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眉眼低垂,默默的跟在福生的后面,快步朝那大殿里走去,心下却是心潮涌动。
“陛下,君夫人到了。”,福生略有些阴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周灵素不过是微微愣神,便径直拜了下去,
“周灵素请陛下圣安,陛下*福。”
“哼,起来吧。”承平帝瞧着周灵素眉目间的清冷,不见半点的急色,心下便是一冷,故而便是面上的功夫,却也懒得做,径直便摆了脸色。
“谢陛下。”
周灵素面色如常,只是恭敬的礼在殿下,并不因此而有多少惶恐,若是不喜之人,便是你使劲浑身解数,百般讨好却也不过是无用功,有那精神,却不如好生想想接下来的刁难。
福生心下却是跳了又跳,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周灵素,心中道她太过耿直不懂变通讨好,却又难得的心下佩服,
到底却也不是谁都有这心性,毕竟帝王一怒浮尸千里,便是自以为人份尊贵的贵人们,又有几个能有她这心性?
福生慢慢的退回了暗处,便是这天儿渐冷了,这大殿里的日头照在身上也挺暖和的,只却是那阴冷的暗处,更叫他多几分心安。
“你倒是个多礼的。”
周灵素眉目不动,似是听不出承平帝言语里的意思,“谢陛下夸赞,礼多人不怪,陛下既是君也是长辈,于公于私都是素尊崇的长辈。”
寡淡甚至夹杂着几分笨拙的讨好的话,却有奇效,承平帝心下却是顺了口气。
“没见过这般巧言令色,能言善辩的女子,没得点为**,为人母的娴淑。”
周灵素却是越发的谦卑,只承平帝这似是亲近的言语,她却是不接的,也不敢接。
这辈子,她的良人,她有缘何愿意放手?为何要放手?
有的人,就像是春日里的花朵,美则美矣,不过是过眼客。虽然瞧着不错,却是半点旁的心思也无。
有的人啊,却是心头的肉,如何能轻易割舍,割舍了他,便是剜心之痛,如何能承受得下来?
承平帝瞧她恭敬的身姿,忽的觉着这般试探一个小辈,平白的辱没了自家外甥。
“说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叫承平帝在不似方才那般的古怪,周灵素心下却也是松了口气,她虽不至于惧怕承平帝的刁难,到底却也不愿,她们夫妻之间的情谊,左一遍又一遍的拿出来谈论。
“回陛下的话,原也无事的,只是长生失了他母亲的音讯,心下担忧,于我家家里着实不安生。
眼下,却也容不得他随意走动,故而素便径直应承了他,来宫里求见陛下,探探他母亲的情形。
虽不过是一小事而,是在值不得惊扰陛下,到底他却也是一片孝心,故而方才如此冒失,还请陛下恕罪。”
周灵素说罢,便眉眼低垂,静静的等待帝王的答复,不论如何,该如何她也如何了,至于旁的却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承平帝面上的神色未变,只是言语间却又叫人不适应了起来,
“哼,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你倒是挺上心的,于自个儿的丈夫却是不见你有半句关怀之语,倒似个外人似的。”
周灵素微微有些出神,心绪起伏不定,眼中不是多了几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