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快要结束了，这下一定要把蒋昱打垮。”宁苒打开双臂瘫在床上，面色从容。
厉寒时在梦里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所进行的一切。
这种宁苒放松时的面孔，他太久没看到了。
就算是梦，也贪婪着不想醒来。
梦里，五年前的他躺在宁苒身边，两人对视，不自觉气氛暧昧。
厉寒时不合时宜又扯到合作的事情上，“这次计划很完美，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蒋昱那个老狐狸不好收拾，再坚持一下，最后辛苦你一段时间。”
宁苒莞尔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状，“不辛苦，一想到我们马上就能好好在一起就觉得开心。”
他伸手把宁苒搂进怀里，两人依偎。
渐渐地，怀里的宁苒变的透明，很快就要消散。
梦里五年前的厉寒时丝毫没有察觉到，依然沉浸在幸福中。
可现在作为旁观者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宁苒离他而去。
他伸出手想要拽住宁苒的胳膊，恳求她不要走，梦里追上她的脚步：“别走。”
……
宁苒亲眼看到病房里厉寒时的情况，心安了不少，准备转身离开。
手被拉住，“宁苒，别走，别离开我。”
梦里的感受太真实，厉寒时这几个词说出了声。
沙哑的嗓音带着痛苦，宁苒心里某个地方触动。
梦境与现实重叠，睫毛轻颤几下，厉寒时好像感觉到手上的温度，但还是没有醒来。
宁苒侧头看到他身上缠着的绷带，不忍扯着伤口。
“好，我不走。”
厉寒时紧握着宁苒的手没有松开，她暗暗接受。
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光是静静待着，就已经知足。
也只有在这种状态下，她才敢说出心里话。
看着昏迷不醒的厉寒时，低声哽咽：“我也会害怕……害怕你再因为我受到伤害，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许之萤打水回来，看到病房门半开着，不好的预感强烈。
加快步伐进到病房，就看到宁苒牵着厉寒时的手不放，一下气血上涌。
放下水壶，大声斥责宁苒：“别太过分，你居然还敢来，还嫌害得寒时不够惨吗？”
“我怎么害他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宁苒是有愧疚，但绝不是因为许之萤，更不会在她面前低头。
“你只会在厉寒时看不到的背后针对我，有用吗？用尽了心机他也不会看你一眼。”宁苒无语，她也是真的佩服许之萤的毅力。
许之萤脸色铁青，攥紧拳头，冲到宁苒面前。
低头看到两人的手还在牵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拽住宁苒的衣领迫使两人松开手。
宁苒轻蔑对许之萤一笑，下一秒一把薅住她的头发，“这么多次了，还没长记性，你真以为你打得过我？”
许之萤吃痛尖叫，彻底被惹急，被迫昂着的头一转，疯了一样咬宁苒的胳膊。
头发被松开，她端起一旁的的板凳就往宁苒的身上砸。
“我跟你拼了！宁苒，我不会放过你！”许之萤已经失去理智，气地颤抖。
宁苒躲闪，每一下许之萤都重重打在地面上。
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拼了命，一定要教训宁苒，否则誓不罢休。
或许是听到动静，厉寒时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许之萤高举着板凳攻击宁苒，嘴里还不停辱骂，“我今天非要打到你滚出去为止。”
“许之萤，住手！”他凌冽着出声制止。
听到厉寒时醒了，许之萤松手，板凳摔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整理自己因为发疯而散乱的头发，“寒时，你终于醒了，我很担心你。”
转头恶狠狠瞪着宁苒，控诉道：“以后一定要离她远点，阿姨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灾星，跟她接近就没有好下场。”
“闭嘴！跟宁苒没关系。”厉寒时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说出几个字。
“都到现在了，你还维护她，你昏迷这段时间，是我一直守在身边照顾你，我委屈我不服，凭什么？”
许之萤眼泪流下，她心也是肉长的，厉寒时一次次把自己推开，让她觉得所做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厉寒时没有回答许之萤的问题，只是又一遍坚定了赶她走的态度：“我心里早已经有人，你出去，让宁苒留下来陪我。”
“我不走，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许之萤赖在房间，坐着不动弹。
厉寒时皱眉，如果不是看到她攻击宁苒，说不定还能好好沟通。
但现在，不可能。
“我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厉寒时情绪激动，微微一动就牵动身上的伤口。
疼的眉头紧锁，他捂住受伤的部位，发出闷哼声。
宁苒眼尖，血液已经透出绷带渗了出来。
“别动，我叫医生来处理伤口。”她精神紧绷，厉寒时好不容易才从危险中脱离出来，不能再出问题。
按动床头的按钮，很快医生到达，处理伤口。
“寒时，我……”许之萤嘟嘟囔囔，她不敢多说话。
厉寒时撑着力气赶她离开：“出去。”
声音比刚才还要虚弱，许之萤为了不刺激他妥协：“好，我这就走，你别激动。”
许之萤离开，医生处理完伤口叮嘱道：“这不是小伤，最近别有大动作。”
宁苒点头答应，“谢谢医生。”
病房里就剩厉寒时和宁苒二人。
“我饿了。”床上的男人悠悠开口。
对啊，这么长时间厉寒时都没能吃上饭。
水就算昏迷也能喂进去，可那点肯定吃不饱他这个大块头。
可是这么晚了，饭店估计也没几个开门。
转头，桌上放着保温饭盒，想来应该是陈静荣准备的。
宁苒将厉寒时的床调成可以坐着的状态，立起床上的小桌板。
把饭菜拿了出来，还好是热的。
“我不方便，你喂我。”
宁苒没犟，听他的话舀起一勺粥吹散热气端在厉寒时嘴边，柔声细语，“张嘴。”
宁苒的眼神一直在粥上，另一只手放在勺子下面接着以防漏在床上，厉寒时的眼神却从来没离开过宁苒。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宁苒能因为心疼，对他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