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出水!”
吴三狼怒吼一声,迎着气流,冲向司徒镜,这一生他为谁拼过命,也就只有杨滕忠了。
一步踏地,脚窝涌起,两步走来,已至司徒镜身前。
“青龙斩月!”
吴三狼大刀袭来,司徒镜也紧握辽刀奋起一击,二刀相碰,电光火石,吴三狼仅凭借着一身刚猛之气竟胜司徒镜这个上三元半分,就连司徒镜也懵了,怎么可能,他有血尸邪功护体,还有辽刀老祖亲传的辽刀三式中的两招,怎么会败给眼前这个武夫。
“不可能!”
司徒镜后脚跟踏地,一跃而起,凌空斩下一刀,吴三狼手握大刀,原地旋转,怒吼一声。
“青龙在天!”
一刀青龙在天,直接把司徒镜迎面劈来的辽刀击落,司徒镜倒地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败在吴三狼的青龙刀下,吴三狼也未曾料到,这一战,他竟升了四象,已入地象镜。
“不可能,不可能…”
司徒镜嘟嘟囔囔,甚至有点神志不清,此刻正好尸血功反噬,他双眼猩红,手握胸口,痛苦不已。
雷宝宝也气愤不已,按说司徒镜是他们刺杀小组里最强的,可眼下二鬼李庆阳被杀,司徒镜又被揍得神志不清,自己还折了十把柳叶飞刀,晋阳王麾下有四大帅,仅仅一个狼帅,都这么难对付,要是四大帅齐聚,别说整个中原江湖,就是这上京不也得被掀个底朝天啊!
“司徒镜,司徒镜…”
雷宝宝用脚踢了一下倒地不起的司徒镜,想试探一下,这小子还能不能继续战斗,结果可想而知,司徒镜依旧躺在地上如烂泥一般。
雷宝宝眼珠一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即便沙丘刺杀失败,那还有庆城围堵,保命要紧,撤吧!
雷宝宝掀起左腿蔽膝,二十四把三角倒棱镖朝着吴三狼飞去,吴三狼一挥大刀,轻松击落,但这都是雷宝宝的缓兵之计,再一眨眼,雷宝宝早已逃之夭夭。
还是南柯梦比较仗义,不像雷宝宝那样夹着尾巴自己跑,他是扶起司徒镜一起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南柯梦想的是救人一命,换半斤买酒钱。
吴三狼也不想再做纠缠,重整旗鼓,保护杨滕忠继续前行,只要安全到达并州地界,就算整个中原江湖全部前来刺杀,那也是组团赴死。
“老爷,这几天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我真怕跟你分开。”
马车里祖清秋愁眉紧锁,杨滕忠也百思不解,天顺帝要杀他,难道就不怕并州大乱,但除了天顺帝,谁还有这么胆子,太岁头上动土,敢动他杨滕忠。
“夫人放心,有三狼和狼骑军在,肯定会没事的。”
祖清秋闻言斜了一眼杨滕忠,要不是她及时出手,杨滕忠早被南柯梦在梦中击杀了。
“你啊!总是自以为是,没事儿,没事儿,去上京看烟花,你就说没事儿,结果呢!我们的青儿…现在你又说没事儿,天顺帝早就想对咱们并州动手了,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
面对祖清秋的指责,杨滕忠耸拉着脑袋,满脸愧疚之情,可没人能理解他心里的苦,别人都是小苦,他是大苦,为了镇守北境,他可以舍小家,十年前他是这样,十年后他还是这样,对于这样的选择他也从不后悔。
五百里,沙丘外,一老一少躺在地上,累的那是气喘吁吁。
“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
司徒镜佝偻在地,对南柯梦感激涕零,一边感谢一边吐着老血。
“司徒先生,有银子吗?”
司徒先生?司徒镜闻言竟也忘了疼痛,甚至有点好笑,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被一个糟老头子唤作先生,是不是有些可笑。
银子?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他堂堂辽东刀传人,要是有银子,何至于让马元英呼来喝去,他跟杨滕忠远日无怨,近日无愁,要不是为了银子他会刺杀杨滕忠,要知道走南闯北也是需要银子的。
“老先生,我…我真没有银子。”
没银子?南柯梦闻言脸色一沉,起身冲着司徒镜就是一脚。
“没银子?没银子?没银子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唉!又白玩了,可怜我那美酒啦!”
“算了,世间三千梦,又有几个真。”
南柯梦一摇头,准备离开,司徒镜赶忙爬过去,拽住南柯梦的那条瘸腿。
“求老先生救救我,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来日我请您喝酒,最好的美酒。”
南柯梦回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司徒镜,摇头叹气道:“我是真想做你这个大买卖,可是尸血功反噬,没救了。”
“尸血功,你怎么知道?”
司徒镜瞪大眼珠,不敢相信,他杀尸魁得尸血功三卷,做的滴水不透,按说些事儿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梦三千万,平生我自知。”
“你到底是人是神?”
司徒镜说完这后一句话,也疼得昏死过去,南柯梦蹲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不是人,也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