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顿了片刻之后,就缓缓开口了,“那个爆料的人似乎对这件事很熟悉,我觉得应该是那些狱警或者是您、阮小姐身边的人。
所以俞总,需要我去调查这件事吗?然后需要把这件事的热度先给降下来吗?”
讨厌时书豫归讨厌,但属于他本职工作的,他还是得认真去完成。
即使,他真的希望这个热度能一直保持红红火火的状态。
俞政廷本想说不需要的。因为他已经大概能猜出来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但转念一想,何萧对此事还不知情。
若他拒绝了何萧,何萧虽会很兴奋,但到底还是会起疑心的,绝对会在背地里猜测这到底是为什么,甚至有可能会去暗中调查出个所以然。
如此想来,俞政廷还是打算让何萧去调查一下,然后他再派人在暗地里搞点小手段,好让何萧什么都查不到。
毕竟,阮嘉言这件事,俞政廷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了,若是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阮嘉言。
若是让时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阮嘉言干的话,一定不会放过阮嘉言的。
就算他到时候再怎么护着阮嘉言,都终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再者,就算何萧是自己人,他除了想要保护阮嘉言之外,也多少想要给阮嘉言留点儿面子,亦或是说,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思索完毕后,俞政廷就很快地回过神来,对着电话另一头轻声道:
“这件事去调查一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些消息散播出去的。”
话落,俞政廷微微顿了下,继而道:“热度的事情先不管它了,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架势了,撤下去没什么用。”
后半句话倒还真的是说到了何萧的心坎上,于是乎何萧顿时乐了,说话的语气都没之前那么严肃了。
毕竟调查这件事也还是能理解的,万一到时候有热心网友深扒了一下,扒到了咱们可爱的俞总身上了可怎么了。
时书豫不要面子的,咱们可爱的俞总还是得要的嘛!
何萧就不信,都到了这个时候,俞政廷还能护着时书豫,抛弃阮嘉言不成?
于是,何萧乐呵呵地回答道:“好嘞,我马上去办。”
俞政廷闻此言和此语调,忍不住轻笑了摇了摇头,这个傻孩子。
如此想着,俞政廷简单地“嗯”了一声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阮嘉言见外面没声音了,就把脑袋探了出来,轻声问道:“挂啦?”
俞政廷觉得此刻的阮嘉言格外的可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而后轻声“嗯”了一下。
阮嘉言又问:“是何萧打来的电话吗?他找你什么事呀?”
不是打探消息,是真的有点儿好奇而已,还蛮想知道何萧到底都和俞政廷说了些什么。
闻此言,俞政廷微微顿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阮嘉言说实话的时候,刚放进口袋的手机又响了。
听着这熟悉的手机铃声,俞政廷忍不住蹙起眉头。
不是,今天什么日子?八百年没响过,平日里只有微信的手机怎么在今个儿响的格外的频繁。
他个阮嘉言打了个手势后,就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备注后,顿感头疼——
是时父。
想来,应该是时父起床,得知了时书豫那件事了吧。
俞政廷眸光微顿,指尖微微颤抖着,片刻后,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而后,给阮嘉言做了个眼神示意后,就拿起手机朝门外走去。
边走边沉声道:“喂,伯父好。”
时父的嗓音听上去很是焦急,应了声好之后,就连忙道:“政廷啊,我刚知道昨晚的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俞政廷闻此言,微微顿了一下,打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实话实说。
毕竟,他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也不可能将阮嘉言置于其中。
“昨晚,嘉言的朋友和我说,时书豫要找嘉言谈一谈,具体谈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
后来我实在不放心嘉言,就去找他们了,结果就看到时书豫把嘉言推下来了,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嘉言才没受到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害。
这只是我看到的,至于其他的,抱歉,我还没开始调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撒谎。”
俞政廷轻声道,嗓音和语速听不出一点儿撒谎的味道蕴含于其中。
时父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道:“政廷,你和书豫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你是除了我们意外最了解他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顿了一下,就又连忙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呀,书豫虽然混,但绝对不可能在自己的好朋友的婚礼上做出这种要人命的事情啊!”
俞政廷闻此言,靠在墙壁上,垂下眉眼,呵,他也知道时书豫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的啊。
可既然陷害时书豫的人是阮嘉言,那不管怎么样,在他的世界里,这件事就是时书豫的错。
于是,他轻声在心底给时书豫道了声歉后,轻声道:“伯父,有几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当初肖书文绿了我后没多久就感染艾滋死了,这件事,是时书豫干的。
他找了几个男的***了肖书文,其中有一个男的是艾滋患者,肖书文就是在那次感染上的。”
许是心里住进了阮嘉言这个女人后,俞政廷在提起肖书文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是格外的平静。
平静到心中再也无法涌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而后,顿了一下,接着道:“嘉言的父亲,也是这么死的,网上已经有人爆出来了,您可以去看看。
大致就是嘉言伤害了我,时书豫就买通了嘉言和嘉言父亲所在监狱里的狱警,让他们在监狱里不动声色地传出嘉言已经得罪我的消息。
于是,那些看嘉言父亲不爽的犯人就坐不住了,对嘉言父亲大打出手,也就因此丧命了。”
俞政廷的话就说到这里,时父是个聪明人,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