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不肯说,方落落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她紧紧盯着白玉,白玉悄悄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小姐,这才开口:
“小姐,王爷昨日受邀,去了秦楼喝酒,一夜未归……”
“秦楼?!受邀?受谁的邀?”
秦楼是什么地方自己再清楚不过,京城中有名的销金窟,文人墨客最爱的花柳地,方落落即便再相信慕容墨,也不免有些怀疑。
“受、受国公爷的邀……”
也就是国公爷会混不吝地带王爷去那种地方!
白玉虽然气王爷昨日惹自家小姐生气,但是也知道王爷不是那种眠花宿柳的人,便劝道:“都是国公府门风不正,王爷定然只是一时昏聩了。指不定今儿王爷回来了就来跟小姐请罪了!”
方落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既松了口气又提着心,连去肖太妃那儿请安的时候都有些神思不属。
“听说昨日王爷没有睡在府中?”
方落落来得早,肖太妃年纪大了难免贪睡些,晨起也晚了,是以她来的时候太妃还在用早膳。
“是。”
其实昨晚她也是辗转反侧折腾到夜半才睡着。
望着儿媳眼底下淡淡的乌青色,肖太妃已经听说了王爷昨晚没有回府的事情,她忍不住蹙起眉头:“连丈夫都笼络不住,你怎么做妻子?你是王妃不错,但你首先是妻子!”
方落落也有些委屈,到现在她和慕容墨也不过是表面夫妻,如何能笼络住慕容墨?
见她低垂着头不说话,肖太妃也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只得叹了口气:“罢了,想必你也没睡好,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婆母如今倒是好说话了,她松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
她才刚回到清潭居的院门口,就看到慕容墨也从外面回来。
他穿着昨日出门时的衣袍,叫方落落眼神一暗。
见到她往这边来了,他的步伐缓了一刻,但还是飞快地往院子里去了,竟是没有停下来等她。
方落落愣了两秒,但还是追了上去。
终于在寝房中见到了正要让下人送水进来的慕容墨。
他外面的袍子已经褪了下来,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可以见到残留在中衣上的红色口脂。
她也看到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在领口的口脂上流连,慕容墨解开衣襟的手依旧没有停滞,“何事?难道王妃今日想伺候本王沐浴?”
他已经很没有在她面前拿王爷的架子了。
“看来王爷昨日在秦楼过得很是快活。我独守空房之际,王爷却在被翻红浪。”
尽管看到了口脂的印记,方落落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府中烦人,我寻一处清净欢乐的所在,王妃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于她的态度,慕容墨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王爷可是为了昨日我提的赈济灾民一事恼怒?”
思来想去,他在意的应当只有这个,方落落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
慕容墨避开她专注盯着自己的眼神,垂眼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你只管做好你的王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