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久等,怜月来晚了”
舒韵见来人不由感叹一句。
“浅粉罗裙惹人怜,犹抱琵琶半遮面。皎若秋月,妙,妙哉啊”
一袭浅粉罗裙不会衬老,不会显小。素手环抱玉琵琶微遮娇艳欲滴的面庞,一颦一笑真让人觉着娇嗔满面。
“公子莫要打趣怜月了”
“在下说的句句属实”
怜月掩面一笑。将手中的琵琶放置身侧,拿了一小罐子的茶饼子泡起来。
“公子今日前来,想必不是来挖苦怜月的吧”
“怜月姑娘冰雪聪明,不妨猜一猜”
怜月笑着摇了摇头,拂手倒了杯茶水在舒韵面前。
“公子倒是个有趣人”
舒韵接过那杯,小抿一口。茶是上好的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此话怎讲?”
“明是那女儿身,偏着这男儿衣。深更半夜逛花楼,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姑娘在邺京很难寻一门好亲事了。”
舒韵端着茶的手一顿。
即便隔着一层纱,对面的人依旧识破她是女儿身。
“谁人不知宝花楼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何种身份,楼里发生的任何事楼外都不会知晓半分。既然知晓我是女儿身,为何不在刚开始便戳穿我”
身份已被识破,舒韵也不想隐瞒。
干脆卸下帷帽,以真面目同怜月对话。
许是舒韵年龄尚小,怜月有些惊讶。
“世上有哪位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怜月瞧着姑娘出尘脱俗的不似逞性妄为之人,想必今日前来是有要事需做”
“怜月姑娘果真是兰质蕙心。不错,今日前来是为了同你做一笔买卖”
“姑娘这话,怜月便听不清楚了。怜月只是一介女流,流入这烟花之地才得以解决温饱,何来买卖一说?”
“怜月姑娘,我可是带着诚意前来的,可别让我空手而归啊”
“姑娘说的话怜月实属不懂。怜月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眼看着怜月一脚踏出门,时候缓缓传来一阵声音。
“倘若我的筹码是虎符在手的舒家人脉呢?”
门口的女子脚步一顿,这筹码还真是大。
女子瞧见门外无人,便将门重新掩上,坐回原处。
“胡诌几句何人不会?姑娘同这舒家有何关系?”
“不知怜月姑娘前些日子曾听否大将军府嫡女这几日会从江城赶回邺京?”
“你…你是将军府嫡女?”
“不错,在下正是舒韵也”
“我又怎知你不是冒名顶替的?”
舒韵露出藏在袖口之中的镯子。
“怜月姑娘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通体晶莹,条杠纤细圆润,莫不是南工美人镯?”
“姑娘果真慧眼识物。这南工美人镯,整个无月国翻不出第二只来。这般,你便信我了吧”
怜月思量许久,才缓缓道。
“姑娘稍等片刻,待怜月思索一番”
舒韵前世也是偶然间从温玖那得知这宝花楼并非普通花楼,还干这买卖消息的行当。并且宝花楼极其重视交易人隐私,每一桩生意都绝无他人知晓。
想当年温玖为了搞垮同是夺嫡的兄弟,便从宝花楼买来了众多其他皇子不入流的勾搭,好在朝堂之上参他一本。
不到半个时辰,怜月便请舒韵同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舒韵瞧着阴暗,酷似地牢的房间,只是有些惊讶,倒不至于害怕。
上辈子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区区一个房间,有何畏惧?
人可比这些东西要恐怖难测得多啊。
舒韵望着前方渺茫的烛光。
纵使知晓前路崎岖,她亦要闯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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