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公主与童圳在花园喝茶,细细回想饭桌上所讨论之事,在考虑此事是不是对铜钱太过保密。
童圳收起纷繁复杂的的思绪,头脑这才慢慢清明起来。
童圳看着公主说道:“南宫之事怎么样了?”
公主想了想说道:“少时,林古南先生也曾教我读书认字,我已经向他举荐儿子铜钱去南宫了。晚上传来消息,儿子同意进入南宫了,最近几年是不用再去资善堂学习了。去南宫好好历练历练,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童圳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去南宫是一条不错的道路。那母亲的事呢?”
公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说道:“母亲与林古南先生是熟识,自然是知道母亲长相的。而母亲离家时,小铜钱不过七岁,记忆是有些模糊的,不过母亲会露面回来的。”
公主喝了口茶:“辛苦明儿了,为了成全你的前途,这次回来,恐怕没少和母亲做思想斗争。”
童圳惭愧地说道:“想着都是我的错,却让两个孩子,一个失去自由,一个失去学习的机会。”
公主又补充道:“林先生说,近期先让小铜钱陪在明儿身边,南宫没有什么事情。”
童圳欣慰地笑道:“小铜钱是个不错的,在家虽然皮了一些,但是朝堂之上,都对这个孩子成夸赞之口。”
公主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这儿子心性吧”
公主微微叹了口气,童圳看着公主不解。
童圳:“你这什么意思?”
公主闻言轻蔑地笑了:“他才十二岁,一直两副性子,叫人摸不透。去了南宫,希望他能交朋友,为别人着想。”
童圳看着她,面如寒铁说道:“为什么要替别人着想,要学会利为己用。”
公主收起笑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狼的孩子终究是狼。”
童圳望着她:“什么狼?”
公主气到:“你自己照照镜子吧!”说罢便回敬向轩休息。
童圳气不过公主,便一人在花园里歇息。
“姐姐,圣旨下来了,这大长公主府未来的姑爷可真是快速呀!”小铜钱摸着圣旨,羡慕的说道。
童明不悦道:“圣旨下来了,你姐姐也要走了。难道你还高兴吗?”
铜钱宽慰道:“我虽不知这新姑爷心性脾气如何,可这见面礼已将你这静明轩塞的都快站不住脚了。”
童明:“没想到自小锦衣玉书的衙内也会被这些金银迷花了眼?”
铜钱解释道:“姐姐不知,媒婆们事先的执着都要把大长公主府的门槛踏平了,见你回来母亲才决定好这件婚事。宁安侯府定亲都如此丰厚,想来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家既无父母长辈,又无通房子嗣,想来小侯爷的意中人便是姐姐一人了。”
童明看着门外的天:“你可知这四四方方的深庭大院外,天空是望不到边的。”
铜钱随着姐姐的目光看去:“姐,你这几年到底去哪里了,我真的不相信你回了鲁东老家。”
童明渐渐看着天空看的入迷,也没有听清小铜钱在说些什么。微微感叹道:“如果能再肆意一次就好了。”
童明转身向铜钱说:“你先回吧,教事嬷嬷快来了。”
铜钱只好低声答应,出了静明轩,铜钱准备去资善堂找林古南先生在嘻嘻问问南宫与祖母之事,却不巧竟然碰上宁安侯的弟弟徐哲。铜钱与徐哲从小一起长大,又在资善堂成绩不相上下,二人心高气傲,都不肯放过彼此的小小错误。未曾料想,宁安侯竟要娶铜钱的姐姐,想到未来要跟铜钱更多交集,徐哲就气不打一处来。
铜钱笑道:“哟,这不是我这未来姐夫的亲弟弟吗?”
徐哲无奈:“有事快说,我着急呢!”
铜钱笑道:“这青天白日,徐衙内这是要去哪里啊?难不成徐楼的说书人又开始说了?”
徐哲微微斜了斜头:“少年,莫不要管大人的闲事。”说完便走。
铜钱随后喊道:“你不就比我大两岁!你嚣张什么你!”说完跺了跺脚底土。喃喃道:“晦气!”
