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习惯晚睡的陈开正在院子里喝茶,考虑事情,陈重却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重爷爷?”
“少主,罗家的人在探查咱们的事!”
“罗家?”
“嗯,就是城里那个罗家!”
陈开不知道这罗家和师傅有什么渊源,师父师娘对着罗家明显不一般。于是他对陈重说道:“没事,重爷爷,你不用理会,我一会去问问师父!”
话刚说完,又有一人进来,却是邵空。
邵空本来大大咧咧的,但是一看陈重也在,气势立马降了下去,对着陈开说道:
“喂,你跟小萝卜到底结了什么梁子,她怎么老是看你不爽!就为那自行车,不至于吧,罗胖子现在在摸你的底呢,你可小心点,罗胖子有多宠这小萝卜可是全城人都知道!”
陈开心中一动,陈重的紧张感误导了他,邵空这么一说,事情就通了,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发什么神经,她好像总是对自己有些意见,不管了,反正几次事情,自己都很讲道理,莫名其妙的是她。
罗大富虽然宠女儿,毕竟是成年人,又承着师父情义,想来不会太无理,何况就知道,自己的背景,不是他这种人能动动手指头的。
陈重也有些尴尬,自己太过紧张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想来凡先生肯定会比自己先察觉。
邵空看着不说话的两个人,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我辛苦跑来报信,不请我喝杯茶就算了,干嘛这样看着我?额…我是说你们就没什么想法吗,算了,我回去睡觉了…”
…
清晨,小萝卜早早地起来了,刚吃过早饭,就直接拉着罗大富往正蒙书院而去,要实现自己当先生的梦想。
同样刚吃早餐,准备稍事休息然后开始早读的正蒙书院迎来了不速之客。
张老夫子望着眼前这个满身铜臭味正在喘气的老胖子,很难把他与身后那个钟灵琉秀的罗丁儿联系在一起。
终于等待差不多喘匀了气息,罗大富开口了:“拜见先生,在下罗大富,这是小女!”他的语气与姿态都很恭敬。
“山长爷爷好!”小萝卜也开始卖乖。
张老夫子终于露出点笑意,学着陈开的方式先回答小姑娘:“你好!”然后才向罗大富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罗大富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阅人无数的他能明显感受到,眼前这位老先生可不是那些会拽几个文的酸丁,自开科几十年来,文士的地位不断提高,何况这个书院的背景明显也不简单,本来他计划以做生意的态度,大家敞开心扉,就当花钱买个方便,让自己女儿高兴高兴,只是见了本尊,现在这话却说不出口了。
不过他说不出口,可不代表某些人说不出口。
“山长爷爷,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对呀,你看那傻子败类对你那么无礼,你却只能忍气吞声,还得让他当先生,他无非就是出了出了些钱,你告诉我,他出了多少,我让我爹出的更多一些,我也当个大先生,好帮你教训他!”
“完了…完了…”罗大富心里默念,这话说出来,老先生少不得要教育他了,虽然礼不下庶人,自己也没读过几本书,但“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哈哈哈…”
罗大富的忐忑被张老夫子的笑声打断,只见张老夫子并没有生气,而是捻着胡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好个有志气的小丫头,还知道疼老头子,不错,不错,哈哈哈…“
“山长爷爷,那您答应了?”
张老夫子眼睛一转,变了脸色:“唉,其实啊,你说的这个傻子败类陈开,不光是因为钱才我才让他当先生的,老夫我毕生研读圣人之学,怎么会被几个钱所胁迫呢?”
“啊,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说这个人,败类是败类了些,但还真不傻,你想想是不是,他昨天课堂上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懂得也多,所以我才让他当先生的!”
小萝卜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啊,可我还是觉得他就是傻子!”
“你看要不这样?”张老夫子循循善诱,“我看你聪明伶俐,你要是认认真真地在这里学习,一定会赶超他,等你知道的比他多了,就可以管着他,这样他不服都不行!”
“嗯,有道理!”
罗大富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醒悟过来,赶忙施礼:
“多谢先生收下小女,多谢!多谢!不过,一来罗家小门小户,罗某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只希望她通些文墨,懂些规矩道理,最终还是要回到罗家,二来罗某管教不严,小女性子上娇惯了些,怕她不经意间,会得罪人,先生您看?”
张老夫子一把岁数,早活成了人精,自然听得出罗大富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来之前也对书院的情况作了一些了解,便坚定道:
“你放心吧,书院的事情,我自然做的了主,你不用担心!”说着一指小萝卜的护卫和乳娘,“让他们也都回去,每日天黑前一个时辰来接便是,实在不放心,就去院外候着!”
