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做生意的时候,看见二叔没有?”常乐好奇。
文芙蓉摇头:“没有,想来名次在贡院外公布,他要留在聊城等名次也不一样定,毕竟一来一回的跑,耽误时间啊。”
“若是等别人回石头镇的时候,顺便把消息带回来,又过于难等,就你二叔的性子,肯定不想等,要看贡院榜单才会安心。”
想想也是,说不定曹景修参加完乡试,也不会马上回来。
思及此,常喜就是一愣,自己莫名其妙的想他干嘛?
便将此事在心头抹去。
常喜和秦浩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她刚在城门口下车。
这天听从镇上回来的村民,专程跑到村学报信说。
“有人嫉妒你们家生意好,有一行人把你们家店铺门口围堵了,看起来是要大闹一场。”
“我没顾得上听,先坐车回来通知你们。”
四个孩子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坐得住?
当即请假,往镇上赶。
此时秦浩也是紧赶慢赶的返回石头镇。
在入镇的牌坊之下,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常喜,那丫头即便在人海里,也是如斯美人,亮眼至极。
常喜惊鸿一瞥就要走,秦浩扬声拦住。
他随行的手下,嗖的挡住了常喜的去路。
秦浩步履不紧不慢的迎面走来,常喜却不惧,只是疑惑问:“有事儿?”
对于常喜不友善的语气,秦浩不怎么在意。
“小姑娘看你挺着急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本公子,我可以出面替你摆平。”
常喜并未高兴,反而冷笑一声:“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饭、午饭和晚饭,不知今日劳驾了秦公子,您打算从我这里拿走些什么呀?”
秦浩想不到,这小姑娘如此牙尖嘴利。
和见到她的第一面时的印象如出一辙。
秦浩淡淡的展颜,心情颇好的说:“我不仅不从你这里拿东西,还可以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常喜听了蹙眉,她怎么听糊涂了?
这位石鼓书院,人人奉承的秦公子,要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凭什么?
对啊,她常喜何德何能?
心里升起无边的警惕,严词婉拒:“多谢秦公子美意,我消受不起,还请秦公子收回想法。”
“不知可否放我们走?”常喜一挑眉。
秦浩没搭话,他挥手其他人散开,常喜他们一路跑到自家店铺门口。
这些来砸店铺的人,还真是下得了手。
仗着他们人多示众,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了她娘一位弱质女流。
四兄妹气不过,仗着学的那点拳脚功夫,来个三招两式的,将那群人只会乱挥拳,几下打到了要害。
他们兄妹的拳头不大,但全力砸在人身上,不是铁骨铁皮,也吃不住力量。
那群来闹事的,长得贼眉鼠眼,一开始小看了几个孩子,现在挨个被撂倒。
常喜四兄妹,自习武以来,也是第一次与人大动干戈,他们每天的练习,终于有了实战机会。
男孩们格外激动,下手快准狠,就像砍瓜切菜一样,轻轻松松的把几个街溜子给料理了。
街溜子们,捂着疼痛的部位哀嚎,眼睛不安分的咕噜咕噜转悠,好像在盘算坏主意。躺在地上的五、六号人,不算膘肥体壮,但手里都拿着家伙。
先拄着木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拎着木棍,狠戾的指向文芙蓉和四个孩子。
“哟,帮手来了?”
“都是些小娃娃,真以为我们会怕不成?”
这么说,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叫人来的商贩吼道:“卖爆米花的,你家的生意影响我了,要么你们把秘方卖给我,要么你们就滚出石头镇。”
常喜冷厉的眼刀,飞刺到那说话之人身上。
刚才还挺狂妄的人,此刻突然张口结舌起来。
“小娃娃,你瞪什么瞪!”
“我告诉你,我家在这条街做生意几十年了,你们这些新来的最好本分点,认清楚谁才是这条街的老大哥!谁才是这条街的王法!”
常喜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街霸不乐意自家生意好,专门请了街溜子来砸场子?
常喜视线扫向其他人,刚才的手下败将,现在站着,却面露惧色。
人就是贱皮子,挨了打才知道疼,知道疼才知道怕,若他们不来显露两下身手,只怕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常喜冷冰冰的回敬:“哼,我们是本分做生意,生意好坏都是自家本事,你来我家闹什么?”
常喜把她娘护在身后:“想要我家秘方?秘方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配吗?”
这会儿常三石才带着一群人,姗姗赶来了。
来人都是满香楼的杂役,大家和常三石关系好,主动来帮忙壮声势的。
熟悉的小二哥趾高气扬的说:“这家爆米花,是我们罩着的,你们要砸这家铺子,可得掂量着有没有本事?”
周围人或许不认识常三石等人,但一定认识满香楼的门面,店小二的笑脸刻在每个人的心里。
刚才那群砸店的,没想到卖爆米花的有后台,最后蔫了吧唧的,不等店小二说话忙道歉。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动了不该动的人,既然是满香楼罩着的,那我们哥几个现在就走。”
“是啊对不起几位爷,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商贩显然没想到,这些街溜子翻脸比翻书都快,虽然他也发憷满香楼,倒也不至于低声下气成这样。
想想满香楼财大气粗,在石头镇经营了几十年,招牌响堂堂,是最硬的店铺。
他家的花生糖生意,是小本生意,纵使经验了许多年,脱鞋也赶上别人挣钱的速度,所以也软了态度。
好声好气的道歉:“并不是来砸店铺,都是误会,几位爷别动气。”
说着,示意他们一边的人,把摔倒的桌椅板凳,全部重新扶起来,他们刚才逞能自己砸的,现在又恢复成原样。
文芙蓉都要心软准备接受了,却就听常喜说。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
“今天你们恶意破坏是真,我家的损失全部得赔。”
这事儿她今天善了,真当她家好欺负?
“事情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吧?”
那商贩哀求的视线看向店小二,明显没把常喜,一个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