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看着这般惊恐的月烟,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不想死?”
“朕偏不如你愿!带下去!”
宁澜道。
月烟满脸都是绝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侍卫离自己越来越近,扯着嗓子开始叫喊:“宁澜,你就是个恶魔!你迟早会被我们杀了的,你以为你还能叫嚣多久!”
不错,果然是从小在宁漫身边的,比在现代的时候,更忠心不二。
若是现代的程月烟,怕是早就出卖宁澜了。
等宁烈拿到酸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狼藉的样子。
他一脸懵逼地走到了宁澜面前:“殿下,这是怎么了?”
宁澜随口道:“有人想要刺杀朕罢了。”
“刺杀?!!”
宁烈差点都跳起来了,左右看了一眼宁澜,确定她没有任何事之后,这才放心下来:“殿下,你怎么能够这么淡然?这刺杀可真没有伤到殿下吗?还有御医呢,有没有眼力见,还不赶紧过来给殿下好好地检查一番身体!”
御医躲在了轿子里面,听到了宁烈的吆喝,这才磨磨蹭蹭地跑了上来,一脸惶恐地道:“殿下,老臣这就为您把脉。”
“有劳了。”宁澜微微点头。
然后她看向走过来的沈暮,凝眉:“可是清点好了?”
沈暮微微颔首,语气低沉:“死十三名,伤者二十一。”
“终究还是死了十三人……”
宁澜轻叹一声,有些自责起来。
这些暗卫,可都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之人。
如果这一次不是她低估了对方的势力,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厚葬他们吧。”
这些暗卫,本就是无父无母,她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殿下。”沈暮恭敬地跪拜,而后便消失不见。
宁灿遣散了周围的人,这才和宁烈走了过去。
“殿下放心,您和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只是今日受到了惊吓,在下一个镇子落脚的时候,老臣定是要给殿下熬制安神养胎的汤药。”
说完,御医就离开了。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的贴身婢女,想要杀了殿下?”宁烈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贴身婢女,他记得跟随宁澜好多年了。
以前他进宫的时候,总能看到。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自然不是她想杀朕,想杀朕的,另有其人。”宁澜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眼里的杀意冷得不行。
宁烈一惊:“还另有其人?是谁,是谁的胆子如此之大!殿下,你告诉臣,臣立马派人杀了对方!”
“无凭无据的,皇兄如何认她的罪?”
“那臣便立马去审问那月烟!”
“不急,她不会开口的。若是逼急了,她很可能自杀。”
以宁澜对月烟的了解,大抵便是这样。
而且宁漫在这一世,能够做得如此隐蔽,不让她查到任何证据,摆明了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很有可能在月烟身上做了手脚,一旦他们逼急了月烟,月烟很可能自杀。
到时候,她们什么证据也拿不到。
还有三月,她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不管上一世是怎么样的结局,这一世,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剩下的日子里,月烟倒是安静。
宁澜也只是让人杖责了她二十鞭。
这个量,是月烟能够承受的。她不会有自杀的念头,顶多是对自己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十日后,他们就来到了淮州。
因为干旱,许多庄稼颗粒无收。
他们刚刚到城门口,便看到无数的灾民围在了城门外,跪求着开城门。
“怎么回事?这些灾民都被拒之门外了?”宁烈皱了皱眉,然后很快地上前,朗声呵斥一声:“城门守卫何在?!”
“来者何人?”
城门守卫从高高的城门上往下望,语气不屑得很。
“我乃正二品官员户部左侍郎宁烈,还不赶紧下来开城门!”宁烈高高地举着自己的腰牌。cascoo21格格党
那个城门守卫一下子就怂了,赶忙跑了下来,还带了一队的侍卫。
城门一开,那些难民就想要冲进去。
不过他们这些饿了几天的人,哪里比得过那些带刀的侍卫。
守卫像是看着蝼蚁一样看了一眼那些难民:“谁若是胆敢踏进城门,我便要了他的命!”
说完,守卫走到了宁烈的面前,查验了一下令牌,这才立马跪了下来:“宁侍郎,是在下有眼无珠,识不得宁侍郎,还请宁侍郎恕罪!”
“恕罪?方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本大人要过来之事,未曾有人告知你们?”宁烈冷笑。
那守卫更犯怵了:“在下,在下是知晓的。只是算着脚程,原本以为宁侍郎一行人还需要三五天才会来。这些日子难民想方设法入城,在下唯恐被骗了才会如此谨慎。”
“先进去吧。”轿子里头的宁澜说道。
“那这些……”宁烈还想要说些什么,宁灿给了个眼神暗示,宁烈便收住了嘴,指挥着守卫开门。
守卫很快地领着宁烈一行人进了县令府里。
这淮州不算大,却是北边重要之地。
往年,国库一部分收入,是从淮州这边交上来的。
但是近几年,淮州这边天灾人祸,竟是颗粒无收。
“宁侍郎,本官照顾不周,还请恕罪!”程县令一上来,立马就跪了下来,态度十分地诚恳。
“无碍,程县令也不必行此大礼。此次臣奉命过来巡查,只为安抚民心,处理好这边的天灾之事。”宁烈也打了个官腔。
“这是自然,本官一定会协助宁侍郎!”程县令立马表明了决心。
然后程县令看向了宁灿和宁澜,不解的问:“这两位……”
宁烈看向宁灿:“这位便是翰林院副掌院。”
随后落在了宁澜身上:“而这一位……程县令,想必也猜到了吧。”
宁烈也不多说。
宁澜挺着一个大肚子,哪怕是有心想隐藏身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程县令迟疑了几秒,立马行了跪拜大礼:“臣,参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