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你一下。”纪允礼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等我走过来不行吗?”陆月没好气地瞪了纪允礼一眼。
“我想走向你。”
这一句让陆月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是怼了回去,“再等些时日等伤了你还是咋的,等你以后健步如飞了,你不去我跟前,我就站那不挪步。”
这话多少带着些故意这般说的成分了,但……
“好。”纪允礼就那么应了声。
这一声引得陆月抬眸看向了他,入眼皆是他满眼的认真,却还有些不确定,“我说真的,我真站那不挪步?”
“嗯,你就站在那,等我过去。”
总是她走向他,他也想要走向她。
陆月盯着纪允礼看了一会儿,最后收了眸光说了一句,“那我等着了,你快些好起来好让我站那不挪步。”
“好。”
“床边能自己走去吗?用不用我扶?”
“我走了好一会儿了。”纪允礼边说边丢了棍子,媳妇在身边,谁还要棍子。
见状,陆月当即用力架住了人,却是不忘埋怨一句,“就这样刚刚还敢扑向我,也不怕摔着。”
这个话题是不能继续的危险话题,纪允礼直接转移了话题,“今日回来挺早,怎么这么早?”
这会儿太阳才刚开始西下,前几日都是还剩一些余晖才到家的。
“吵起来了,觉得昨日和前日挖到的东西没有第一日多,估摸着是觉得我藏私不告诉他们。我有什么好藏私的,分钱的时候也不少我银钱,这树木都是野生长,长多长少又不听我的。再说了,少了也不是不值钱,得看药材本身价值。”
“这些你都跟他们说了吗?”
“我说了,然后他们自己就吵起来了,说谁谁偷懒什么的,吵得可凶了。后来里正发了话,说明日就去卖,才没吵。里正点了几个人,里面有有庆哥,我瞧见了,二婶脸色老难看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二婶又跟去农场了。我也不知道有啥看的,回来休息休息不好吗?”
“不奇怪,二婶不自己看着,永远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坑了。”
“那明日里正去镇上也没有她,她还不放心要跟去不成?”
“也不是没可能。”
“……”这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叔明日也去,李叔跟我说他顺便将镶在浴桶下面的铁皮买了,他说浴桶他已经晚上在家加工出模型了。我让他慢慢弄,不急。”
陆月也没想到李根苗速度那么快,她昨日早上才跟他说的,今日就告诉她有个模型了。
“开春那会儿李叔的儿子娶了媳妇,后来听说有了孩子,这会儿可能离出生不远了,现在饥荒年,李叔定是想快些赚点钱,买些东西备着。”
纪允礼人在家里,但是该知道的事一件不少,倒也不是他嘴碎,而是早些时候他娘和妹妹怕他在屋子里一个人待着难受,村里有新鲜事都会跟他提上一嘴。
“这样啊,那我给李叔工钱的时候多给点,毕竟李叔做得很快,你能早些用上也是李叔的功劳。”
“嗯。”
“等明日卖了钱分了,我看看什么情况,看能不能提议去深山,好找些药材回来给你药浴,还有炭火,这个不好走公中拿,柴火在屋子里烧也不行,这个我怕是得去镇上一趟,买些炭火,也不用质量多好,能保温就行。”
“你不是说有庆哥去镇上,明日回来也是空车,你等有庆哥回来去跟有庆哥说一声,让有庆哥给带,另外多给点钱带点零嘴,等回来,你将零嘴给大妞和二妞就可以了。”
“也对哦,那我等有庆哥回来就去。”
“去深山的事不急,先看明日什么情况,左右不差这几日。”
“好。”
……
纪有庆回来的时候天色几乎擦黑了,瞧见人回来的陆月等了等,估摸着对方差不多吃了饭,这才拿了些银钱去寻纪有庆。
门是田彩霞给开的,陆月礼貌喊了一声,“大嫂。”
“三丫。”田彩霞也礼貌回了一声,并微微侧开身子让开了路,“有事进来说。”
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事。
陆三丫没客气,抬脚就进了屋。
屋内大妞二妞正缠着刚吃好饭的纪有庆玩闹,瞧见陆月来了,纷纷站好乖巧喊人,“三婶。”
陆三丫总是给她们好吃的,两个孩子很喜欢陆三丫。
“乖。”说着,陆月上前给两个孩子一人递了几块糖果。
“谢谢三婶。”两个孩子高兴的立刻道谢。
田彩霞看在眼里,既欢喜陆月对两个孩子好,又有些酸涩,只觉得明明三房养这个病秧子,却是比他们都舍得。
陆月笑着摸了摸两个开心的孩子,然后看向了纪有庆,“有庆哥,我想麻烦你明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炭火,不用太好,能用就行。另外再帮我带一些果脯,偏甜口味,不要太酸。”
考虑到孩子老吃糖果不合适,陆月选择让给纪有庆带果脯,说着陆月就拿出了一窜铜钱递给了纪有庆,差不多要有两百文的样子,真的是很大手笔了。
带东西是顺手的事,纪有庆也没拒绝,直接接过了钱,不过多嘴问了一句,“弟妹要炭火做什么?”
“给礼哥儿用。”陆月具体没多说,只回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一句,纪有庆也不多问了,纪允礼身子不好,天气要冷了,定是为了驱寒。
“好的弟妹,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多谢有庆哥。”
道了一声谢,又随意聊了两句,陆月便道别离开了。
眼瞧着陆月走了,田彩霞关上了门,走去了纪有庆身边低声道:“这炭火是给礼哥儿用,这果脯又是作何?三房这用钱可真是大手笔。”
这话谈不上酸,却也少不得有些酸。
“左右我就是帮个忙,人家屋子里的事咱管不着。”纪有庆回了句,不多说的意思很明显。
见状,田彩霞也不好多说了。
但隔壁就不一样了,东厢房这边屋子一连四间,两间大房,两间二房。
纪有庆的屋子右边是自己爹娘,左边就是王红燕两口子了。
就隔着一道墙,陆月过来的动静那么大,王红燕一下子就知道了,就是可惜贴着墙也没能听到什么。
耳听着陆月走了,王红燕拉着纪二柱就问,“你说这大晚上的,陆三丫来找纪有庆两口子做啥?是不是那陆三丫背着我们教那两口子什么了?怎么啥好事都是大房,凭啥纪有庆识字就让纪有庆去镇上,你也识字,作何不让你去。这大房整日里不做声,真的是咬人的狗不叫……”
开了个头,王红燕就收不住尾,一顿说道,直到口水说干了,才发觉纪二柱又没哼一声,直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你倒是说句话,总是这样,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就像你那死鬼三弟似的,啥都不晓得往家里搂,瞧瞧最后还剩什么。”
“行了,人都不在了,少说两句行不行。”耳听着王红燕连死去了纪老三都不放过,纪二柱出了声。
“哎,我说纪二柱,你长本事了,敢凶我,我跟你说纪二柱……”
纪二柱的一句反抗直接又引来了王红燕的长篇大论,句句皆是对他的数落,纪二柱又恢复了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模样,任由王红燕说干了口水,也没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