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看的都是满香楼的面子,那四个孩子再难打,他们也只是吃一时的亏,以后还有机会招呼回去,可满香楼就不同了。
在镇上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最清楚对方的实力,得罪了他们,花生糖怕是买不进满香楼。
奈何店小二这次,就是专程来帮忙的,还有方掌柜的授意,所以不管对方怎么哀求,他就是不松口,脸色淡然的瞟了他一眼。
“耳朵聋了?没听见小姑娘的话吗?”
“这事儿道歉不算完!”
常喜适时的伸手,揪着人去官府。
至于其他不三不四的街溜子,也被店小二一行人驱赶着,往衙门那边去。
这种小纠纷,自然不会由知县老爷亲自过问,师爷出面调停了,又有人佐证,事情很容易就弄清楚了。
最后在师爷的处理下,小商贩和街溜子,当场掏腰包,赔偿2两银子的损失,常喜才觉得满意。
“今天这事儿,我家可以不追究。”
“但是下不为例,你们再敢打什么歪主意,这牢狱之灾不想受,我也能把你们一个个逮住,往大牢里面送!听见没有?”
女孩稚嫩的声音,在衙门大堂回响,此时的她比周围的衙役还要冷峻,声音格外严肃,有一种普通女子缺少的威压,不客气的展露在外。
小商贩和街溜子,畏手畏脚的不敢作声。
被吓唬了之后,连忙倒头如蒜的称是。
一场冲突就此收场。
衙门这边偃旗息鼓,在镇上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中,好戏才刚刚登场。
一阵女子尖锐刺耳的数落声,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你们还是男人吗?连几个小孩都怕?”
那群刚才吃了教训,还额外赔钱的男人,此刻被骂的跟孙子一样,是男人心里都会莫大的羞辱。
骂人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用词却难以入耳。
终于有人哼哼辩解两声。
“你给的是假消息吧?他们哪能是普通的农家子?一看就是学过拳脚,你看我们身上的伤。”
那人把伤势露出来:“今儿的事情,我们替你办了,可你的消息不可靠,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不仅医药费要赔我们,还要还我们刚搭出去的2两银子,这些钱你不补上,我们跟你没完。”
范小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明明是你也看不惯卖爆米花的,你不也想教训他们吗?”
“什么叫替我办事?我好心好意的花钱帮你雇人,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也敢来讹我?”
范小蛾说话时,带着不自知的高傲。
“呵。”那些人根本没被威胁住,特别是小商贩,猖狂的冷笑声让范小蛾不寒而栗。
“我管你是谁?”那商贩似乎想通了一件事,骤然的挺直腰板,把手环抱在胸前。
“你可以雇他们,我也可以雇啊。”
他挑衅的意味十足,给周围的几个人递眼色。
对着范小蛾趾高气扬的说。
“你要是不把我损失的钱,和大家的医药费赔了,就别想毫发无损的走出这条巷子。”
范小蛾被这群人态度突然的转变,吓得贴着墙角站,她哆哆嗦嗦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告诉你们,今儿的事情在场的人都有份,你们没资格让我赔钱,你们挨揍了,是你们技不如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群男人不以为然的抽动一下嘴角,好像是在嘲讽她的天真,也可以是在反驳她的话。
原本是合作关系的商贩,此刻成了要命的黑白无常,他一步步的逼近,将范小蛾逼入绝境。
“现在,你有说话的权利吗?”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来算计我?是不是太嫩了?小姑娘,别以为就你聪明。”
“我家卖花生糖的,的确受到爆米花的影响,生意一落千丈,可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你呢?跟你有何关系?”
“你来买花生糖的时候,无意中听见我们发牢骚,就眼巴巴的凑过来出主意,甚至愿意出钱请打手,我看你和他们家恩怨不小吧。”
男人的话令范小蛾害怕,升起了无边的恐惧,她没想到镇上的人,心思这样深沉。
明明那天商量对付常喜家,他们俩一拍即合。
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转过头却被别人拿捏了,那苍白淡薄的合作关系,已经濒临崩溃。
现在范小蛾进退两难,她被彻底堵住了去路。
那男人似乎看出她想逃跑的意图,啧啧两声。
拉着她的衣袖,把人拖进怀里。
“我劝你,你最好乖乖的听话,把钱交出来。否则是要吃苦头的!”
那人在吃她豆腐,手摸到了她挨板子的部位。
小商贩觉得,姑娘跟个豆芽菜似得,嫩是嫩了点,但不花钱的,随便玩玩,他也没那么多忌口。
周围的打手见状,都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五下板子,不掺杂水份,她今天下地都艰难。
坚持出府是想看常家出丑的,结果热闹没赶上,反而是被这帮人,拖到了巷子里。
事情演变成这样,范小蛾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一点点的脱离掌控了。
明明她是按照府里人所讲的照学啊,大家玩弄人心的方法多,她是听了不少阴谋诡计,为什么第一次运用,会是这种落魄的结果?
范小蛾失神的片刻,她的衣襟被人不客气的扯开,厚重的衣裳,包裹住她肌肤的伤痕。
一丝冰凉的空气灌入,令范小蛾陡然回魂,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他人钳制着,她失声尖叫。
“你们别碰我!”
一挣扎,暴露的伤痕就越多,丑陋的伤疤几乎覆盖了全身,她身上一块好的皮肉都没有。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衣裳之下会是这样狰狞。
他顿时没了兴趣,周围的男人都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范小蛾被羞辱得无地自容。
她被人狠狠一推,跌坐在地上,就像一朵惨白的花骨朵,跌落在尘埃,激不起任何人的同情心。
范小蛾知道怕了,不敢赌他们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她还小她不可以有事,若她不干净,以后还怎么活?
声音颤抖的求饶:“我赔钱,我身上钱不够,你们让我回去拿钱,一分都不少的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