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楚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很漂亮,这是洗澡后这个男人给她的,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的,眼前男人递了张纸给她,上面写了几个字,很好看,她拉过来看了看,勉强认出前面那个是夜字,后面那个她不认识,便指着它摇摇头。
好像她不认识这两个字让他很失望一样,动了几下嘴才说
“夜澜,我的名字!”
他又拿过纸写了两个字,轻轻念了
“清浅!你的名字。”
清浅,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读出来,她都觉得变好听了,便点点头,又写了几个字,她问他自己为什么在他的牢里?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一个人反反复复喊过她很多很多遍,他看了没有说话,顿了一下过来抱起她
“你是我的妻,犯了错,被罚禁闭而已!过去了就忘了吧!”
他的妻?她有点不相信,但坐他怀里心里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他也极其自然的抱着她,整理她的头发,真的好像老夫老妻一样。
拿过纸她又写道:我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要被自己夫君关进地牢,还失忆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她洗澡时发现身上都是伤痕,还有一些青紫的红点,让她很好奇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她写在纸上的问题他扫了一眼,仿佛没看见一样,低头就来亲她,她推开他让他看那个问题,他看了看还是不说话,只盯着她看,见她皱起了眉,他才叹了口气道:
“你没错,是本座的错!”
说完又上来亲她,她从他的吻里体会到了苦涩的味道,让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觉得自己更奇怪,既喜欢他的吻又讨厌他的吻,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抓不住看不清的。
他抱着她起身往里走,告诉她该休息了,天亮时她窝在他怀里醒来,对发生的一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滑着她的背问她
“能不能给本座生个孩子?”
她抬眼看他,这个问题他问的小心翼翼,似乎以前的她不愿意给他生一样,她点点头,夫妻两个生孩子有什么不对吗?见她点头他压上来吻她
“现在就生!”
现在生?那可生不出来,她笑他心急,生孩子最快也要十个月后才行,只是她说不了,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笑,只当她高兴。
完成生孩子的义务,他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交待她不要出门,她知道现在在战场,很危险不能乱跑,被他抱出地牢时那些士兵她看见了,他们也看见她了,很错愕。
可能是因为她被夜澜抱着,又满身污渍,吓到他们了,那些衣服她还没看清楚就被他扒掉抬手扔了出去,转身就把她按进了浴桶里,她总觉得红裙上黑褐色的是血,大片的血迹。
起床穿衣服终于知道身上青紫色的斑点是什么了,是他激情之下弄的,她感觉到了他情绪很不稳,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以前可能不是个省心的,他对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一定是自己把他惹急了,不然他怎么会罚她?
现在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打仗已经够累了,所以他不让她出门,她就在房间待着,看他那些书,他的字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都恰到好处,她学着写了几个,丑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中午时进来一个女子,给她送饭的,一样样摆了一桌,人很美只是性子太冷了,除了进门时抬眼和她对视一下打个招呼,就一直没看她,也没开口说话。
她说不了,也就由着她去了,准备等夜澜回来,问问他这女子是不是和她有过节?怎么对她如此冷淡?
很晚了他还没回来,她等在门口都要睡着了,睡衣单薄有点冷,她不想进去拿衣服,不想错过好好表现的机会,怕她进去他正好回来了,她总觉得自己要好好听话,好像有人特意交待过她。
好好听话是不是指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她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想等他回来,想扑进他怀里去,就坐那等着了。
真的要睡着的时候他回来了,被扶着回来的,步伐有点紊乱,看见她坐在门口等他皱了下眉,而扶着他的那个男人眉头比他皱的还深,脸色比他还难看。
她扑过去,那个男人立马让开了,好像怕她又好像讨厌她,甚至连衣服的触碰都不能被允许,楚格没有细想,揽着夜澜的腰身就往里走,眼神询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
“没事,一点小伤。”
小伤?脸色苍白,还被人扶着回来的,怎么可能是小伤,那个男子跟进来被夜澜抬手阻止了,而那个男子也不想进来似的,点下头便转身走了,她莫名觉得可能是因为她。
“清浅,以后不要等我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他进来一边脱铠甲一边训她,她仿佛没听见,接过他的铠甲放在一旁衣架上,帮他整理衣服准备热水沐浴,他泡澡她忙着准备吃的,都是别人送来的,中午一个,晚上一个,都是女子,各有千秋。
晚饭她还没吃呢,准备和他一起吃的,哪知道他回来这么晚,待他一身白衣出来时,她已经准备好饭菜,就等他了,桌子上一瓶桃花酿,他看了看问
“它哪来的?”