对着初仔说:“去找林先生,啊不,林师傅才对!”
资善堂
资善堂一直是皇子学习处所,由于公主向圣上请旨,铜钱与徐哲才可以进入资善堂学习。当今圣上皇子较少,显得资善堂实在是安静。铜钱安安静静的找林师傅,一直没有发现其身影。
“谦哥哥!”指挥使安大人女儿安正义看到了铜钱,小声喊道。
“谦哥哥”虽然安正义与铜钱同岁,喜欢对铜钱唤作哥哥。对此,铜钱没少纠正:“安娘子,叫我童谦即可。”
“安娘子,您怎么会来资善堂啊”资善堂内并无女子学习,所以竟有些好奇。
“今日,林先生让我到资善堂来寻他。”安正义仔细想了想。
铜钱无奈道:“如此想来,你随着先生们可以多多识字。女子虽然要熟练女红,但是读书识字会带你认识更广阔的天地。你可知晓?”
“我日后还会继续在家中学习。毕竟这里并不是我可以来的地方。”安正义有点伤心。
铜钱尴尬地笑了笑:“是呀。”
随后又问:“怎么今日没有见到林先生啊?”
安正义叹道:“刚刚宁安侯府的哲哥哥来过了,先生就把他带走了,至于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铜钱心里一转:徐哲也来了!呼
连忙应和安正义:“好好好,我去找找看。”说完带着初仔连忙就走。
“哎!谦哥哥”望着铜钱急急忙忙的身影,安正义没有多说什么。
“衙内,过了正堂,后面就是先生温书的地方,先生会不会不让进呀!”初仔一脸担心的问。
“怕什么!只管跟紧我”铜钱信誓旦旦地说。
身后便传来林古南醇厚的声音:“小铜钱,你在做什么!”
铜钱看到林古南和徐哲,被突然的抓包羞红了脸,强装镇定,坚定自若的说:“先生,我有要事问你,可否移步。”
林先生笑道:“怕不是要问南宫为何地吧?”
铜钱惊叹:“师傅,这是可以说的吗?”
徐哲笑道:“你这小鬼,没想到我也加入南宫了吧?”
铜钱不解:“师傅,事先说过南宫所选少年皆是才华横溢之人,弟子实属想不通这侯府徐二郎有何过人之处?”
徐哲怒道:“你这家伙!”
林先生:“铜钱,你与徐哲自此之后都是南宫弟子,不可再争口舌!”
铜钱笑道:“那是当然,弟子只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
林先生:“徐哲,南宫没有长幼之分,此后你不可以年长身份欺压铜钱。”
徐哲微微低头答应,林古南带着二人及随从去宫外的南学苑。
进入南学苑,林古南向二人仔细解释道:“如今的南学苑便是以后的南宫了。由于机构机密,官家特意设置在宫外,还将这南学苑赐给了我。外人看来这里是我的舍下,实际上处理南宫事宜。以后你们五人便在此处学习。”
“是”徐哲,铜钱应允。
林先生累了:“二位先回,我想休息一下。今日夜半再来。”
出了南学苑,徐哲面对铜钱:“真是没想到,你这小家伙也能进南宫。”
铜钱转身要走,摆了摆手说道:“徐兄也不赖嘛。”
徐哲冷静发问:“你为什么要加入南宫?”
铜钱停下脚步,顿了顿笑道:“既已加入南宫,问这些做什么,你就当这南宫缺我不可。”
徐哲无语道:“早点回家找公主大人吧,莫忘夜半来此。”
铜钱转身就走:“再见徐兄。”
大长公主府
防止母亲担心,餐间铜钱与母亲协商:“母亲,今夜我需要出门一趟。”
公主担心:“何事需要半夜出门?”
铜钱慢慢说:“母亲切莫担心,是师傅教训。”
公主着急:“这林先生,为何半夜教训。那你出门定要带好灯笼灯火,要初仔陪在你左右。”
转头向初仔嘱咐:“你若干不好这差事,我便要火烧你全家!”
