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一座桥?”
“对啊,窄是窄了点但它的确被所有人称作桥。”
“你确定有人称之为桥?”
“当然,它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一步二搭桥。”
“这?少说有三百丈,怎么一步二搭桥呢?”
“蕴意,平平稳稳过去叫走阳桥,不小心失足叫走阴桥。”
“那还不如叫它生死桥或阴阳桥比较直接。”
“你看,你也说它是桥吧。”
“我可没这么说,它充其量也不过是条独木桥。”
“独木桥不叫桥吗?”
“这……好吧,它的确勉强也算是座桥,但你确定要我除了吃饭睡觉就不停来回练习爬这颗圆滚滚滑溜溜的木头?”
“对,只到像在大路上那样如履平地方告功成,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没有,一点都没有,打铁匠是绣不出鸳鸯的。”
“所有的信心都是干出来的,当初谁认为能消灭孽龙,但你做到了,人定胜天,连龙都阻挡不了兄弟前进的步伐,一颗木头岂不谈笑一挥间。”
“别再提起龙,如果不是上了该死的莫愁先生的当,我会蠢到赤手空拳去抱那恐怖的存在,占卦算命那家伙笑容可掬的脸看似童叟无欺实则阴险无比,害得老子至今刮风落雨受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被龙揍了一拳一脚可不是好玩的。”
“但孽龙终究没斗过你,神物都不怕咱难道会怕一根木斗?”
“兄弟啊,玩力气活我在行, 玩技术活……瞧这堆肥肉就不像能干技术活的料啊。”
“世上无难亊,只要肯霸蛮。”
“要不咱俩再认真仔细地研究研究这木头?”
“好,不打无准备之战。”
独木桥是由二根圆木搭建而成,全长几百丈,底下波涛汹涌,滚滚洪流如群魔狂舞,可以说只要是正常人说不怕那是连自己都敢骗。
所以向来处事不惊从没认为大下有大事的司马龙飞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壮硕的双腿在瑟瑟发抖,因为他非常恐高,心里估摸着这一失足掉下去只怕瞬间就会被冲到天涯海角……
就这个比较现实的难题司马龙飞十分小心谨慎严肃认真地和龙飞提了出来:“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胆子是不太大,但为你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这万一一失足岂不成千古恨,深渊下激流一冲那无疑定会飘流到九州外国,猴年马月能回肯定是个未知数。”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很骨感,这个问题一下让龙飞陷入沉思,不错,他走这独木桥就像过自家门槛一样容易,但得考虑到司马超常巨大的体型,胖子那两条腿随便抽一条都能跟独木桥的圆锥体相娉美,想一步步平稳渡过难度的确不是一般的大。
思前想后提了个建议:“要不织根树藤缠在腰上,你一掉我就把你拉上来。”
大胖子长叹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亲哥,得多大的藤条才能确保我摔下去它依然不断?”
龙飞一楞,细了必定承受不住司马巨大体重带来的冲击,太粗那不是平白增加负担更起不了作用,不由苦笑道:“这……好像是个馊主意,唉,以你的轻功要过这独木桥可以说易如反掌,只需借圆木二次力就能飞到彼岸,可惜,如果这么简单就省心了。”。”
看着龙飞慢慢开始沮丧起来,大胖子决定先分散一下他失落的情绪,便开始认真打听起来:“对了,兄弟,刚才爬山没听太明白,你是说小师姑非得用人力背过独木桥?”
龙飞点点头,十分无奈地告诉他:“小师姑已沉睡了许多年,只有寻到千叶草然后集六位内力超凡的高手催动阵法才能唤醒,现在条件达到了,但人算不如不算,连聪颖绝顶的太师父都漏掉了一点,恰恰这一点非常重要,雷劫,令人不敢想像的雷劫。”
一听是雷劫,司马龙飞反而大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担心这个,好像没什么可怕的,修者每次升境全会遭逢雷劫,绝大多数人都能挺过去,何况五位师父加上你我,多大的雷劫都不可能伤到小师姑。”
龙飞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十分郁闷地说:“在太师公设置的保护罩中没任何压力克制,也就是说小师姑虽昏睡但却一直在修行从未间断,一旦苏醒,境界从无到有会突飞猛进地增长,你算算要上升多少个层次?得短时间内接受多少次雷劫?兄弟,可不可怕?”
不必算,司马龙飞的下巴已经差点被惊掉,半晌,吸着冷气说:“那,那不叫雷劫应该叫雷灾。”
龙飞轻轻揉着太阳穴,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忧:“连串的雷劫的确应该叫雷灾,但这却不是我最担心的,以我们七人之力别说雷灾就算下雷刀子也伤不了小师姑,问题关键在山。”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不解地问:“山?什么意思?”
龙飞指了下这连绵不绝的深山,叹息道:“ 雷劫也许伤不到我们人,但能伤害到它,接二连三狂轰滥炸雷电无疑会引发猛烈的山火,而火仗风势无坚不摧,这座山必将化为灰烬,那时别说救小师姑,洞中的所有人也可能在劫难逃无一幸免。”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龙飞描述的场景可把大胖子吓得冷汗飕飕浸透衣,行走江湖闯荡修界凶险的情况不是没遇到过,但真正的阎王之殿还从未有涉足,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练习一步步横渡独木桥的含义了,因为得靠自己这孔武有力的身躯将小师姑连人带保护罩平稳地背下山,那么任务惟一的难题就是这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独木桥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好像一直是龙飞在帮助自己,把一个走路都带喘的废物培养成可以一飞冲天的大修者,也是时间回报恩情了。
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大胖子突然说了句令龙飞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好怀念那个院子里的桂花树,不知现在是否依旧如期开花?”
龙飞看了大胖子半天后才纳闷地问:“八月才桂花香呢,现在才阳春三月。”
大胖子挥起一指将不远处的一棵树击了个透心凉,吹吹手指得意地说:“当初我真不认为也能练成穿云指,但我练成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兄弟,这是你教我的,忘了? 何不利用数量来练就质量,我的兄弟,难度可以循序渐进慢慢增加,待 熟练后再在实体上练不就事半功倍吧。””
龙飞一拍脑袋,回想起大胖子当初日以继夜一指又一指点牛皮纸的亊,突然茅塞顿开:“对,咱们为什么一定要 从独木桥开始,完全可以先模拟一座相似的慢慢练,真正达到平衡再上实物。”
司马龙飞大刀阔马往一块石头上一坐,趾高气扬地开始发号始令:“愚子可教也,去砍树吧,记住,不可大不可小不可长不可短,否则会影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