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没有避讳四周听八卦的人,随即回答。
“该赏的该罚的,当日在皇宫时,天子已经做主了。托世子爷的福气,我们兄妹才有机会进国子监就读。至于您送的四张琴,还请收回去。”
曹景修有点哑然,但四周的人都听到见了,世子爷送了小丫头家兄妹古琴,这是什么意思,要罩他们呀?
这些贵公子最开始欺负常喜,除了看她是个女孩子以外,也是没有把他们的付出看在眼里。
毕竟帮忙人,能讨到一个大便宜,本来就是互惠互利,没有谁欠了谁一说。
他们都以为常家人是贪图利益,才会积极舍命的帮世子爷回京。
现在一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小人参精们,一个个心思转得飞快,再次看向常家人得眼神,则变了一个味道。
今天闵公子不出意外的,继续过来挑衅,好像不说常家兄妹两句,他就会少了许多乐趣。
从前他们对上,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今天意外的除了张公子,还有几个人出来当和事佬,开始帮常家兄妹说话。
常喜惊呆了,对于他们变脸的速度,又有新的认识。
现在两边都有了劝架的人,他们不会真的吵起来,也不可能动手打起来,今天的场面就是不痛不痒。
各自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常安暗恨得不行。
回到家里得时候,爹娘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常喜到厨房做饭,常乐打下手,常平在劈柴,常安一溜烟得跑没影子了。
爹娘兴高采烈回家得时候,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饭香,等放好空竹筐,文芙蓉迫不及待得进厨房。
看儿女都那么懂事,文芙蓉觉得很是幸福。
“放着我来,你们读书一天也累了。”
常喜没有离开厨房,只是解放了小弟,母女两个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常喜看见娘亲,堆满了笑脸:“生意如何?”
文芙蓉的嘴角,更是压不下去:“好得很!”
“好多来来往往的旅人,闻着咱们家的小食香气,都特意停下来买,还问我们能放几天,想多买点,带在路上吃。”
“那感情好呀,我们做的生意算是支起来了,等书院一放假,可以多做一点我们兄妹帮忙卖。”
文芙蓉笑着摇头:“不用,书院给你们放假,你们就松开松开。”
“今天不止这一件喜事,还有更好的事情。”
“哦?是什么?”常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曹家人才进京,我们在城外遇见了曹管家采买。”
“看见我们曹管家也很激动,我们交换了居住地址,也问起了我们的营生和打算。”
“听曹管家的意思,曹家人是要长留在京城,他们家本来就是经商的员外,产业在聊城不动,也能过上富足的日子。”
“不过曹家人好像并不想过安逸的生活,不知道曹大老爷在倒腾什么,他们家也是忙的脚不着地。”
“听说皇家下旨,邀请他们入宫赴宴来着。”
“哟!这是大喜事呀!”常喜想起了那次见到太后,她说可以认曹家做干亲,以后继续来往。
照着看,太后娘娘是真有此意了。
她这么大度真叫常喜吃惊,对太后娘娘发自内心的觉得要恭敬起来。
文芙蓉不清楚认干亲是这么回事,常喜当故事说给娘听,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都没发现厨房外面,三个男孩子都跑不在了。
文芙蓉听说了干亲,激动的拉着常喜。
“不得了哟,曹家是要飞黄腾达了!”
“哎!我今天听曹管家说,曹大夫人怀孕了,现在不管她肚子里揣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绝对是香饽饽。”
“你不知道,曹大夫人的亲儿子,小曹景修几岁,现在想议亲的人家,已经踏破门槛了。”
“曹家真是炙手可热,曹大夫人这时候怀孕,只怕还会有指腹为婚,换个角度想,可能是曹家的时运要来了。”
常喜是清楚古人看重联姻的,对曹家的情况有了自己的见解。
她忙嘱咐自家娘亲:“咱们家的事情,您可千万别往外说,以免被人误会,除了大哥的婚事定了,我们其他人都不急。”
文芙蓉给她安心的眼神:“我还能不明白吗?”
“等你们长大了,自己相处吧,为娘和你爹都不会干预你们的。”
“看那个秦氏,当初就是王大红做主,非要弄进门的,结果可好了,她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为娘不给你们操这份心了,除非你们开口,需要爹娘帮忙,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吧。”
常喜有点讶异,她知道爹爹比较好说话,却不认为娘亲也那么变通的。
想到曾经的秦氏,常喜觉得可能是受到秦氏的事情刺激,她娘才有所感悟吧。
“谢谢娘,您最好了。”
饭菜起锅,刚端上桌,三兄弟一脸贼笑的回来了。
文芙蓉没注意,只是一边放筷子,让他们洗手吃饭。
常喜只觉得他们的笑容很鸡贼,不知道他们在偷偷搞什么小动作,不过要吃饭了,她就忍住不问。
饭后,她娘带着自己做针线,她也忘记问了。
直到第二天上学,当闵公子看见自己书案上,有一只死老鼠,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常喜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把这等腌臜物,放到了本公子的桌上?”
闵公子暴跳如雷,他的跟班们,在家也是小祖宗,除了说几句奉承话还可以,没有人敢去拿老鼠,帮他收拾桌子。
闵公子就那么的尴尬站在原地,看着死老鼠瑟瑟发抖。
常安憋不住,哈哈大笑,他已有动静,其他人也跟着笑,这笑声十分刺耳,闵公子知道,就是他们干的,不过自己没有证据。
“你!”
常安站起来,往闵公子面前走:“你什么你?”
“我什么我?能不能说话!先把自己舌头捋直了,行不行?”
他数落了闵公子,当着面捡起老鼠,提溜着尾巴晃晃悠悠:“你看它好肥硕的身子,你猜它的肉好吃不?”
一被引导这么想,从小锦衣玉食的闵公子,再也忍不住开始打恶心:“你闭嘴!”
常安和常乐对着闵公子羞羞脸:“你是不是男人,一只死老鼠就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