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根据电话中人的指示,拿着从景寒州那里支出来的十几万,放在一个仓库的角落里。
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漫天飞,没有人类生存的痕迹。
沈曼生怕激怒了人,放完钱,便站到指定地点。
刚一战定,地面就裂开了,沈曼掉到稻草堆中。
同时一堆人立马跑过去将沈曼绑起来。
沈曼打量过去,这是个废弃的窑洞,她的养父此时就在她的对面,正鼻青脸肿的睡着,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表面看上去,一根手指没少。
她松口气。
“姑娘,你还是为自己捏把汗吧!”满脸大胡子的人看着沈曼道。
“你说你也是个美人,拿了你们的钱,再把你卖了,我们还不是吃香喝辣好一阵子。”
沈曼身体一僵,她以前也在电视上看到过贩卖人口的新闻,不会这么惨吧?
看着沈曼明显被吓到了,大胡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到了吃饭时间,看他们的样子,没打算给人质吃东西,便喊着要喝水。
人不吃饭可以,但没水绝对不行。
这是她在那些个荒野求生里看到的零星的一点有用的知识。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那些看守的人换班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点有规律的击打声。
是景寒州!
沈曼双眼锃亮,半闭着眼睛,敛去眼底的神色,装作被饿到没力气的依靠着绑人的栏杆。
“水,水,我要水。”
剩下的一个年轻小哥看到她干瘪的唇,有点怕她被渴死了,忙不迭的往外跑取水。
最后一个人也出去了,沈曼抓紧时间磨绳子。
正紧张着,外面不断传来人的惨叫声,沈曼联想到刚才奇怪的声音,不难猜出是他来了。
一时间,磨绳子的速度都慢了点。
几分钟后,黑暗的大门轰然打开。
夕阳的余晖落在景寒州身上,宛若身披金光的大英雄。
沈曼笑了,他可不就是大英雄吗?
心脏疯狂跳动着,四肢却像被抽去了骨头,一点力气也没有。
将从头晕倒尾的养父送回家,沈曼便被抱着回去了。
在医院好好检查了一番,经历了这次的危机,沈曼明显感觉到两人建立了革命交情。
无形之间有了他们自己的默契。
相处时更加自然、轻松。
暗涌还在滚动,一不小心,生活便面目全非。
这几日张闲青还是时不时的便过来查看沈曼他们的进度,顺便还能指点他们,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受大家欢迎。
对于导师的那份心动,沈曼恍然发现竟也没剩几分。
对视着那双充满睿智、包容的眼神,她心如止水,有的只有一如既往的钦佩。
张闲青注意到了沈曼的变化,只以为沈曼更加内敛了。
这天看到沈曼她们的会议室里隐约还有点光,便走过去,想着这么晚了,小姑娘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他可以护送一二。
“还在忙吗?”
张闲青轻轻敲门,等她注意到了再进去。
他永远是绅士从容的。
沈曼一听声音便是她导师,也不见外,直接继续画线稿,嘴上道:“嗯,还差点。”
“不着急,慢慢来,反复改也没关系。”
“知道,要给灵感来的时间!”沈曼自然接话。
张闲青便笑了。
他说得话,都还记得。
无形的暧昧在小小的房间中流动,不大一会儿,两个人的房间也令他感觉有点闷,呼吸不上来。
再看沈曼,泰然自若,好像没一点影响。
张闲青静静等着她,看着沈曼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只有这样独处的坏境中他才能将心中的渴望表露那么一点。
毕竟,师生恋还是禁忌。
他不能给她添麻烦。
灯光下,沈曼的美丽纤毫毕现,就连发丝扬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独特。
张闲青不知不觉便愣住了。
“张老师,我们走吧。”
沈曼加速把要做的内容做完了,她并不习惯别人等她,更何况是时间宝贵的张副教授。
况且她和景寒州这几日的相处时间太短了,她想快点回家。
张闲青不知沈曼心中的焦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鼓动着他,寂静,使得这份感情得以滋长,然后脱口而出!
沈曼愣了,她发现她的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令她感到诧异。
就算是听到那种惊雷般的讯息,她心里仍想着多久才能回家。
景寒州,真的住在她心里了。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有恋人了。”沈曼的笑容幸福得刺痛张闲青的双眼。
张闲青激动道:“我记得你以前——”
沈曼暗道: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看着他以前着迷的一张脸,她几乎想不起来为了离他更近一点,她努力、努力、再努力的那份心情。
“忘了吧,以前的沈曼不见了。”沈曼冲着灯释然一笑,“我们总是在改变不是吗?”
“那么最后一个拥抱不过分吧?”张闲青笑道。
沈曼大大方方的保住他,身体间都隔着缝。
张闲青调侃:“这是个漏风的拥抱。”
沈曼笑了,清丽温婉,黑暗中,张闲青的手指不自觉得蜷缩。
回到家,沈曼发现今天的屋内格外的黑,一点光也不见。
直接走进去,开灯,发现景寒州一脸疲惫的躺在沙发上,这样的他很少见。
今天,景寒州又见到了许画,生生将他从幸福的泡沫中拉出来,让他面对满是疮痍的现实。
许画就是他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的幸福便会流失得一点不剩。
沈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陷在沙发里的景寒州。
完美的外壳卸去,露出柔软的内陷,沈曼温柔的给景寒州准备温水,拿出保姆阿姨温着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