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政廷见此,失声无奈地笑了两下,他的小丫头,还真是可爱的紧。
而后,才走到床边,伸出手,准备将阮嘉言从床上扶起来。
想来,这应该是阮嘉言和俞政廷闹掰后的第四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是在晚会上,俞政廷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住自己;
第二次是在阮家家门口,俞政廷因孔繁尧的事情,而恼羞成怒的拥吻她;
第三次则是昨晚,其实阮嘉言是不想跟他有肌肤的接触,但实在是尿急啊!于是阮嘉言只得拉下脸面,红着脸,小声地和俞政廷说自己想去厕所;
第四次则是现在,可即使已经接触了这么多次,阮嘉言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每当俞政廷的大手触碰到自己的时候,那块肌肤就像是有电流流过,而后蔓延至四肢百骸,酥麻了她的整个身体。
然后,便慢慢浮起些许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太久没被俞政廷触碰后的悸动,还是心底对俞政廷还是稍稍有些抗拒的。
阮嘉言一时间分不清,但这股异样很快便消散了。于是,阮嘉言便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安理得地接受俞政廷的服务。
毕竟,要是没有俞政廷这厮,自己才不会遭受这些折磨人的事情呢!虽然……虽然这里面还有孔繁尧的因素。
一想到孔繁尧,阮嘉言的面色就微微沉了几分。他父亲所做的事情,不能归咎到他的身上,这个道理阮嘉言明白。
可是,他……他们孔家起码要来看看自己吧?若不是因为他们孔家,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难受的要死的模样,还差点丢了性命!
孔家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就算是看在孔繁尧的面子上,她也一定要报仇。就像是时书豫杀父之仇,她也是一定要报的!
即使她现在没有能力,但日后的她一定会寻到好机会的!
俞政廷见一脸不高兴的阮嘉言,沉声问道:“在想什么?怎么不高兴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阮嘉言就实话实说了,“在想怎么报复孔家,在想孔家这群人都把我害成这样了,居然不来看望我。”
说完,不满地切了一声,“就那孔繁尧,还说喜欢我呢?这叫喜欢我?真是可笑。”
毕竟,爱屋及乌,恨亦是如此。阮嘉言恨孔家,虽知将这些事归咎到孔繁尧身上有些不妥,但多少还是会对孔繁尧有怨气的。
最起码……最起码也应该来看看自己嘛!亏她还把他当做好朋友呢!
其实孔繁尧是想来看看阮嘉言的,想看看她还好吗。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会对上阮嘉言那双包含怨恨的眼睛,怕她会讨厌自己。
被喜欢的人讨厌,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孔繁尧垂下双眼,他承认他是胆小的,他害怕被阮嘉言讨厌。
即使他经过那件事后,已经决心要放下阮嘉言了,可是放下一段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它需要时间的消磨,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被冲淡。
孔繁尧坐在床上,一脸纠结,不停地拿起手机,又放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忽的,门口处传来一道敲门声,孔繁尧闷闷地说了个“进”之后,就低下头,继续纠结了。
“儿子。”孔夫人的声音拉回了孔繁尧的思绪。
孔繁尧回过头,原来是孔母……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的佣人来打扫他房间的卫生呢。
“怎么了妈?是爸醒了吗?”孔繁尧站起身,和孔母面对面地站着。
闻此言,孔母垂下眼,带了几分悲伤之意,“没,你爸就那样,一直没醒,但也没生命危险。”
孔繁尧对孔越安多少还是有些许怨恨的,也没过多的关心,就换了个话题,“那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孔母没有回答孔繁尧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
孔繁尧挠了挠头,不想告诉孔母实情,因为觉得没必要。
“妈,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心事啊。”
孔母却直接拆穿了孔繁尧的谎言,“我昨晚加今天早上路过你房间不下十次,每次路过的时候,你都在叹气,这叫没心事?”
这倒也不是她耳朵好,实在是这孩子的叹气声太大了,不听到都难。
孔繁尧闻此言,面颊一下子就红了几分,蔓延至脖颈、耳根处,像是被煮熟的西红柿一般,红嫩诱人。
“妈……妈,我就是想去看看嘉言,可是我怕她会因为爸的事情讨厌我,我不想被她讨厌。
我想,只要我不面对嘉言那讨厌的眼神,我就可以安慰自己,嘉言其实一点都不讨厌自己,是我要放弃她的。”
话音未落的时候,孔繁尧的声音已经点染上了些许哭腔,有些卑微的让人心疼。
孔母闻言,没有回话,只是挽着孔繁尧的胳膊,坐到了他的床上。
而后,才轻声道:“告诉妈妈,你想不想去见阮小姐。”
“当然想啊。”孔繁尧垂下眼帘,“我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想去就去被。”孔母说得很是云淡风气。
孔繁尧欲要开口,孔母就抬起手,打断了孔繁尧,示意让她继续往下说。
“你不去,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讨厌你。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只是你自己猜测的阮小姐会讨厌你,但阮小姐可不一定这么想。
说不定还会因为你不去,才讨厌你呢,觉得咱孔家怎么这样呀,都伤害了她,居然还不派人来看望她。
或者她也许会想,这孔繁尧怎么回事啊,明明喜欢自己,结果不来看自己,这算什么事?”
孔母柔声道,顿了一下,继续:“你想去看阮小姐,就去。不管他怎么对你,这都是你该承受的,谁让咱们阮嘉言对不起她呢。
再说了,你要是喜欢她,真把她当朋友了,你想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哪里像个男人哦,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儿子了。”
尾音带了些许嫌弃,但实则还是为儿子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