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慧怡和陆贵妃两方人马都在搜寻鸣鹃的下落,但对方行事十分谨慎,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查出来。
就在她们着急上火的时候,翠微宫的乔雍妃看了家里传进来的信,笑吟吟地丢进了火盆里。
一边瞧着那火舌舔上白纸,她对身侧的补春轻声嘱咐:“叫他们把人藏好了,可别被皇后和陆氏发现。”
“娘娘放心,大长公主和驸马爷都小心着,绝不会坏了您的谋划。”补春赶忙回应了一句,左手执笔为她写下需要传递的指令。
“爹娘的本事我自然放心。”直到那信纸被烧得彻底成了飞灰,乔雍妃才挪开视线,“等到这阵儿的风头过了,就把那婢子处理了吧。”
补春笔尖一顿,嘴唇微抿了抿,喏喏应了一声:“是……”
主子口中的处理是什么含义,自小跟着伺候的她比谁都清楚。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心生胆寒。
倒戈为主子做事的鸣鹃,最后因为担心她泄密被处理。那知道得最多的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补春不敢细想,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冷了。但她只敢在心里发抖,不敢将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
外面的家人亲戚都派出人手去找了,林慧怡知道自个儿干着急也没用,索性将另一件事拿了出来。
那就是皇子皇女的婚事。
现在未婚皇子中年纪最大的是皇七子檀王宇文敉,不过去年一直风波不断,再加上他生母刘惠妃去世,按规矩要守丧三年。
所以他即使已经快十七了,也还要再等两年才能结婚。
皇子中适龄的再往下就是皇八子舒王宇文攸、皇九子夔王宇文效。适龄皇女则有皇六女襄阳公主宇文桂、皇七女华阴公主宇文李。
宇文攸也是林慧怡最头疼的,毕竟他的心上人基本上得不到朝廷宗室的认可。
但他也将满十七周岁,申青梅的娘家安阳伯府进来明里暗里地催了好几回了,这事儿必须得提上日程。
于是,林慧怡提上些一食盒子点心,趁着空儿来了东配殿。
这会儿宇文攸投了笔正站在窗前赏景小憩,见着她来,赶忙迎出来,“雪这么大,母亲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兄弟。”林慧怡应了一声,见他就穿着里衣出来,看着甚是单薄,赶忙把人往里推,一边轻斥:“怎么就穿这么少?也不怕吹风受寒。”
“母亲别担心。儿子身体强壮火气旺,屋里又有炭火,冻不着。”宇文攸扶着她进了屋,接过热茶端给她。
林慧怡喝了两口暖和了身子,见屋里就他一个,便问:“敦儿敬儿怎么不在,莫不是又去哪里玩儿了?”
“哦,他们陪着十八弟去妹妹那边玩儿了。”宇文攸担心她冷到,招呼宫人又添上几个炭盆。
“说是陪着收儿,我怕是他们自己偷懒想玩儿了吧。”林慧怡笑了笑,把他拉过来坐下。
“母亲放心,我是看着他们把功课都做完了才准的。”宇文敉笑着为弟弟们解释。
林慧怡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这个便宜儿子还是让人放心的,自己没让她操心不说,连弟妹都能带好。
两母子说了会儿话,她想起过来的正事,才笑着吩咐一众宫人:“我有事和舒王说,你们先出去吧。”
等到宫人全都退出去,宇文攸才开口询问:“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你的婚事嘛。”林慧怡无奈一笑,叹道:“礼部和宗正寺又提了,你外祖家也频频催促,不能再拖了。”
宇文攸心里早已预感,此时却仍然感到十分沉重。
见他低头蹙眉不说话,林慧怡只得发问:“你和管司籍究竟进展如何了?她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从她知道宇文攸的心意至今,两年左右的光景,据她所知,这段感情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少年仍然时时打着学习的旗号,去拜访守寡女官,然而好像一直都是襄王有意,而神女无梦。
宇文攸重重叹了一口气,神情十分落寞。“我已经多次表白心意了,管娘子却始终不肯接受。”
“攸儿,母亲也是女人,能过理解管司籍拒绝你的原因。”林慧怡轻轻安抚着他,叹道:
“凭心而论,我也是不看好你这段一头热的感情。毕竟你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不是说说就能填补的。
再者,从现实情况来看,她如今位居正六品女官,俸禄待遇优厚。只要再尽心尽力干上十年,她不仅能攒够女儿的嫁妆,还能有一笔丰厚的积蓄。”
“可是,她只要和我成亲,根本就不需要兢兢业业地积攒这么久。我什么都能给她。”宇文攸不明白。
明明有一条绝对的捷径摆在面前,为什么她就偏要弃之,反而选择另一条更艰难的路。
“攸儿,你现在还不明白。女人活在这世上,在家靠父兄,出嫁靠丈夫,夫死靠儿子。可是,靠山山倒啊……”
林慧怡轻叹着:“远的不说,你瞧瞧宫中你这些姨娘,包括我这个皇后在内。靠的都是你皇爹爹,可是他真的能靠得住吗?
你刘姨娘去世之初,他甚至连谥号都不肯给一个。更别说那些位分低微,早早失宠的了。”
宇文攸皱着脸,听着她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林慧怡又是一叹:“攸儿,女人不是只能靠男人生存,而是没有这个机会,世人不肯给我们和男人一样的机会。”
“母亲,可这和管娘子拒绝我有什么关系?”宇文攸实在是想不通。
“攸儿,这两者之间关系很大。”林慧怡面色严肃起来,细细跟他解释:“因为管娘子若是答应委身于你,她就必须抛弃自己的女官职业。
你知道吗?这句话不仅仅代表,她要抛弃司籍女官这个身份,而且包含了她为此付出的诸多血汗,以及她独立存活于世的机会。”
她缓了缓,接着说:“那样,她以后的生死荣辱,通通系在你一身,全在你一念之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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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靠山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