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萧一起带上吧,叶喃岁如此想着,多个人总会觉得更安心一点。
想着,就又将眸光落回到俞政廷的身上。
俞政廷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的谢意,“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叶喃岁轻声道,内心想的却是:别谢,我们这是在利用你呢,你要是不到场,咱这个计划没意义。
而后,叶喃岁看向何萧,“一起去吗?”
何萧对这种事本就无所谓,又是老婆大人的邀约,自是很爽快地就点头答应了。
但还是转头看向时书豫,“老板,我可以一起过去吗?”
俞政廷不在乎人多人少这件事,只在乎阮嘉言的安危。
于是飞快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语速因着急而有点儿快:“行,赶紧走吧。”
然后,事情就发生到了阮嘉言看到俞政廷的那一幕。
而后眸光一顿,就又看到了俞政廷身后的叶喃岁和何萧。
见此,阮嘉言薄唇微勾,行啊,来的人越多越好,她巴不得这附近全是人呢。
如此想着,她就回身看向时书豫,低声道:“扶我到一旁休息,我被你气的有点儿头晕。”
说着,就故作出一副头晕的模样,倚靠在一旁微微阖上眼睛休息。
看上去是真的很难受。
微微合眼的阮嘉言表示,这个方法虽然土,但有用也是真的有用,反正方法这个东西,别管它土不土,咱能顺利实施就行。
因为她敢肯定,对她心有愧疚的时书豫,一定、绝对会过来碰她的。
因为他心中有愧,就算不能对阮嘉言做到有求必应,也多少会关心她一下的。
所以这个方法,是绝对有用的。
如阮嘉言所想的那般,时书豫很快就朝着她走过来了,面容上挂着几分关心。
快到阮嘉言面前的时候,时书豫缓缓伸出手,单手正准备搭在阮嘉言的上臂的时候,阮嘉言忽的向后倒去,直直地摔下楼梯。
可她的面容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与害怕,反而他的唇边挂着
时书豫见此,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眼眸中带了几分惊恐的神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后,他就看见楼下朝着阮嘉言奔来的俞政廷和何萧,眸光一顿,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他被阮嘉言设计了,他……怕是要死定了。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从阮嘉言同意他来到现场,到今天抵达现场,再到厕所门口偶遇,若是仔细的回忆一下的话,真的会发现,其中夹了不少的坑。
就在楼梯旁边聊一聊这件事,多少都有点儿奇怪。若是真想谈一谈,为什么不能找个舒服的地方?
时书豫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现在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认,也只能认了。
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阮嘉言的圈套之中,准确来说,这个圈套,还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来的。
时书豫听着楼下传来的惊呼声,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时书豫,你可真行。
笑着笑着,他就突然倚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眼眶里慢慢地盈满了泪水。
而阮嘉言在摔下去的那一刻,就几乎快要陷入昏迷之中。
起先她还能听到周围人们的惊呼声,可慢慢的,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但阮嘉言无悔自己这么做,只要能成功,她不在乎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俞政廷、何萧还有叶喃岁刚接近楼梯的时候,就看到阮嘉言背对着他们,双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不知道正在和时书豫交谈些什么。
俞政廷见此,眉头微蹙,脚步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正要接近楼梯边缘的时候,他就猛地看见,时书豫抬起手,将阮嘉言推了下去。
因为是仰头看的,俞政廷根本看不清时书豫用了几分力道,只能根据阮嘉言滚下来的动作,暂时判断这就是时书豫干的。
即使俞政廷相信时书豫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也不相信阮嘉言会为了报复而自残。
她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俞政廷的认知里,阮嘉言不是这样的人。
但俞政廷忽略了,阮嘉言虽不是这样的人,但为了报仇,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俞政廷虽这样想着,但到底还是用证据说话,这两人,俞政廷谁都不想冤枉或者追究责任,因为他实在舍不得,多么希望这能是一个意外。
叶喃岁见此,心猛地一揪,难受的很。
如果她当时能想象到这个场面能有如此的震撼,那么她一定不会同意阮嘉言的要求的!
她和俞政廷、何萧来不及多想,连忙飞奔上前,爬了几个楼梯后,就碰到了阮嘉言的衣服。
他们虽没接住阮嘉言,甚至还被她狠狠地撞倒在地,身体上多少有点儿不好受,但好在因为有他们三个作为缓冲力,阮嘉言也不至于摔得特别惨。
周围的宾客见此情形,都吓懵了,好在有些人反应还蛮迅速的,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
俞政廷吃痛地揉了两下自己的臂弯之后,也不顾身旁的叶喃岁和何萧怎么样了,连忙上去查看阮嘉言的伤势。
阮嘉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忽略了脸上和露在外头的肌肤有些淤青和划痕的话,俞政廷几乎都要以为阮嘉言睡着了。
只不过是睡在了一个不合适的地方罢了。
俞政廷见有人已经打过救护车的电话了,堪堪地松了口气,抱起阮嘉言看向一旁的何萧和叶喃岁。
他微微俯身,嗓音很低沉,点染了几分愤怒,“你们没事吧?”
何萧扶起一旁的叶喃岁,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才沉着脸摇了摇头,“没事。”
“我先带嘉言去休息一下,你看好时书豫,等下等救护车来了,一起去检查下。”俞政廷沉声道,不管怎么压制,嗓音里都是克制不住的愤怒之意。
时书豫依旧靠在墙边,无力地滑落,坐在地面上,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许是悲伤,许是懊悔,亦或是其他的,过路人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