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家小姐应付过去之后,林眠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这姑娘虽说对自己写的书很是上心,但目前来看,她是行者的概率很低,应该就单纯只是林眠的一个狂热读者而已,不然的话,等着林眠的也就不会只是这么一些催更手段了。
不过林眠倒是乐于将书稿给她,让她代为打理。一是舍不得写书带给自己的情绪值收益,二是能把自己暴露身份的风险降到最低。
至于苏眉的人身安全,林眠倒不是很在意,这姑娘一看就是内城里那些老爷家的掌上明珠,身边指不定多少高手护卫着,就算“枭”找到她头上去了,怕也是不敢轻易动手。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个颜子玉在前面背锅么。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逼仄的厨房内,林眠蹲在灶前,望着膛内跳动的火焰,挥手赶走了在一旁流口水的柳儿。
“去去去,站远些,火燎到你头发了都不知道躲。”
“小眠锅。”
“干嘛?饭还没熟,你等会。”
“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饿的特别快。”柳儿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就是那种,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会饿,你懂的伐?”
林眠白了她一眼:“难道你平时不也是这样么?”
柳儿摇了摇头:“平时是我只是吃饱了还想吃。”
“你这是由饭桶进化成了无底洞。”林眠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柳儿吃痛,瘪了瘪嘴说到:“我感觉等我不饿了,应该就变得很厉害了。到时候你肯定打不过我。”
林眠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莫非这丫头真能进化的?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的。
又扭头看了眼院中的柳树,难不成是整日挂在了树上,吸收了什么日月精华、天地灵气?
总不能真是吃饭吃出来的吧。
看着看着,林眠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柳儿,等会帮我一下,我去你那根白绫上挂一会。”
“哦。”柳儿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
钟意挎着长刀,一步一回头的朝着林记棺材铺走去。
这鬼街果然名不虚传,尽管这会是白天,可整条街上还是阴气旺盛,空旷的街道上又只有她一人,似乎那些角落里到处都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她。
“林眠,林眠?”
钟意敲了敲棺材铺大门,等了好一会却都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真够懒的。”
钟意摇了摇头,拐到了后院。
那里的院墙要矮上许多。
气沉丹田,小腿一发力,钟意便“噌”的一声越过了围墙,跳到了林眠院中的柳树下。
奇怪的是,林眠却并不在这里,偌大的小院中只是坐着一个白衣少女。
柳儿看清来人,倒也还记得她,甜甜一笑:“姐姐你又来了?”
上次被吓到的钟意这次并没有露怯,只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是啊,小妹妹。林眠呢?他是有事出去了吗?”
“你找小眠锅啊!他没出去呢。”
说着,柳儿指了指头顶:“这不在树上挂着么?”
钟意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见柳树最高的那根树杈上挂着一道白绫,白绫上挂着一道人影。
“林眠把自己挂在上面干嘛呢?”
柳儿想了想,说到:“不清楚,好像说是要吸收日月精华什么的。”
“哦。”钟意点点头。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伸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林眠,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了。
“姐姐,小眠锅为什么嘴里会吐沫沫啊?”
“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他修习的功法生出的异象吧?”
“那他为什么两条腿一直来回晃悠的?”
“挂久了腿麻呗。”
“姐姐,小眠锅是不是在说话啊?”
“说话?他说啥了?”
“好像是...救救...我?”
......
“你们两个就这么在树下看着,想等着我吊死是吧?”
被及时救下来的林眠终于是回过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两人。
钟意白了他一眼:“你自个找死还能赖得上我?”
林眠摆了摆手:“算了,小爷才懒得跟你计较。你今天过来可是为了赵家村一事?”
钟意点了点头:“不错,人手我都找齐了,迟则生变,咱们还是尽早去为妙。”
“你对赵家村有多少了解?”
“边走边说。”
“好。柳儿,你就在家看门,饿了就去厨房里找吃的。”
......
“你可知道烧窑?”
两人在鬼街上并肩走着,钟意侧过头问道。
“无非就是烧制陶器,瓷器嘛。京州郊外好些村子都是靠这个为生。”林眠点了点头。
“这赵家村便是一个烧窑村,只不过他们与其他烧窑村有一些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
钟意想了想,说到:“有传言说,赵家村的村民们有独特的烧窑手法,经过他们的手烧制出来的瓷器要更光滑一些。而且瓷器上面还会有独特的纹路。”
“哦?这倒是...”
“两位要去赵家村?”
林眠话未说完,却突然被人打断了,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张寡妇。
“是啊。”
张寡妇凑过前来,颇为神秘的说到:“两位听我一句劝,这赵家村还是能不去就不去吧。”
“这是为何?不就是一个烧窑村么?有什么去不得的?”钟意皱了皱眉。
“可不是一个烧窑村那么简单哩。”张寡妇神色紧张的四处看了看,似乎害怕有人偷听。
“钟捕头应当也是知道这赵家村里烧制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一般货色吧?你可知是为何?”
“不是说他们有独特的烧窑手法么?”
张寡妇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独特的手法。他们只是烧窑用的土不一般罢了。”
“土不一般?不都是用的天云山附近的土么?”
“不不不,他们用的可是阴间的土。”
“阴间的土?”钟意大吃一惊,神色中充满着不信。
“千真万确。用阴间的土烧制出来的东西很是邪门,听说有些会发出鬼哭的声音。”
“只不过最近这十几年赵家村没有用阴土烧窑了,也就没多少人提起这事了。我小时候,那儿可是被称为鬼村哩!”
林眠看了一眼钟意,眼神里满是询问。
钟意摇了摇头:“衙门里的案牍府对赵家村没有什么多余的记载,她说的这些我也不清楚。”
说着又看向张寡妇:“你是怎么对赵家村这么了解的?”
张寡妇撩了撩鬓间散发,说到:“因为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