初仔听到立即下跪:“是是是,公主。”
餐毕,铜钱睡了些许时间便和初仔前往南学苑。
刚打开府门便看到侯府徐二郎徐哲在门口徘徊。
见铜钱打开门,便朝着铜钱大喊:“快点小铜钱!磨磨唧唧。”
铜钱连忙跑去:“徐兄?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徐哲骑上马:“废话少说,轿辇已经备好了,快夜半了。”
铜钱马上上骄:“好的好的,谢徐兄保护。”
很快就到南学苑。
一进门便有三位少年在等待。
铜钱认出白天的安正义,便呼:“安娘子?”
安正义转过身看到徐哲与铜钱二人,高兴地喊道:“谦哥哥,哲哥哥你们也是南宫的呀!”
徐哲低头摸了摸后脑勺:“是呀。”
铜钱看向徐哲疑惑:“你低下摸头作什么痴样?”
闲聊间。师傅已经到了,众人向师傅行礼,师傅对其说道:“此处五个座位,随意就坐。”
安正义跟着铜钱,铜钱想坐的离门口近些,却被一个大块头给抢先,气不过的铜钱只好坐在了林师傅旁边,安正义跟着就坐,徐哲坐在了安正义对面。铜钱仔细看着在座少年,除去已经认识的徐哲和安正义,还有一位壮硕的少年和一个瘦弱的少年。南宫弟子都是林师傅仔细挑选的,想来这二位也是名门望族子弟吧。
林师傅慢慢介绍:“在座各位便是南宫弟子,请日后大家相互团结,相互关爱,切记不可内讧。另外日后团队行动以不可以南宫为名义,要对南宫行径保密,不可告诉其他人。”
“是”众人皆答。
徐哲随口问道:“那如何向外人解释?”
师傅颔首道:“那就以大理寺为由吧。”
他清了清口痰,慢慢开口“接下来,南宫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切等侯爷与静和县主定亲一事结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各位请回,老夫不留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
留下五名弟子面面相觑,夜半来此,便只聊几句?安正义可不是娴宁安静女子,热情招待大家自我介绍。“各位哥哥们好,我是指挥使安柳志之女安正义,既然是同门,大家叫我正义即可。你们呢?”
一开始,铜钱还在疑惑这安正义,怎么会来南宫,或许就是这热情气质吸引了师傅吧。
徐哲立马附和:“我是侯府徐二郎徐哲,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铜钱汗颜:太过狂妄了。
铜钱本想第三个介绍,却被强壮少年一步抢先:“我是顾子一,是城头顾家肉店的大儿子,我最善习武,我将来可是要做大将军的!”
“好!”安正义见状鼓掌欢迎
铜钱无奈:为什么没有大家闺秀模样。
“大家好,我是大长公主府童谦衙内,大家唤我铜钱就好。”铜钱仔细介绍。
“那你呢?”铜钱望向面前的瘦弱少年。
“我是...沈明”沈明有点害怕这么多人。
“你别怕,我们日后是同门,便是朋友,朋友是不会伤害朋友的。”徐哲安慰他。
“我是沈明,我身边很久没有围绕过这么多人了。”沈明又继续补充道。
“别害怕别害怕,习惯就好。”铜钱觉得奇怪,区区五六人便把他吓成这般模样,师傅为何还要把这弱不惊风之人安置在这南宫之中。
“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先回了,我爹爹还唤我磨刀呢”顾子一作势要走。
“也罢也罢,今日不早,我和徐哲、正义同路。”铜钱看向沈明。“那你怎么走?”
“放心,我有随从。”随手指了指黑暗处的随从全柏。
吓了众人一跳,他居然能带随从进议事的中庭。不过夜色属实是晚,众人即使再惊讶也挨不过浓浓睡意。
相互告别,便告辞。
“衙内,我们也回吧”随从全柏悄悄说道。
“走。”沈明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