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你一个小厮,难道还想坐进我们主子的马车里去说不成?”
月影拦在那小厮的面前,满眼防备。
小厮却是不屑开口道。
“我要说的事情可是关乎到长公主的声誉,你们确定要我在此开口?
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月影摸不准这小厮口中有多少实话,只是她也不敢拿君璟浅的名声冒险。
一时间竟也有些踌躇不定。
就在此时,君璟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月影,让他上前几步回话。”
“是。奴婢遵命。”
君璟浅既已开了口,月影自然也乖乖的让到了一边。
只见那小厮倨傲的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份红色烫金的文书随手递给了马车上守着的月夕。
“我这次来,是有几句话要劝长公主的。
我们太子殿下愿意以太子妃之位迎娶长公主是太子殿下看重长公主。
长公主可别不识好歹,让东蜀南蜀因你一人兵戈相见。
依我看,长公主还是尽早签下这婚书。
以免生灵涂炭哪!”
小厮的话说的主仆三人俱是一愣。
月夕立刻大声喝止而后又压低声音道。
“你这奴才,胡说八道些什么?!
何时有过东蜀太子求娶我们长公主的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
竟敢诓骗到长公主的头上来!”
小厮亦是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君璟浅竟然对东蜀求亲一事丝毫不知。
但转瞬间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去说服自己:
定然是那南皇怕这长公主知道了之后会胡搅蛮缠所以才瞒了下来。
思及至此,小厮更加得意了几分。
“看来长公主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过我句句可都是真话,婚书嘛,我已经交给你们了。
长公主若是想通了,自己乖乖签下婚书,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好了,该说的事情我都已经和长公主说的清清楚楚了。
至于怎么做,就看长公主自己的了!”
说罢,那小厮便扬长而去。
看着那小厮离去的背影,月影快步走到马车边压低声音问道。
“公主,可要奴婢派人将那人抓回来好好问问?”
“不必了。咳咳咳……”
只要一想到方才那人说的那些话,君璟浅便忍不住的气血上涌。
整个人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婚书上东蜀的印章不可能作假。
我们回宫,咳咳咳……本宫要亲自去问问皇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一切都是真的,本宫决不能成为整个南蜀的罪人。”
……
另一边,那小厮自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心情大好的走回驿馆。
只是他回到驿馆看到端坐在自己房中,脸色阴沉的耶律齐之时,心里暗叫不好。
正准备转身跑开之时,耶律齐的侍卫就已经将他左右拦住。
“让开!你们敢拦本公主?!”
“十一公主,还请别让卑职们为难。”
而耶律齐的声音亦在此时幽幽的响起。
“灵如,你还想跑去哪?
还不快给我过来!”
直到听得耶律齐发话,耶律灵如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回来。
“皇兄。”
耶律齐上下扫了几眼耶律灵如的小厮扮相,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身为东蜀国最尊贵的十一公主,你就是打扮成这样出去抛头露面的?!
还不快将你这幅扮相给我换下来!”
“是,我这就去换身装扮再来陪皇兄说话。”
对于耶律齐这个哥哥的话,耶律灵如倒是顺从的很。
只是转身之时,她还是狠狠的瞪了自己那两个婢女一眼:
让她们瞒住皇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无用!
略微收拾一番,换回钗裙后的耶律灵如娇俏的如同一朵盛放的花儿一般从内室走了出来。
见耶律齐脸色略微有些缓和,耶律灵如更是飞快的跑到他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道。
“我不过是贪玩了些许,皇兄你就别再生我气了。
我今日出门时还特意换了小厮的装扮,不会有人知道东蜀的十一公主也来了南蜀的。”
终究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耶律齐对旁人冷漠,但对这个妹妹倒也是不错的。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再板着一张脸,只是轻轻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好了,你如今也快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情该懂些分寸。
这一次来南蜀,我们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若是在你这里出了什么差错。
回去东蜀我可不会替你兜着。
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还是皇兄对我最好。”
耶律灵如笑颜如花,想到自己今日做的事情之后,更是邀功似的朝着耶律齐开口道。
“我知道皇兄和父皇的大计,既然求了父皇让我跟着皇兄过来,定然是不会拖皇兄后腿的。
说起来,今日我可是帮了皇兄一个大忙呢!
皇兄要如何奖赏我呢?”
“哦?”
耶律齐失笑道。
“你帮了我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兄不是要借着南皇不肯许婚一事挑起战争吗?
所以我特意让人去打听了那南蜀长公主的行踪,得知今日她要去那个什么茶若居。
然后我就去见了她一面,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还从皇兄房中拿到婚书给了她。
皇兄你不知道,原来这长公主竟然根本就不知皇兄你求亲之事。
想来一定是南皇怕她知晓了闹起来场面会更加难看,所以才瞒着她的。
但是今日我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她回去一定会闹起来,等她撕了婚书。
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南蜀瞧不上我们东蜀的事情。
那时父皇和皇兄出兵就是更加的理所当然。”
耶律灵如说的眉飞色舞,越说越兴奋。
丝毫没有注意到耶律齐那阴沉的快要滴下水的脸色。
“你去见了南蜀的长公主?
你还偷偷拿了婚书给了她?
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耶律齐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吓得耶律灵如整个人一个激灵。
委屈的撇了撇嘴。
“皇兄你凶我做什么?
我不也是为了帮你吗?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只不过是劝那长公主识些时务,自己乖乖签下婚书,免得挑起东蜀和南蜀之间的战争。
让自己成了罪人。
可这些都是反话啊,只要那长公主听了定然——”
“定然什么?!”
耶律齐气的直接打断了耶律灵梦的话。
“蠢货!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