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方象观手腕吃痛,腰刀“哐当”一声坠地。
什么情况?方象观直感觉这手腕都快断了,好歹他的武学修为也在三元之内,被人偷袭竟然毫无察觉。
至于什么是三元,普通人皆在三元之外,三元又分三品,一品大三元,二品正三元,三品小三元,但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普通人若能勤加修炼,也能入那三元。
小三元十步杀二三人,正三元十步杀五六人,大三元十步杀**人,一般武夫士卒武学修为若能步入大三元,那就已经相当不一般了,可以说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三元化四象,三元之上有四种结境,依次为地象境,天玄境,羽化境,仙人境。
地象杀三元,天玄斩地象,羽化诛天玄,仙人灭羽化。
四象归两重,一重天准圣,两重天帝尊,人间帝尊少有,准圣已是天下无敌。
方象观的武学修为是三品小三元,武道修为的最底端,他如果想再入那准圣境界,需从三元升四象,再从地象升仙人,才能入那准圣,至于帝尊,那是天选之子,可望而不可及。
方象观端着手腕,表情痛苦不已,杨玄松也左顾右盼,到底是何人所为,临出晋阳时,杨伯偷偷告诉他,老爹杨滕忠在他身边插了暗子,护他周全,难道是暗子所为,那这暗子又是谁呢!杨安?老孙?凡是他身边的人都值得怀疑。
“怎么了,堂堂的大将军,连刀都拿不起来了。”
杨安得意地把方象观嘲讽一番,杨玄松斜了一眼杨安低声吼道:“你快闭嘴吧!”
方象观恶狠狠地瞪着二人,刚要弯腰捡刀,就听岗楼上的哨兵高声喊道:“北军抢山了,快快应战。”
“嗖嗖嗖嗖…”一阵箭雨袭来,岗楼上的哨兵瞬间被射成筛子。
四十万北国铁骑踏雪而来,直叩寨门,方象观也顾不上杨玄松他们,提起腰刀就冲上营寨指挥防御。
“二哥,我来了。”
方象观气喘吁吁,营寨上的方象晋责怪道:“你跑哪去了。”
方象晋白衣黑甲,背附两柄白刃,一柄黑风,长三尺,宽三寸,刀柄一尺三寸,一柄虹魔,长四尺,宽三寸,刀柄二尺三寸,黑风振威,虹魔杀人,宁锦大战,方象晋手持两柄白刃杀的昏天地暗,直杀的北军六千北国铁骑闻风丧胆,方家兄弟五人中,他是最勇猛的,也是最稳重的,武学修为已入大三元。
“唉,一言难尽,现在战事如何。”
一白袍少年手持一杆银枪跳了出来,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五叔,那北国驴骑又是虚张声势。”
说话的人是方云,方家混小子,生于战乱,一身是胆。
“对,小将军说的对,方家军同仇敌忾,只要他尼堪外兰敢抢山,方家军必死战。”
旁边的总兵孙霸也附和着,他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武夫,脸上那慎人的刀疤,就是宁锦大战时留下的。
主营帐里,最高主帅方象烈正和参军陈知同谋划战局。
“知同啊!这是尼堪外兰第几次了袭营了。”
“回大帅,第二百六十七次。”
陈知同眉头紧锁,目前来看他也不解这尼堪外兰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搞什么鬼名堂。
方象烈也是愁眉不展,用大拇指使劲儿揉着太阳穴,他是秀才出身,后杨滕忠征北,弃笔从戎,率领族人投其麾下,屡立战功,宁锦大战,一战成名,有了北国国主那句名言,撼山易,撼方家军难,为报晋阳王知遇之恩,驻守同州十年,两狼山乃同州最后屏障,狼山若丟,北国铁骑定一马平川,直捣晋阳,到那时整个并州都将不保,所以两狼山不能丢,同州必须守。
北军大营。
“王爷,可以撤军了!”
“你说什么?”
盘坐在虎皮毛裘上的尼堪外兰恨不得将身前酒桌踢翻,但碍于大局,只好将心中怒火强压下来,白耗了大半年,一无所获,本想着今晚就能拿下两狼山,可独孤信又突然变卦,又让退兵,都已经被这个老疯子耍了二百六六次了,四十万大军人吃马喂,如今粮草已然见底,若在粮草吃空之前不能拿下两狼山,那他这个王爷也算当到头了。
再看那独孤信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满嘴流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尼堪外兰瞪大眼珠,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还退,再退,我们就都饿死了,我看你他娘的是方家军的探子吧”
都统多婆罗直接暴走,一把揪起正在吃食的独孤信,尼堪外兰也没有阻止,因为他也不想退兵,而其他三位王爷也没有发声,因为尼堪外兰是主帅,他们没有生杀大权。
独孤信却毫无惧色,依然拿着羊腿继续啃食。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多婆罗又抓起一块牛肉使劲儿地往独孤信嘴里塞,又端起一碗烈酒强灌,把独孤信呛的直咳嗽。
“够了!”
尼堪外兰终于忍不住发话,毕竟是他把独孤信请来的,多婆罗赶紧松开独孤信。
“咳咳…”
独孤信佝偻一团,蜷缩在地,蓬乱的发髻,更显颓废,已年过半百,飘零半生,不似当年意气风发,豪情万丈,若朱王朝能够重用于他,何至于现在南北分庭,如今的四国鼎立。
“如果王爷真想一统南北,就必须退兵,马上退兵!”
“天生我兵仙,奈何无一明主,无一明主乎!”
独孤信借着酒劲儿,直起身来,指天踩地,豪言壮语,看着独孤信那坚毅的目光,尼堪外兰冲着营帐外大声喊道。
“退…兵!”
“王爷…”
多婆罗还想插嘴,尼堪外兰大手一挥,多婆罗知趣退下,其他三位王爷也都退了出去,此刻营帐内只剩下尼堪外兰和独孤信。
尼堪外兰走到独孤信身边,低声一句。
“粮草真的不够了,这次本王是拿前程和性命替你赌。”
“敢问王爷军中粮草还够撑多久。”
“一月有余。”
“足矣。”
尼堪外兰一脸诧异地看着独孤信,完了,疯了,他堂堂的北国第一铁帽子王怎么就能信了眼前这个狂人,但也无可奈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好摇头走出营帐,生死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