“是是是,我这就带他们离开!”说着使了个眼色,罗贵端上一个盖着红绸子的托盘,罗大富笑眯眯地道:“一点束脩,小小意思,先生千万不要推辞!”
张老夫子知道罗大富的意思,没有推辞,等他们离开,关上门,拉了小萝卜:“走了,丫头,上课去!”
一旁偷看的邵空眼睛都红了,这么一盘银果子,目测又是二百两,这些人赚银子咋就这么轻松呢,不行,我得好好学着!
张老夫子讲课与石牛书院的先生不一样,态度没有那么严肃,观点也没有那么呆板,加之从来没有经历过集体生活,小萝卜很快喜欢上了这里。
陈开来上课的时候,看到小萝卜,稍稍意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倒是小萝卜,总是问问题,扮演着先生身份,也不好不答,不过这小丫头的问题稀里古怪,差点把他这个本就半吊子的老师给问住了,好在局限于生产力水平,她再怎么天马行空地想象,也还超不出现代文明的认知范畴。
因为要建立档案,今天的课堂提前结束,陈开准备了手动线装成册的宣纸,以及精挑细选的几支炭笔,昨晚已经做好了封面,画好了表格,今天只需要老夫子帮着起名,自己问清基本问题进行登记就好。
因为仅仅登记姓名、地址、家庭构成等简单信息,整体进行的很顺利。小萝卜看着在复杂格子里用炭笔写出漂亮小字的陈开,心里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但那里不对,一时也想不明白!
张老夫子把这些看在眼里,不禁偷乐起来,小丫头想要超过那臭小子,可是天大的难题。
陈重收小十一为义子的事情也十分顺利,小家伙可能前几天就跟陈重混的挺熟,也不生疏,恭恭敬敬地给陈重磕了头,改了口。
然后在一帮小伙伴的羡慕之中,接过陈开给的一红袋碎银,仗义豪言:“我虽然有了爹,但也还是大家的十一弟、十一哥,来,都不要客气!”说着散了刚收到的红包。
刘铁定,籍原州,咸兴三年十月入学,父:陈重。
看着陈开慢慢记录下信息,陈重摸摸刘铁定脑袋,笑的眼睛有些红。
场中大多数人都在为铁定认了干爹而高兴,没有人注意陈开的记录,少数注意到的人,也并不知道原州的陈姓意味着什么。
唯有张老夫子看着那几个字,动了神色,再联系春天里发生的事情,想到凡姓的郎中,心中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初自己无颜回乡,弟子执意为自己选了这个地方!
建立档案的过程基本顺利,唯一的一点波折出在小十七身上,这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因为挨饿的原因,瘦瘦弱弱的,还没有养起来,原本这一批学生,除了邵空有名字,其他人基本都是自己选择一个姓氏,张老夫子帮忙起名,但小十七坚决不愿意,她就要叫十七!
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陈开无奈,只好同意了,一时间好几个起了名字的家伙也要改回去,被邵空照着脑门弹了回去。
最后,张老夫子找机会单独跟陈开说了小萝卜的事,并把银子给了他,陈开也只是表示知道了,老头喜爱小萝卜,也觉得小萝卜是个好苗子,想要栽培栽培,他也没什么意见。
更关键的是,师父师娘明显对小萝卜不一般,既然都要宠着她,想来就算自己有点不一样的想法,也是要被忽略的。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陈开主要的事情就只有三件:练武、教书以及商业策划。
练武是最主要的,也是花时间最多的;
商业策划看似最难,其实是最简单的,别说中国古代,整个世界的主要国家的经济发展历史他都十分清楚,自己只需要稍稍顾及一些既得利益集团的感受,不跟他们有大的冲突和矛盾,把握好方向,选好路子。
至于执行方面,钱正是很不错的人才,也是熟悉情况的“土著”,手里有可用的人,不需要自己操心;
教书是唯一一件自己愿意干的事情,虽然他用一堆理由去说服老头,但事实上只是因为他喜欢,喜欢那些孩子,喜欢那种环境。
但既然选择了做,他不允许自己做的随意,因此计划在新书院启动时进行课程改革,运用现代教学理念,基础课程分为文理两大部分,分别由老头和自己负责,文以识字为基础,往上分为阅读、作文、历史、道德;理以数学为基础,延伸至自然、地理、物理、经济,至于化学,由于实在是记不得多少东西加上实验器具要求太高,被陈开暂时舍弃了。
对于与原有理论冲突的地方,例如天圆地方什么的,陈开选择直接推翻,因为这些孩子对事物并没有较深的认知,不存在知识障,反而很好塑造,所以许多知识,只需要给老头讲明白就行。
陈开会尽量教这群孩子,一方面,给他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另一方面,自己离开后,这些人也是自己留给西王府的馈赠或者说报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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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狐狸、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