩,排骨中的汁水在咀嚼中不断溢散,吃下去一口,异常满足。
孟安雪很快进入干饭人状态。
只是越吃,她就越觉得这一桌菜,吃起来味道那么熟悉。
她明明是第一次吃夜君临做的菜,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她之前吃的饭,就是这个味道,难道说,这几天的饭,都是夜君临做的?
咔嚓!
震惊之下,她生生咬断了一块排骨的骨头,面无表情地把断成两截的骨头吐出,孟安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盯着餐桌上的两截骨头,夜君临能清楚地看到断裂处的骨头茬子。给孟安雪盛汤的手一顿,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
他记得,他是中午的时候,才陪孟安雪吃过饭。
就一顿晚饭吃的晚了些,至于这么饿,连骨头都要吃吗?
他以后,还是早点给孟安雪做饭吧。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桌子上的骨头,夜君临把鱼汤放到孟安雪面前。
“喝点汤。”缓缓你的牙吧。
猜到从前的菜都是夜君临做的后,孟安雪对这一桌菜都有了期待,一碗鱼汤放在面前,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给夜君临竖起大拇指:“好喝。”
吃完饭,看到男人还慢条斯理,一粒一粒米吃,孟安雪破天荒地主动端起碗,投喂夜君临。
这一桌子菜,都是对方做的,想到这些天,她一直坐享其成,她就不好意思,想要为夜君临做点什么。
只是喂个饭,反正她都喂的熟练了,现在做起来,简直是手到擒来。
“你,这是做什么?”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碗,顺着向上,夜君临看到孟安雪的手,再转头看看女孩手中的勺子,他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多问了一句,“想喂我?”
孟安雪嘴硬,故意气汹汹地说:“你吃饭太慢,我看不下去。”
看出孟安雪的嘴硬心软,夜君临露出一个浅笑,就着眼前的手,把鱼汤喝入腹中。
一顿饭喂完,两个人没有立即上楼,而是默契地去外面散步。
两边的树上,被装上了各种颜色的彩灯,行走在小路上,即使是今晚这个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的晚上,依然有亮光。
疑惑地偏了偏头,夜君临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树上的灯早就有,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开。”
孟安雪想想也是,夜家老宅中,夜老爷子和夜老夫人睡的都早。
剩下的人在老宅住了这么多年,对这里很熟悉,平日想要锻炼,宁可在自家别墅内的健身房活动,所以平时这边的灯没有开启的必要。
如今,是为了她才开的?
孟安雪有些感动:“这里这么亮,会不会打扰老爷子他们的休息?”
“爷爷今天睡得早。”
夜君临的回答,让孟安雪忍俊不禁。
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打扰不到夜老爷子就行,其余人提都没提。
没有在说什么,孟安雪眼睛时不时瞥向夜君临行走时,在身侧挥动的手臂。
夜君临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处处都为她着想,在意她的感受。
两个人之间,她不能总是安然享受对方的主动,一直主动,也会累的,所以今天她才会主动喂对方吃饭。
既然决定了,想要试着接受对方,那她就要做出改变。
压下脸上的燥意,孟安雪叫了一声:“君临。”
夜君临回过头:“有事?”
在男人回头的一瞬,孟安雪迅速牵住他的手,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她慌乱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黑,我好怕怕。”
在灯光下,看着孟安雪绷紧的小脸,耳边是她毫无波动的声音,夜君临的表情一言难尽。
刚谈过树灯的问题,你就对着灯火说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