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算是净空命大。
当时她见整个匕首都穿透了净空的左边胸口,最担心的便是伤到了心脏。
若是伤到了心脏,纵然她有再好的药与仪器,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救活净空,更何况,他身上本就受了不少的伤。
但幸运便幸运在,净空的心脏并不在左边。
虽然大多数人的心脏都是长在左边,但亦有少数人的心脏是长在另一边。
而净空便是这样一个幸运儿。
想来这也算是善恶有报吧!
容欢开了药方,又留下寒露在一旁照顾净空,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冷霜早已等候在外,见容欢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将情况一一禀报。
“帝姬,那些人已经全部被云世子带回瑞王府的秘牢了,严姑娘也被暂时安顿在了瑞王府,云世子的意思是,帝姬可要与他一同去审问那些人?”
容欢点点头,脚下不停的向外面走去。
“自然要去。我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吗?”
容欢带着冷霜才到瑞王府的门口,云子维身边的小厮立刻迎了上去。
“帝姬,小的奉世子之命在这里等候多时,王爷与王妃如今不在府中,世子如今已经等在秘牢,还请帝姬随小的来。”
容欢点头示意,跟着小厮快步穿过庭院,进了瑞王府内的秘牢。
秘牢内,云子维一身月白色锦袍坐在竹椅之上,而那些假和尚们,一个个的早就被扒去了外面的缁衣,全被吊了起来。
一个一个,宛如屠夫架子上挂着的待宰的猪羊一般。
而他的身边还放着另外一把竹椅,显然是为了自己而准备,容欢没有多问,直接坐到了那把竹椅上。
“子维哥哥可有问出来些什么?”
“还没开始呢?知道你要来,特意等着你的。”
云子维一边笑道,一边吩咐手下去沏茶。
“还不去给帝姬上些茶来,对了,她不爱喝信阳毛尖,就上近些日子本世子才得的那敬亭绿雪来。”
手底下的人得了吩咐立刻就退了下去。
净一等人并没有被吊在很远的地方,是以容欢与云子维的谈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能如此亲昵的称呼云子维为哥哥的帝姬,恐怕就只有那位与瑞王府血缘异常亲厚的三帝姬了。
可怎么会呢?
三帝姬他们明明是见过的,眼前的女子除了眼睛颇有灵气之外,根本没有一处与他们印象中的三帝姬相像啊!
而此时,已经沏好的敬亭绿雪也被恭恭敬敬的端到了容欢和云子维的面前。
二人品茶闲聊,茶香四溢,就宛如他们如今不是在秘牢中审问犯人,而是在茶馆里看人说书一般。
而净一等人被吊起来良久滴水未进,整个人亦是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身体也慢慢有了脱水的症状。
而看着眼前这悠闲品茶的二人,净一十分怀疑自己也许根本就不用他们审问就要先一步晕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哑着声音开口道。
“你……究竟是谁?”
容欢这才停下同云子维的闲聊,抬眸看向众人,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倒是忘了,如今本宫脸上可是戴着另一张皮呢?
净一大师傅认不出本宫,倒也不是奇事。”
说着,容欢在净一等人震惊的眼神下轻轻撕开了脸上那一层易容所用的皮,露出了皮下那堪称倾国绝世的容颜。
“怎么?如今各位可看清了?
若是看清了,那就识时务些,老实交代清楚背后指使你们的人究竟是谁,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当然,若是你们执意不说,本宫倒也不介意你们多受几样这瑞王府中的责罚。
反正,本宫可有的是时间同你们慢慢耗。”
容欢话音未落,净一等人便见云子维微微抬了抬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便感觉自己手腕上又传来一阵刺痛——
他们又被吊高了几分。
云子维饮了口茶轻轻道。
“本世子向来不喜欢一些太血腥的场面,所以呢,便专门研究出了一个新的刑罚。不知阿欢可见过集市上那些卖肉的屠夫?”
“自然是见过的,不过这与子维哥哥研究的刑罚又有什么关联呢?”
“为了研究出一个不见血还能慢慢折磨人至死的法子,本世子曾经特意请教过他们,发现他们这些没有冰窖的平民百姓为了不让肉质变坏,都会选择一种风干的法子。
便是将肉涂上盐而后挂在阴凉处风干。
当时我便在想,既然这风干的法子对动物有用,不知用到这人的身上又是如何?
可巧,本世子正愁找不到人实验研究一下,便有这么多人自己送上了门。
不如阿欢猜猜,像他们这样的人,挂上几天才能风干呢?”
容欢心里暗笑云子维可真是个损人,竟然想到这种刁钻的法子:
将人如肉一般的挂起来风干,让他们感受着身体里水分的一点点流失,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可是要比直接拿刀在他们身上戳个窟窿要痛苦的多。
只是表面上容欢却是与云子维配合的十分默契。
“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法子,又怎么能猜出一个人风干成一具尸体需要多久呢?
不过本宫倒是觉得,这群人罪大恶极,还冒犯本宫,藐视皇权;若是这么轻易死了本宫还真是觉得有些便宜他们。”
死,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两眼一睁一闭也就过去了。
最痛苦的,莫过于是生不如死。
既然云子维连风干这么损的招数都已经想出来了,自己又怎么能不帮着他将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呢?
容欢话一开口,云子维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十分配合道。
“那阿欢想如何出气?不如我唤些小东西出来陪他们好好玩玩给你出出气?”
云子维话音才落,净一等人便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之前他们被那么多大蛇围在一起的场面,忍不住的遍体生寒。
这一直被吊着,本就是件痛苦不堪的事情,若是还要与那些滑腻腻的东西亲密接触,他们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而容欢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感受到:
对他们的折磨恐怕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们不仅冒犯了本宫,同时还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若只是这样,还是有些便宜他们了。
不如……”
“不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