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他们废掉武功,阉了之后直接送去皇陵。”
容欢忽而展颜一笑,缓缓开口道。
“本宫可是听说了,皇陵年年都紧缺人手,这些人既然是下半身犯了错,那便用那个东西来偿还他们的罪孽。
这样一来,便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在皇陵那边祸害旁的女子。
等到皇陵竣工,便让他们陪葬了吧,便当是本宫赐给他们的恩典。”
“此想法倒是不错,那便按着阿欢说的办吧!”
二人一人一句,从始至终都没有审问他们一句话,可却在这样的玩笑闲聊之中直接敲定了他们最后的下场。
终于,有些心理承受压力不行的,在听到这几乎是最后的宣判之后,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帝姬,世子!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不将我风干,不送我去皇陵,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哦?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
“净法!”
净一忍不住怒吼一声,倒惹得容欢笑了起来。
“净一大师傅,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不愿意坦白从宽,又何必拦着别人赎罪呢?
莫不是你现在还以为你那位大人会来救你不成?
本宫看净一大师傅是忘了,当初那些死士,可就是你那位好大人派来杀人灭口的呢。”
容欢的话成功的提醒了这些人那些被他们刻意忽略的事实:
是啊!
他们如今可是早就变成弃子了!
一个弃子,又何必为了已经放弃他们的主子而守着那所谓的忠心呢?
反正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有道义的人不是吗?
容欢冷眼看着这群人的面容已经有了些许松动,乘胜追击道。
“这样吧,今日本宫心情不错,倒是愿意多给你们一个小机会。若是你们之中谁提供了对本宫有用的线索,本宫便做主赦免你们今日冒犯本宫的罪名如何?
本宫瞧着你倒还算顺眼,便从你先开始吧!”
容欢笑意盈盈的伸手一指,正是之前被净一喝止的净法。
净法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多谢帝姬!多谢帝姬!不知帝姬想知道些什么?”
“一个问题,你们这件事情已经做了多久,害了多少个女子?”
“这…少说亦有两年…至于究竟害了多少人,我…我真的记不清了…”
很好!
一句记不清,便足以证明死去女子的数量究竟是多么惊人。
容欢忍住现在就弄死这群人的冲动,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将吊着的净法给放了下来。
“好了,接下来本宫不想自己问了,你们愿意说的,便自己开口说,若是说的本宫满意了,本宫自然也会让人放你们下来。”
众人见净法只不过是回答了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便被放了下来,更是争先恐后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得到容欢的宽恕。
几乎是一人一句,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是心甘情愿替别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只是我们本就是被朝廷通缉的土匪,好不容易换了身份,在宝鹤寺骗吃骗喝,偏偏被那位大人知晓了我们的来历,不仅威胁我们,还一直用大量的金银珠宝收买我们,威逼利诱之下,我们又岂能抵挡的住这种诱惑。”
“是的是的。我们都是按着大师兄和主持的吩咐去做的,至于他们究竟要做的是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小喽啰也是不清楚的。
只是那些事情便是我们也觉得邪门的很。
要在每个月圆之夜,把受尽屈辱满是怨气的女子关在一口大钟之内在外用火活活烤死。
若是那些女子还没有扛过那些侮辱和折磨便疯了,就将她们拉入另一个房间之中,在月圆之夜推上祭坛,取下她们的心头血,而后封好送给那大人。”
“所以我们每隔十五日便会去各处寻找那些落单的女子,最少也要凑够十个。而对那些女子做出那些事情,亦是得了上头的吩咐。
这是能让她们最快心生怨恨的法子。”
“不仅在永安城内,几乎是北蜀国各个城池之中都藏有那位大人的人,只是最后都会将那些女子送到宝鹤寺中。”
“而那些死去女子的尸体,主持让我们将她们埋在了后山的桃花林中。”
“还有净空的父母,其实是死在主持手上的!可怜净空还一直傻傻的将灭门仇人当成是养育自己的恩师。”
“……”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第一次去宝鹤寺的后山见到那些鲜艳欲滴的桃花之时,会觉得那些桃花的颜色比起其他地方的要更加鲜艳几分。
原本以为是生长在佛寺之中,得佛光普照的结果。
却原来是因为这桃花林的桃花竟都是以人体为养料,以那些无辜惨死女子的血肉而滋养生长出来的!
这样养出来的桃花,开的又怎能不艳呢?
容欢怒极反笑,抬眸扫了所有人一眼。
“没了?”
“帝姬还想知道什么?”
“比如说,那位指使你们做了这么些事情的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平日里能够与那位大人直接接触的就只有主持和大师兄而已……”
“这么说来,净一大师傅是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容欢那具有压迫性的目光复又落在净一的身上,净一也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迫人的气势,直压的他整个人冷汗连连。
到了此刻,净一也清楚他早已是无路可走,终于认命般的开了口。
“每次我与主持去见那位大人之时,他都是以斗篷遮面,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是曾经听主持无意中提起过,那位大人,似是姓常。”
净一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若没有把握,容欢相信他亦不会说如此废话。
巧的是,这整个北蜀朝廷里姓常的官员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常茹雪之父常康!
倒是连排查的时间都给她们省去了不少。
容欢只消给云子维投去一个眼神,云子维便心领神会。
“来人,现在便差人去常府给本世子将常康铐起来送进天牢,着人好生看守。”
常康纵然只有五品,可到底也是朝廷命官,不必这些假和尚的身份。
即便是要审,云子维也需要得了北皇的诏令才可行事。
容欢业已明白,这些人就连净空的身世都拿出来说了,想来他们知道的事情确实也已经全部说完了。
至于更多的细节,恐怕也只有那位常大人和宝鹤寺的主持清楚了!
她可不信,这么大的事情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可以布置的了的!
恐怕在这常康的身后,还藏着一条更加老谋深算的大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