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见那汉子,君孟并未将人给撵了去,眼中难免带上了几分的疑惑,然面上却是没有多少的变化,
“小孟?”
君孟只是弯了弯眉眼,却是未曾多做解释,伸手去接过周灵素怀中的宁宁,
“嫂嫂,先吃饭,歇会儿,待马儿吃好草料,我们却也该上路了。”
周灵素点了点头,却也不推辞,故而将怀中的宁宁小心的放与君孟怀中,
瞧着君孟面上的欢喜之情,周灵素心中难免有些许的意动,“小孟,既是如此欢喜宁宁,何不早些?”
君孟愣了愣,眉眼间带了些许的悲凉,却也不言语,只逗着怀中的宁宁,
“嫂嫂,宁宁生得好生的好看,想来定是我们君家最最最好看的孩儿,便是哥哥却也不及我们宁宁好看,宁宁,你说是吧,是吧。”
眉目好看的小孩儿似是听懂了君孟的话似的,小嘴儿吐着口水,手中拽着君孟的一缕青丝,
周灵素嘴角带上了些许的苦涩,瞧了眼避而不答的君孟,心下却也凄然,从她的夫到她的兄弟,皆是一家子的痴情人,
这痴情却也甜如蜜,却也毒如砒霜,苦得人心疼,他既是爱那朱颜,这诺大的大周,便是穷其一生,左不过慢慢的寻觅,想来若是苍天有眼,想来应会垂怜她们君家的,
“长生,可是身上的伤口还疼?”周灵素将手中的水囊递与对面的少年,
少年一身暗纹的黑衣,柔顺而张牙舞爪的青丝,一根青玉簪子束与其上,倒也多了几分的乖巧。
少年艳丽的容颜带着几分的阴郁,倒是差了几分的韵味,少年接过周灵素递过来的水囊,
“姐姐,无碍,许是正长着新肉,现下有些痒而已,比之心疼,却也还能忍耐。”
小小的少年,眼中的沧桑,却是比周灵素这痴长了几岁的大人,还多上些许。
周灵素怜惜的看着不远处的大树下的君孟叔侄,许是因着他们兄弟的遭遇,对着这比之他们差不多的少年,心中却也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愫,
“莫要逞强,你年纪尚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什么不舒服的,便要说出来,如此这般,我们方才知道,老太医的医术许不是天下无双,却也是京中名望,长生可知晓。”
少年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没什变化,只眼眸中却是藏着些许的情绪,“自然,将军将我交与姐姐,长生自然视姐姐为依靠,自是不会将姐姐的话抛之脑后,况,身子是自个儿的,长生知道轻重。”
周灵素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的担忧,
“长生明白便可,长生在看看云中吧,这一去,山高路远,却是不知何时是归期?”
周灵素话语中的惆怅,便是少年却也忍不住瞥了过去,
“姐姐,可是舍不得将军?”
周灵素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若不是少年眼尖,却也瞧不见,
“他是高飞的鹰,姐姐便是心中多有所想,却也不会束缚于他,长生可懂?”
“长生不懂,只知若是舍不得,那便不放手,用尽一切办法,拼死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