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脚底不稳,几个趔趄后扑倒过去。
这一凳子下去就崩剧情啦???
楚夭夭正在慌神之际,系统响起冰冷的倒计时声音:
【十、九、八、七……】
而与此同时,对面地板上,傅司宴扶着胸口的巨痛慢悠悠地爬起来,转过身,狰狞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
【五、四、三……】
这也太可怕了,此刻,就算是不被系统逼死,也要被对面过来的傅司宴掐死。
反正横竖一死,就算系统播报倒计时‘1’时,她果断抡起手上的凳子,朝着自己的脑门儿狠狠砸下去。
倒地的那刻,从额头白嫩的皮肤里流出鲜红的血液,“现在……够了吧……”
话音落,她眨动着睫毛,缓缓合眼。
系统:【恭喜宿主,小世界崩塌警告解除!宿主可继续进行任务。】
半昏半醒的楚夭夭:“……”
傅司宴慢步走过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蹲下身来,伸手掰住她的下巴,“想死在这里?”
“没那么容易。”他冷冷说完,甩开她的下巴。
楚夭夭:“……”我死个鬼,劳资是想让你去死!
她刚准备抬手摸向额角的伤口,傅司宴起身,抓住她弯曲的手肘,使出一股粗暴的蛮力将她往床边拖行。
“痛!!!”
傅司宴只管拖,不理会。
“别拽我!你这条疯狗!”她用最凶狠的语气骂着。
傅司宴已将她拖到床边,一个蛮横的拽扯,娇弱的身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男人无情地拖到床上。
她额头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渗血。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在傅司宴冷峻薄情的侧脸上。
他站在床边,扯掉脖颈上的领带,用惯有的冰冷语调恐吓道:“你今晚要是敢下这张床,我就敢从窗口把你扔下去。”
一整晚不让下床?
难道是要她整晚都憋着尿吗?!她今晚喝了很多酒,刚想上厕所来着。
威胁过后,傅司宴卷着手上那条黑色领带,转身,走出了房间。
薄情无义的男人就是这样,看着她额头的伤也不知道止血包扎一下,跟有夜盲症似的,假装没看见就走了。
真是不敢想象,这活在虐恋里的女主到底是靠什么意志忍下来的。
依照楚夭夭的暴脾气,她早和这种狗男人离婚八百年了。
傅司宴走到楼下客厅,坐在真皮沙发里抽烟,佣人煮了一杯咖啡从厨房端但客厅,放在茶几上,“先生,您的咖啡好了。”
“嗯。”傅司宴拿开嘴角叼的半截烟,弯腰,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端起那杯热咖啡,搅拌之际,他叫住刚走没多远的佣人,“拿上药箱,上楼,给她擦点药。”
佣人停在那里望向楼上,自然懂傅司宴说的‘她’是谁,“好的先生。”
看着佣人去一楼的房间里拿着药箱走出来,傅司宴才端起那杯咖啡喝起来。
楼上。
佣人敲了两下门,就推开进去了。
床头的两盏落地台灯亮着,楚夭夭坐在床边,正在用纸巾擦拭额头流下的血渍。
佣人提着药箱走过去,没什么好脸色的推了把椅子坐下,将药箱重重放床头柜上,伸出手臂,逮住她擦拭额头的那只手,再愤愤甩开。
佣人一边抱怨,一边不耐烦地打开医药箱,“真是麻烦!我来傅家五年,五年来,不是三天两头给你擦药就是止血!”
“是身上镶的金子吗?!你怎么就那么金贵啊?”佣人捏着几根棉签,拼命搅动着那瓶消炎药水。
楚夭夭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傅家,不仅要忍受那位虐妻狂魔,还要忍受这些下人的冷嘲热讽,是可忍孰不可忍。
佣人搅拌着药水,越搅拌越用力,剜着眼睛看她,根本没有想要给她擦的意思,“最好啊,你跟傅少明天就离婚搬走,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女人,别说傅少,就是我们也忍受不了,还有啊……”
看着瘪唧着那张嘴叨叨个不停,她心中那股怨气直冲头顶。
“啪!”
她挥起一巴掌,直接将佣人手上那瓶紫色药水打翻个底朝天。紫色的汁液倒在佣人雪白的围裙上,很快晕染一大片。
“呜呜呜……”
佣人张着两条腿站起身,那只空药瓶从腿上滚落,掉落到楚夭夭脚尖前。
“呜呜……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呜呜,我要去告诉傅少,呜呜……”
佣人边哭边说地跑出了房间。
看着佣人狼狈地跑出房间,她胸口的那团怒火才逐渐消散。
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这个房间了,她得赶紧想个办法,既能捅破佣人表里不一的作态,又能不让傅司宴伤害到自己。
没一会儿,傅司宴就领着那位佣人上来了。
半开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傅司宴气势凌人地朝床前走来。
佣人跟在后面,恶人先告状,“先生,慕小姐不愿意擦药,所以就……所以就向我泼过来了。先生……”
佣人还要说些什么,傅司宴一个抬手,佣人便不再敢吭声了。
“她说的,是这样吗?”傅司宴冷声冷语地问到床上躺的楚夭夭。
楚夭夭手指轻轻扶着额头伤口的那块,语气虚弱不堪,“司宴,不……不是这样的,我……”
她带着哭腔,几近哽咽,再伸起手臂撑着床面,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体极度虚弱,完全要靠着床头才能勉强坐稳。
傅司宴全场始终不动声色,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艰难坐起的动作。
“说!到底怎么回事?”傅司宴非要问个明白。
要果真是她在耍脾气,他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楚夭夭始终蹙眉,眼里含着泪,比当年的林黛玉还要楚楚可怜,“是她。”她泪眼汪汪的目光看向那名佣人,“司宴,是她。她拿着药箱过来,不仅不给我擦药,还说我是个麻烦,让我省去麻烦,直接将那瓶药水喝掉,然后我不肯喝,所以就……”
所以就打翻到佣人身上了。
听言,佣人满脸慌乱连连向傅司宴摆手解释,“先生,不是这样的,慕小姐在撒谎,我没有让她……”
“你如果只是为了帮我擦药,我为什么要冤枉你?我至于冤枉你吗?”楚夭夭吧嗒吧嗒的眼泪往下掉。
她倒要看看,傅司宴到底是会袒护佣人,还是会袒护佣人。
果然不出意料……
傅司宴带着厌恶的情绪走过来,伸手掐住她的漂亮的天鹅颈,紧紧扼制住,“慕夏染,我最讨厌你装出这副恶心的样子了,当年,你是不是就用这副可怜相,骗阮阮出了国?骗她离开的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