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孔氏的股权要流到外人的手上,就算是给了阮嘉言,孔繁尧还是难受的很。
可这股权,不仅仅是为了补偿阮嘉言,更为的是救回自己的父亲。若是换做其他人,想来也会这么做的吧。
毕竟,亲情千金难买。
若是父亲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这个股权有什么用。
这么想来,孔繁尧就释然了不少,紧锁的眉头也缓缓松开了。
他刚刚没仔细听阮嘉言的回话,但想来也应该是“放心,我不会,我不会因为你父亲而怪罪你”的之类的。
所以他没有问阮嘉言刚刚说了些什么,而是将手上一直紧攥的合同递给阮嘉言,“嘉言,这是给你的。”
阮嘉言很是纳闷的接过合同,“给我合同干啥?有工作上的事情你找小岁就好了。”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看吧。”孔繁尧沉声道,嗓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地难过。
阮嘉言纳闷的翻开合同,几秒后,嘴巴张的跟鸡蛋一般大,整个人都懵了。
俞政廷抬头见此,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他的小宝贝,真的好可爱,不至于这么震惊吧?
这对于俞政廷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再说了本就是他一手讨来的。但对于阮嘉言来说,那绝对是极其震惊的好吗!
阮嘉言鲜少参与阮氏的事情,但跟随了父亲那么多年,多少还是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的,现如今在看到上面那个百分比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她没算错的话,她这所持的股权,应该可以成为孔氏最大的股东,先不说权利吧,单是分红,每年就会有好多的呀。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孔繁尧,一脸懵,“给我那么多孔氏股权干啥?补偿我?”
孔繁尧在来之前还以为俞政廷已经将这件事告诉阮嘉言了,这个时候阮嘉言突然这么一问,孔繁尧倒是不知道回话了。
还未等孔繁尧回话,阮嘉言就继续道:“我不想要这些股权,我的命、我所受过的伤不是这些股权所能补偿的,我也没兴趣当孔氏的股东。”
顿了一下,又道:“繁尧,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把这个拿走,以后,不要再谈这个了。”
话落,阮嘉言就猛地对上了俞政廷那双含笑的眼睛,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来这应该是俞政廷搞的鬼吧,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自信的和她说她有能力报复孔越安,当不了老板也可以当股东。
呵呵,想来也是哦。谁家会把自己公司的股权,那么大额的转给外人,他们孔家又不是傻子!
俞政廷在场,孔繁尧哪里敢说拒绝的话,更何况这还是母亲的旨意,“嘉言,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妈的意思我不敢不从。
我先走了,你没事就好,我有空再来看你,我现在得去上班了,不然我哥知道我迟到的事儿,就要揍我了。”
话落,也不等阮嘉言回话,就直接跑了,像极了后面有一个恶魔正在追他似的。
阮嘉言拦不住孔繁尧,只得看向俞政廷,沉声道:“这怎么回事?”
“孔家把孔越安和孔夫人的股权全都转给你了。”俞政廷一脸淡定,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我要这些干啥,你给我还回去。”阮嘉言只觉得俞政廷莫名其妙,谁的命是能用钱弥补的,胡闹!
俞政廷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去,揉了揉眉心后,才道:“嘉言,首先,我没有觉得,你的命、你所受过的伤是这一点小钱能弥补的。
其次,我这么做,一方面是让你有权有势,又有我的暗中保护,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一方面也是想折磨孔越安,孔越安是个很自负的男人,若是得知孔氏的大部分股权都在外人手上,他会崩溃的。
最后,我想的是,你现在手握这么多的股权,日后想花钱找人报复孔越安,或是想找我帮忙收了孔氏来报仇都行,会轻松很多。
所以,嘉言收下这些股权吧,它不会对你有害的,日后有我的保护,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一席话说的很是真诚,阮嘉言愣了片刻,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收下了,只是……”
话说到这儿,阮嘉言就顿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眶有点儿红。
“只是你以前也说会保护我,可是后来呢?后来我进了监狱,我爸也死了,我不想要你的保护。”
她想到自己和俞政廷的过往,曾经,俞政廷也是如此温柔缱绻的对她说:嘉言,我会保护好的,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可是,后来呢……呵,后来伤她最深的就是这个男人!
俞政廷闻此言,眸光一顿,起身上前拥住阮嘉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双眼微阖,“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了,我向你保证。”
也不知道阮嘉言听没听进去,只是任由俞政廷抱着。
片刻后,阮嘉言才缓缓说道,嗓音有点儿闷,“你能给我讲讲,你当时和喻惠然是什么情况吗?”
俞政廷闻此言,抱着阮嘉言身躯的手臂微微缩紧,“好,我给你解释。”
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敲门声,听的俞政廷面色顿时沉了几分。
阮嘉言面色微红,推了推俞政廷,而后冲门口喊道:“进来吧。”
见此,俞政廷只得松开阮嘉言,坐到了一旁的陪护床上。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阮嘉言有点儿好奇是谁,想着自己这地方怎么了,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人,她可没这么多朋友呀。
来人很快就出现到了她的面前,竟然是喻惠然。
阮嘉言是彻底懵了,感情自己还真是预言家啊。想孔繁尧来,孔繁尧就来了,想喻惠然来了,喻惠然还真来了!
那她想喻惠然给她解释,喻惠然能解释给她听吗?
这个倒是挺容易满足的,喻惠然能来这里,无非就是以为俞政廷而过来冷嘲热讽,看她笑话的;不然就是过来跟她解释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阮嘉言比较希望是最后一个,直觉也告诉她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