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鱼看到这些女子，心中顿时怒了。
这些女孩子，大的不过十八九岁，小的甚至才十四五岁，正是花季雨季的年纪。
在家里，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
可是，她们却在这里出卖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还不仅仅这些。
王朝管辖下的妓院，他们还不敢太过放肆，但在沼光城，他们却是有恃无恐。
这里的妓院酒楼，全部经营的都是那种采阴补阳的皮肉生意。
重光王朝和陀川王朝的有钱人，甚至特意来此地。
他们不仅仅是来找乐子，更是找利于他们修炼的‘吸储’。
如果那些女子出于自己的目的，都是自愿的也罢了，但经历过从霜和兰儿之事，不难猜测，这些女子大多是被劫持来的。
“我记得，这百花楼也是谭家的产业吧，这些女孩子也是被掳来的？”姜清鱼对夏赞低声道。
果然，夏赞点了点头，“没错，像这样的酒楼，妓院，赌馆等生意都是谭家的。
倒不是说其他家清高，不屑于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产业，只是这种赚钱的生意，都被谭家包揽了，其他人根本挤不上一席之地，当然谭家的底气就是宫家。”
二人说话间，从霜扔到桌上一堆黑玄晶，并冷着脸吩咐那些女子将酒楼里的招牌菜品上来。
那些女子心中有些怨怼，但看到桌上丰厚的玄晶，脸色便立刻转为喜色，拿着玄晶准备菜品去了。
“哼！都是见钱眼开，小姐何必同情他们？”从霜冷哼一声坐下。
“从霜姑娘或许是误会她们了。”夏赞抿了口茶道：“背后的老板每日给他们计算业额，如果她们这一天赚不到规定的小费，晚上就会有生不如死的手段等待着她们。
比如蛇蚁入体等，这些手段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不会影响她们第二日继续接客，但对她们来说，却是痛不欲生。”
听了此话，就算是杀手出身的申言，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天哪，要是我，早就自杀了。”兰儿低声嘀咕道。
从霜也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夏赞却是摇了摇头，“两位姑娘有所不知，这些人被分到各个地方接客前，会被逼问出家人，如果她们自杀，家人就会遭殃。
没有家人的，他们会费些周折，利用禁术抹除她们的记忆，让其忘记前尘。
而且，她们身上被下了禁制，根本无法逃跑，只有不断地接客，才是她们的价值。
如果一旦发现谁没有价值了，就会被丢到西城，那里是贫民窟，只有贫穷，疾病，暴乱，等待她们的，是凄惨，是草草结束她们一生悲凉的命运。”
众人一阵沉默。
从霜和兰儿则是一阵阵后怕，幸好小姐及时找到了她们，否则她们也会像这些女子一样，没有尊严，没有意志，成为赚钱的工具，还有凄惨的结局。
就在几人说话间，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闯进了几人耳畔。
“爹爹，娘亲，我要吃饭！”
这个稚嫩欢悦的声音，与沼光城阴沉暴戾的气息很不相符。
“蕊蕊乖，到了家，娘亲就给你做好吃的！”
“是啊蕊蕊，我们赶快赶路，到家就有好吃的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姜清鱼等人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对年轻夫妻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一对羊角辫，粉嫩粉嫩的，很是可爱。
女子很是秀气，文文静静的，给人一种很贤惠的感觉。
男人身材匀称，玉树临风，长得十分帅气。
那小女孩连连摇头，撅着小嘴道：“我不嘛，我就要在百花中吃东西。”
“什么百花中？”那男子好奇一声，蹲下来轻声哄道：“蕊蕊乖，这里没有百花，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爷爷家了，到爷爷家后，爹爹给蕊蕊采许多花，好不好？”
“不嘛！爹爹你看，百花楼里就有许多花嘛。”说着，蕊蕊就跑向酒楼。
“哎蕊蕊……”
那年轻的夫妻几乎同时喊道，并追了上来，试图将女儿拉回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蕊蕊已经冲进了酒楼。
不过，还没等蕊蕊看清里面的暴露不堪，就被紧随其后追上来的男子捂住了眼晴。
那妻子接着将女儿抱起，不管女儿如何挣扎，就要离开酒楼。
可是，他们刚转身，姜清鱼等人也要回过头来品尝一下端上来的菜肴，就听见门口传来‘砰’一声。
紧接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掀翻了门口两侧的桌子，两桌的人也人仰马翻。
这些大汉个个都是雷竹七八品修为，实际战斗力可能还不止。
但他们却都是开路的。
‘清理了障碍’之后，一个年轻女子背手走了进来。
那女子个子不高，娇小玲珑，样貌也很可爱。
若是放在平常，一定会认为谁家的小妹妹。
可是那双眼睛却是与那些大汉一样的凶神恶煞，额头上的灵纹显示，雷竹七品巅峰修为。
她身后还有六七名壮汉和一名同样个头的丫鬟簇拥。
而那对年轻夫妻，也因这女人的到来步步后退，他们目光中闪烁着忧色。
这时，酒楼的掌柜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不知谭小姐到来，小的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行了！”那被丫鬟不耐打断道：“今日我家小姐要占用百花楼，还不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清出去，除了他们仨！”
那丫鬟指的是那年轻的一家三口。
“这……”那掌柜的有些为难。
这百花楼虽说本就是谭家的产业，他也是为谭家做工的。
可是他作为掌柜也是有业额的，这要是停业一天，指定完不成今日的业额了。
虽然他们不似那些女子一般，承受凄惨的命运，但不足的业额也是要自己补的。
“怎么？听不懂人话吗？”
然而就在掌柜的犹豫间，那被称为谭小姐的女子，陡然厉喝一声。
“是！是是是！”那掌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再没有迟疑，“小的……这就清场！”
很快，在场的无论客人，还是酒楼的陪侍女，都被赶了出来。
就连沉淫在温柔窝里的男男女女，都衣衫不整地出来了，别提有多狼狈。
那掌柜的心中更是心疼，这些客人可绝大多数都没给钱呢，而这些亏空，都得自己补。
直到所有人都被清出百花楼，那谭小姐才将目光落到那一家三口身上。
那男子将小女儿交给妻子，而他自己将妻女死死护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