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祁业没有带上希音,而是将她留在了十方殿,但是允许她自由出入。
能不能跟祁业在一块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积攒功德和信仰之力。
祁业消失的那段时间,希音到处济世救人,在一众感恩戴德的的目光中出现,留下一道高不可攀的身影在离去。
她一改往日深居简出的神秘,高调宣扬自己的事迹。
半年的时间,她的名头已经响彻了整个灵武大陆,名声跟祁业相对,一个善良高贵,救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个穷凶极恶,将修真界搅的不得安宁。
在这期间,她碰到了很多熟人,他们想让她离开祁业,回到玄天宗。
可是希音一概拒绝,他们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若是她敢擅自背离祁业,别说是玄天宗了,整个修真界都承受不住祁业的怒火。
她还单独的见了丹永圣一面,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颓废之气,没有了之前身为炼丹宗师那隐隐的高傲。
他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
在整个魔族的帮助之下,希音积攒的功德就像是坐火箭一样嗖嗖往上窜,比希音预料的高上不少。
即便是祁业归来,她也没有停手的打算。
他给她吃下了一枚丹药,在希音的强烈要求之下,也开始跟着她做善事。
大魔头突然转性,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真的如那大魔头所言,只要希音尊上一日是他的妻子,修真界就能安稳一日。
如此算下来,这桩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等仙门元气恢复过来,他们一定要将魔族铲除,然后救出希音尊上!
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往往会狠狠给他们两巴掌,让他们清醒过来。
现实的巴掌确实来得够快,如今修真界但凡是叫得上名的门派都收到了一张喜帖。
魔主祁业要迎娶玄天宗皓月峰峰主,他曾经的师尊为妻。
仙门对祁业这种罔顾伦理的行为异常不屑,但是又不得不顺从,他们还不想被灭门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们要手刃祁业,以报今日的耻辱。
此刻远在十方殿中的希音,被一群侍女团团围住,她们为她穿上最华丽的嫁衣,极尽夸赞之词。
“您跟魔主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奴婢们平日里都见您穿白衣,没想到穿这种鲜亮的衣服,会那么不一样,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希音看着水镜中身穿嫁衣的女子,也短暂的失了神。
这具身体穿白衣跟红衣真的差别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端详自己穿嫁衣的样子呢,真是漂亮极了。
希音对着镜子笑了笑,看呆了身旁的侍女们。
“等上了妆,魔主一定会被您迷得移不开眼的!”侍女由衷的感叹道,引来一阵附和。
希音回神,她抬手抚上这身火红的嫁衣,“很合身,脱下来吧。”
侍女们立即小心翼翼的脱下她身上的嫁衣,还有一个月才是他们成婚的日子呢。
这一次只是让她先试试,看有没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到时候好叫灵武大陆最好的绣娘调整。
没想到会这么合身,这样的嫁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赶制出来的,魔主应该是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希音坐在镜前梳理头发,寝殿之中空荡荡的,她方才遣散了所有奴仆。
距离任务截止时间恰巧还剩一个月的时间,似乎一切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
希音摊开手,掌心出现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金色圆珠,她拧眉细思,最后又将金色的珠子收了回去。
这段时间她明显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在乎祁业,想要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再也不分开。
这一切奇怪的变化应该是跟之前他喂的那颗丹药有关。
希音并不想去深究这背后的目的,她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感情。
没错,祁业送给了她一颗心,填补了她空缺已久的心房。
可是拥有感情的滋味她早就体会过了,并不美好。
但如果这是祁业想要的,她就愿意配合他。
希音刚要起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看向镜中,正好跟祁业的视线相碰。
“你来晚了,没看到我穿上嫁衣的样子。”希音笑着道。
祁业俯身抱住希音,“我早见过了。”
“不一样,这次我要嫁的人是你。”希音认真的道。
祁业笑得愉悦无比,“是不一样,上一次你跟他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反正最后都不会成为道侣。”
“但这次不同,嫁娶事宜,皆是你情我愿,我会给你一场最华丽盛大的婚宴,让整个灵武大陆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道侣!”祁业的语气张狂,他的女人,自然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阿业,答应我,就算有的门派不来,你也不能为难他们。”希音开始给祁业打预防针。
祁业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放心吧,那一日他们都会到场的。”
他当然不会为难那些认不清位置的门派,他只会灭了他们。
希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颇有些无奈的道,“不准。”
祁业挑了挑眉,他轻笑一声反问道,“不准什么?”
“不准随便杀人。”希音就像是一个耐心教导熊孩子的老母亲,真怕这个一直处于放养状态的‘儿子’误入歧途。
祁业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得前仰后合,“阿音,我是魔,魔向来随心所欲,仙门之人最了解我们。”
“既然是他们上赶着送死,我又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希音捧着他的脸,使劲揉了揉,或许是以为这样,他就能清醒一点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魔这个身份。”
祁业深深的望着希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吗?”
希音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是因为我,对吧。”
“是!”祁业咬牙道,“明明入魔就可以拥有强大无匹的力量,但是他怕你不要他,放弃了变强的机会。”
“若不是因为你,傅东缨那样的蝼蚁哪有机会欺辱他,甚至划伤他的双眼?”
“若不是因为你,那些蝼蚁怎么会有机会唾骂他?”
“我现在过的,比身为正道弟子的时候,畅快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