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
公主看见徐哲将铜钱带回,高兴地连忙说道“辛苦辛苦。”
徐哲低头笑道:“顺路,顺路。”
安正义下了轿辇,向公主行礼。“公主安”
公主欣慰道:“嗯,你们二人早些回府吧。”
告别徐哲与安安正义,铜钱被公主拉入敬向轩,仔细询问今晚所发生之事。铜钱想着南宫不可对外宣扬,便只是简单介绍新认识几位同门。便回到了莘堂。
躺在床上,仔细思考。
安安正义为人热情,徐哲与顾子一身手不错,顾子一力大无穷,那沈明呢,他是因为什么呢?既有随从,家里定是在朝为官。而在朝为官沈姓大人不多见,更何况他身体虚弱,不像是健康之人,如此想来,随从暗中保护并不稀奇。
铜钱特意起了大早,赶在爹爹早起更衣时,向爹爹请安。
童圳见他说道:“吾儿闻鸡起舞?”
铜钱惭愧:“儿子来给爹爹请安。”
童圳说:“那一起用早餐。”
餐间,铜钱问童圳:“爹爹,可知沈明是谁家衙内?”
童圳被问住:“在朝为官有沈国公,沈旭中将军,恐怕再无沈氏大人了。”
公主笑道:“你爹爹是一位眼睛向前看的大人物,身后多少位大人他怎可知晓?”
童圳被摆了一道。
公主继续说:“那位沈衙内什么模样,我经常与众夫人游园,或许听过呢。”
铜钱只说了沈衙内身体虚弱,身边围绕不过五人。任凭公主追问,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主犹豫了一下:“恐怕是没有,或许他是寻常百姓人家呢?”
铜钱低声低喃:“或许吧。”
铜钱自小跟着爹爹在大理寺进行学习,自然万事留个心眼,想着若是真是百姓人家的少年,倒也还好。若不是,怕只怕是厉害人物家,得万事防备才好。
“爹爹,母亲,明日便是姐姐的订婚仪式,我现在替姐姐打理一下。”铜钱怕心思藏不住,便草草吃完,起身告退。
纳征时,奴仆抬着箱子进进出出。公主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男方家里对这婚事非常上心,这定盟之礼也是惊呆了小铜钱。
铜钱从人群中挤进静明轩,找到童明。
铜钱高兴地说:“姐姐,未来姐夫好生气派,连我那小小的莘堂也照顾到了,前前后后给我送了上好的笔墨,布匹。”
童明担心的问:“可是未曾谋面,都会对我礼数周到。怕不是这事是官家指派,装装样子罢了。”
铜钱笑道:“姐姐放心,你嫁过去就是侯府大娘子。侯府兄弟二人我最为熟悉,侯府大郎徐清袭承爵位做宁安侯勤勤恳恳,未曾听闻有风流尘事。这徐二郎徐哲与我师出同门,虽然狂妄自大,但也是忠厚贤良之人。”
“好你个小铜钱,你居然这样说哥哥”徐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哥哥在朝为官实在走不开,今日我来送聘礼,不想却听到这等评价。”
童明被羞,赔笑道:“我家衙内在家口无遮拦,望二郎不要生气。”说罢,低头狠狠瞪了铜钱。
徐哲解释:“县主别生气。我自小与童谦长大,对他说的话,自然孰轻孰重。我家世代忠良,到我哥哥已是承袭封侯第五代了,可以见得我家是受得起县主身份的。另外我哥哥虽然是年轻,但是已经为如今官家分忧不少,不必我哥哥的性情担心。所以请县主放心嫁入侯府。其余便不方便多数”
童明见徐哲没有追究,如此大度,想来宁安侯也是一位有气概的人吧。
徐哲又问:“请问公主在何处?”
铜钱意识到徐哲除送聘礼外,或许还要请期。便带着徐哲到了敬向轩。
公主见是侯府徐二郎来送聘礼,便怒道:“怎么未见姑爷?”