这个是她在书桌下面找到的,她以为是他放的,原来不是,那谁放在那的,想给他惊喜吗?
可能他猜出来了,只是没说,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身就开始亲她,手也不老实的在她身上乱摸,本来衣服就薄,他轻轻松松就把手贴到皮肤上了。
“那酒是你放的,也是你酿的,怎么把什么都忘了?”
他亲够了说了一句,她不记得了,只能遗憾的笑笑,他没计较往椅子一坐,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就开始喂饭,她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感觉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怎么了?”
摇摇头从他怀里出来,示意他赶紧吃饭,这饭菜都要凉了,他抬手取过那坛桃花酿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打开倒了两碗,她识相的自己取一碗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很香!
笑的有点沾沾自喜,不知道自己还会这种手艺,他眼睛也带着笑望着她,似乎很喜欢现在的她。他抬碗和她的碗沿轻轻碰了一下
“愿你此后人生,没有遗憾,所求皆如愿!笑容灿烂,活的简单,只有平安!”
这简短几句话把所有美好都包含了,此刻她的笑容确实灿烂,点点头,因为她很满足,却不知道为何他说这些话时那么忧伤,深情她能理解,那抹扯不断的伤是哪来的?
满满一碗酒被他端起一饮而尽,放下时已经红了眼睛,她默默看着他的侧颜,总觉得他的悲伤是因为自己,而他不说,她也问不了。
待他整理好情绪看她时,已经带着笑容,对着她的酒碗挑了下下巴,她端起来喝了,芳香甘甜,这味道她现在可能酿不出来,怎么酿的她都不知道。
他吃完饭离了桌子,她便拉着他去看他书案上的一沓纸,那上面都是她今天闲来无事写的问题,把她想问的都写了下来。
可是他才看了上面一张就把她拉走了,对那沓纸仿若未见,她想问问他为什么回避她的问题,可是她没机会写,而写下来他不看,或者看了不回答,结局都是一样。
所以他撩拨她要生孩子时她摇摇头,不同意,知道他故意转移视线,又指了指那些问题,他看了一眼道:
“今天太累了,哪天有时间慢慢告诉你,行吗?”
太累了?生孩子不累吗?说话就是动动嘴的事,上面那一张写着:
我的家人朋友呢?
今天陆陆续续来的人好像都不待见她,她觉得这些人可能不是她的家人朋友,对她有隔阂是正常的,她总归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他们该对她欢颜以对。
可是他怎么这么排斥她的问题?让她觉得自己有问题。可能她的坚持让他生气了,孩子也不生了,拿了件披风就准备离开
“其实我很忙的,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陪你吃饭哄你睡觉都是挤出的时间,按理来说是不能置大局不顾和你儿女情长的,懂不懂?”
他扶着她的脖子,拉向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她点点头明白他的话,他也点点头
“你自己先睡觉。”
她又点点头,想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他走了。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渡步立在门口看着外面营帐和成队走来走去的士兵,灯火恍惚中心里即安稳又彷徨,总觉得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她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像夜澜说的那样。
他的妻,顺理成章给他生孩子,做贤妻良母,受他的保护和关爱,也要这样冷清清眼巴巴盼着他,盼他的陪伴和守护!
这就是她的人生吗?总觉得这些事不是她想做的,是他想让她做的。
他回来时她真的已经睡着了,但还是被他吻醒了,衣带被拉开,他要继续完成传宗接代的伟业,她顺从的没有抗拒,听他情难自禁时在她耳边低低喊着清浅。
清浅!不论他什么时候喊她名字,她都觉得好听,她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