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茹忙应和道:“云日说的对,薛家的,我们不敢保证一定能让长弈进育桃书院,但尽量供他念书。”
陈翠焕不懂进书院的难度和礼仪,听了就心急。
“云日比长弈还小一岁呢,按理该唤他一声长弈哥,他能去长弈自然也能,再迟只怕更耽误长弈的前程。他的前程也关乎云星的终身幸福呢,云日爹,你说是不是?”
云日不等父亲开口,皱鼻子道:“大我一岁怎的?往后该是他随我妹妹唤我一声哥!”
陈翠焕戛然无声。
幸正丁道:“一个称呼罢了,不算什么事。但是大贵不在家,今日不妨先做个口头约定,等改日大贵回来……”
“不必等了,回头我自会同他说!”
陈翠焕上前将长弈的庚帖塞到苏珍茹手中,跟着伸手讨要云星的庚帖。
幸正丁两口子见她唯恐夜长梦多,只好将云星的庚帖交给她。
陈翠焕拿了庚帖就走,出门前只拍了拍长弈背上的包袱,叮嘱他去了书院务必要争口气。
云星料到包袱里只装着长弈的几件衣服,扯下来塞进母亲怀中就拉着他跑出院子。
河边,长弈神色抑郁道:“云星,对不起,我没能阻止我娘。”
生母都给跪下了,如何还能阻拦?
云星坐在石头上晃着短粗腿,笑盈盈的望着身边的男孩问:“长弈哥哥,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跟我定亲呀?”
若天上地下都遭拒婚,她不如改名叫倒霉星咧。
“不是!”
“那就是很想咯?”
莫非月下仙人的红线真的这么厉害,能让一个八岁的男孩情窦初开?
“也、不是。”
长弈忙否认,想了想又说:“我的意思是,此事是我娘不讲理,我日后会尽量补偿你的。”
云星想,她此番算是来还司水神君那半身仙力的人情,定不定亲也没什么所谓。
他日回了天庭,这一段陪他历劫的种种于他们而言就如同人间儿时的玩乐,算不得什么。
“补偿什么?是不是要给我很多很多好吃的?”
她又站起身,双臂自上而下滑溜过自己的身段,无奈至极的嚎了一句:“我都肥成这样了!”
长弈瞧她鲜活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扫尽了阴郁,却忍着笑拉着她重新坐下。
“不是要给你吃的,云星,我是说,等我们长大后,你若不愿意嫁给我,我可以跟你解除婚约。总之,我会很尊重你的,你若不嫁给我,我就把你当成亲妹妹来疼,你说好不好?”
“那我们拉钩钩。”
云星伸出尾指,待长弈上钩后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不许变!”
晚上,她把长弈跟她的约定当成他善解人意的特质说给家人听。
幸正丁两口子觉得长弈是宠着云星也为了让幸家人放心才这么说。
以长弈的为人,哪怕多年后这桩婚事不成,他也不会亏待云星。
白日里苏珍茹拉着云日将卧房收拾好了。
房中以床铺为界,一边墙角放着装有云日物品的床边柜,另一边空着。
年初他们砍了一棵老桑树存下了些好木头,幸正丁正好用来做新的床边柜给长弈用。
有些人家不愿用桑木做家具,觉得兆头不好,幸正丁却从不忌讳。
吃过晚饭,他趁天没黑透再打磨打磨,还拉着长弈在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