徐哲立马行礼,解释道:“公主恕罪,哥哥目前还在早朝,怕坏了礼数,先让弟弟前来送礼。”
公主依旧没有好言:“已是官家同意的婚事,为何不告假?”
徐哲解释:“哥哥作为新侯,爹爹走的突然,没有给哥哥喘息时间,所以哥哥一时间...”
公主不想听:“好了好了,聘礼已送,已成定盟。哲哥儿请回吧。”
徐哲又说:“公主,这次徐哲还想替哥哥请期。”
公主蹙眉:“那你们定了吗?”
徐哲说:“是的,哥哥特意去宫里拜托司天监算得好日子。下月十八。”
公主喝了口茶:“既是司天监,日子想必甚好。那就请你家侯爷吉日亲自来迎娶吾儿静和县主。”
徐哲缓了缓:“是是是,徐哲告退。”
铜钱在门口等徐哲出来,看到徐哲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感到好笑。
铜钱打趣道:“徐兄,怎么今日未能一睹你的英姿飒爽。”
徐哲唇焦舌敝:“废话真多,去你那莘堂坐坐。”
铜钱笑道:“看在你今日送礼的面子上,本衙内的莘堂就请你去坐坐。”
莘堂中
铜钱好久没看到徐哲这么狼狈,热情说道:“喝水,喝水!”
徐哲猛了口水,笑道:“你小子。”
二人约好明日一同去南宫学习,闲聊一会,徐哲便离开了大长公主府。
侯府内,徐清与徐哲正在饮酒,徐清问弟弟今日聘礼之事如何。
徐哲回答:“聘礼如属实送上,公主有点怒于大哥没有亲自到大长公主府。”
徐清紧张道:“唉,如果此生能照顾明儿,已是我的荣幸了。”
徐哲安慰道:“静和县主真的这么重要吗?爹爹走前,也嘱托您迎娶静和县主。”
徐清说:“很重要。”
徐清酒意上头,盯着酒杯说道:“大长公主府童大人在大理寺任职时,因为惠王庶子买好人家的女儿为娼妓,罚其一百杖。惠王颜面尽失,私下里把小铜钱绑到了黑屋,等童大人一家找上门时,铜钱已在小黑屋待了一天。”
徐哲起了兴趣:“后来呢?”
徐清托腮继续说道:“铜钱因为从小锦衣玉食,没有被蒙眼陷入恐惧这么长时间,所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黑暗的地方了。”
徐哲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几日夜里,公主急匆匆来找我,让我陪着小铜钱一起出门,原来还有这层缘故。可这与静和县主有什么关系?”
徐清说:“在救下铜钱之后不久,我与童明在大长公主府的亭子下照顾铜钱时,遇到惠王的庶子刘禾鸿准备再度行凶铜钱,被我及时拦下,并通报公主。只是...”
徐清戛然而止,引得徐哲心痒痒:“只是什么?”
徐清倒了杯酒,边喝边说:“推搡之间,不小心将童明推到,头撞在了柱子上上,后来因重心不稳掉入了湖中,生了场大病。”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场大病,高烧不退,几日未醒。太医说,或许是由于受到突然惊吓,加之弟弟被绑着急引起的。后来官家为了安慰妹妹,给了童明封号静明县主,希望日后可以安安静静,再无波澜。可是童家祖母于童圳大人置气,不屑于荣华封号,连夜派人准备轿辇,让人将童明抬上车,出城。随后大长公主府放出消息,对外称童家祖母与静和县主回鲁东老家。”
徐哲叹道:“竟是没想到静和县主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徐清说:“她这样,也是我间接导致的。我找了她多年,还好她没有定亲,不然你哥哥真的要忙于朝政,匆忙一生了。”
徐哲笑道:“大哥,你怕是吃醉了,竟开始说胡话了。难不成你眼里之后静和县主吗?”
徐清笑道:“情定一人,旁人皆与我无关。真想明日就是下月十八。”
说罢便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东室休息。
望着哥哥背影,徐哲怎么不懂思念之情。
天地之大,装不下一个安正义。可是十四岁的徐哲心里却满是安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