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软软糯糯的开口,脸上小小的梨涡让人十分的有好感。
余太医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孙女一般。
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不知道这位姑娘想让老夫做什么?”
“方才这丫鬟说我在这茶壶里下了毒,毒害四姐姐,可我并没有做过此事。
所以我想请太医帮我检查检查,这桌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是有毒的。
也许四姐姐根本就不是喝了茶水才中毒的呢?这样一来,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容欢眨着一双大眼睛显得十分的无辜,余太医的心也软了几分。
但她的余光却是一直瞥着芳姑姑。
自然没有错过芳姑姑听到自己话时的那一丝害怕的神色!
果然是她!
“这并不是难事。”
余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针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试了个遍,最后得出的结果是:
除了那一壶茶水,还有一盘只吃了一口的糕点里面。
也被人下了剧毒!
容欢眼中尽是了然:
她早就闻出这糕点里被人掺了毒,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毕竟这样的事情让余太医这样更有权威性的人来揭开,才会更加的令人信服。
而容茵醒后,陈氏与芳姑姑就再也没有翻身可能!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除了这壶茶水,这盘糕点里也被人掺了毒药。
二婶,四王爷,这一次你们该不会说这糕点也是我下了毒端过来的吧?
整个丞相府的人可都看着的,我早上来时,可并没有带任何糕点。”
容欢巧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但这笑容落在二人眼中只觉得分外刺眼。
陈氏和君允湛的脸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疼!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容欢的事情上失利!
而这个时候,容茵也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看到房间里满满当当的人,容茵也十分的疑惑,声音沙哑。
“夫人…欢妹妹…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听到容茵的声音,陈氏等人的心更是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容欢直接抢在陈氏之前,走到了容茵身边扶着她坐了起来。
容茵这才看到了太子等人,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容四姑娘身子不便,便不必行礼了。”
“多谢太子殿下。”
容茵也不坚持,全身无力的靠在了容欢的身上,虚弱至极。
“我这是怎么了?”
“四姐姐还不知道吧。不知是哪个歹人在四姐姐的茶水和点心里掺了毒药。
二婶和四姐姐的贴身婢女芳草可是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四姐姐。
幸亏有余太医为四姐姐医治,如今四姐姐醒了,可要还我一个清白才是。”
“芳草?她因为私自偷盗我身边的财物早就被我赶了出去,早已不是我院中的人。”
从容欢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容茵就已经猜出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只是谨小慎微但并不是蠢。
若是容欢真的有意害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替她医治姨娘?
今日的一切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容欢设下的一个死局!
“原来芳草手脚不干净啊。”
容欢恍然大悟的看着芳草,若有所思。
“那她的话肯定就不能信了。”
“这是自然。”容茵轻轻点头,附和道。
眼见着容欢就要彻底洗清嫌疑了。
陈氏也顾不得许多,大声的开口,话里还隐隐带了一丝威胁!
“四丫头!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别忘了,二姨娘如今还缠绵病榻等着你去照顾!”
陈氏心中十分得意,她就不信,这个软弱无能的容茵敢违背自己的意思。
要知道,二姨娘的生死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听着陈氏赤裸裸的威胁,容茵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从未有这么一刻恨过陈氏,恨这个虚伪的丞相府!
这些年来,为了自己的姨娘,为了生存,她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去抢任何人的风头,原以为这样,在这个丞相府里就会有她们母女二人的一个容身之地!
可如今看来,她简直是大错特错!
她的退让非但没有换来这些人的满意,反而让她们变本加厉的利用自己!
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要了自己的命!
什么容欢给自己下毒,真是可笑!
自己分明是吃了芳姑姑送来的糕点,才失去意识。
若非她留了心眼只吃了一小口,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既然无论如何,这陈氏都容不下她们,自己又何必再继续忍让?!
“夫人说的是,为了姨娘,茵儿也会好好的活着,绝不会再让人有可乘之机。”
看着容茵眼里渐渐升起的光芒,陈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改变。
这容茵,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没等陈氏反应过来,容茵便直接开口证明了容欢的清白。
“我可以证明,欢妹妹从未给我下过毒。
至于茶水中的毒从何而来我并不知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在吃完那盘点心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而点心,不是旁人,正是夫人身边的芳姑姑亲手送来的!”
容茵的话犹如一颗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之后,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所说的话落在了芳姑姑的身上。
芳姑姑从未想过这把火居然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老奴确实给四姑娘送了糕点,可老奴绝对没有下毒啊!”
陈氏心里又气又恼。
气的是容茵竟敢与自己唱反调,恼的是芳姑姑的办事不利。
但芳姑姑知道自己太多事情。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让芳姑姑落在旁人手上。
为了这一点,她不得不开口为其说话!
“芳姑姑是我身边的老人了,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二婶可真是偏心啊!
现在如此相信芳姑姑的为人,之前却笃定我是凶手,原来在二婶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奴才可信。”
容欢十分哀伤的看着陈氏。
“容欢!芳姑姑跟了我几十年,她的为人我自然清楚!”
陈氏心中的怒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这个容欢,真真是自己的克星!
看来她是决不能再留了!
“那我可也和二婶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呢。”
容欢不甘示弱,眼见着陈氏被自己气的无话可说之时,却又突然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