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杨氏之前也没怎么用过那个方子?”陆贵妃眼睛没看面前的黄英,自顾自地捧着手炉取暖。
黄英点点头应答:“我打听清楚了。这药杨容华只吃了几回,见没效果就另换了方子。这回又打算长久地吃着。”
说罢,她忽然冷哼了两声,讥讽着:“这杨氏居然还有如此念想,我看她纯属就是做梦!”
“她年纪比我小多了,身体又一直强健,有这个心思再正常不过,兴许她是个有后福的也说不定。”
陆贵妃嘴角微勾,打断黄英的咒骂,吩咐道:“你去知会杨氏一声,就说我也打算用这个药方试试,让她不用再多费一遍事儿,我这里一道配了一起煎熬就是。”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黄英不解。
这种补药可是在份例之外的,除了帝后两宫,谁要吃都得自个儿花钱抓药。她更不愿多花这点儿药钱。
“哼,皇后送了我这么大的礼,我自然也要帮杨氏一把,给皇后回礼咯。”陆贵妃笑盈盈的。
黄英当然听出这礼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也不再追问,直接出去传话。
对于陆贵妃的“感激”之情,林慧怡还不清楚,她正忙着另一件事。
“鸣鹃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她看着冼良人,一脸严肃。
冼良人轻叹一声,“嗯,除了严刑逼供,威逼利诱等等法子我都试过了。她就是一口咬死了,受谢姐姐指使,自己是上当受骗了。”
没错,林慧怡仍旧对蔚国哀公主夭折一案心怀疑虑。她并不相信指使鸣鹃训猫杀婴的凶手会是谢顺仪。
并且,综合考量当时陆贵妃的反应,以及顾贵容的奇怪举动,她有理由怀疑,这件事原是陆氏的手笔。
至于为什么最后罪名栽到了谢顺仪头上,似乎并未完全按陆氏的阴谋发展下去,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只是谢顺仪已经死了,骨灰都撒进了枯井。其他跟着的宫女又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帮不上忙。
她的怀疑对象陆贵妃那儿不好查,顾贵容也要死了不说。所以她们只能从最关键证人——鸣鹃身上着手。
因此,原本在结案之后就得立即出宫的鸣鹃,被强行留到了现在。
然而,事关性命,鸣鹃是死都不肯松口的。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别问了。无故滞留在宫里半年多,之前还可以找借口搪塞。现在我重新管宫,必须得把她逐出去了。”
林慧怡脸色微沉,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该如何顺藤摸瓜,将幕后真凶揪出来。
冼良人咬了咬唇,问了一句:“要不把她送回谢家?本来就是谢家的奴婢,被姐姐送给我使唤的。”
林慧怡闻言沉默了片刻,才无奈回答:“送回谢家她多半就活不成了。只能派人跟着,还不能跟得太紧,否则她就没办法跟凶手接头。咱们引蛇出洞的计策也就无效了。”
谢家知道谢顺仪之死的内情,对于鸣鹃这个忘恩负义的奴婢,他们多半不会手软。
但严刑拷打出来的证词,无法取信于宇文晟,甚至可能造成反效果,所以绝对不能把鸣鹃送回去。
“可是不紧跟着的话,万一被她跑了,或是被凶手灭口,那该怎么办?”冼良人又焦虑道。
“这确实是个难题。”林慧怡脸色愈沉。
她想了又想,最后只得敲定引蛇出洞的计策,“至于她是否会逃跑灭口,就只能赌一把了。”
冼良人也没有办法,只跟她提议:“娘娘,跟踪她这件事,不如就交给谢家办吧。反正也是她们家的事。”
若不是冼家早就没人,不然她就让自己娘家上了。
她进宫后受皇后照拂颇多,却一直也没帮上什么忙。这次希望谢家努点力,别让皇后对他们失望了。
“也好,正省了我的人手。”林慧怡稍一思忖便答应了,毕竟她在宫外的人手也不多,能省就省吧。
陆贵妃在宫外的爪牙她还没找到,这才是重点任务。
确定了方向,她便说:“你先回去,叫鸣鹃收拾东西,等我这边手续办完就把她赶出去。”
跟着,她又向司言司传了道旨,命谢家人明天进宫。
冼良人跨进翠微宫的门,就瞧见了带着儿子出来望风的乔雍妃。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妾身参见雍妃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乔雍妃看了她一眼,见她要走又状似无意地问起:“妹妹这是去哪个姐妹处玩儿了?”
冼良人心念一动,警惕地想了想,干脆铺开了说:“妾身刚从凤仪宫回来,确认了鸣鹃的去处。”
但面前之人却好像只是随意问问,一边哄孩子,一边叹道:“也是,这案子都过去大半年了,她是该出去了,留在宫里也惹人嫌话。”
“娘娘说的是,过几日就轰她出去。”冼良人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就往自己的居所走。
而留在原地的乔雍妃,嘴角却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收到消息的鸣鹃心中惴惴不安,索性大哭起来:“娘子,好歹主仆一场,您千万不能把我交回谢家,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她其实并没有多想出宫。毕竟留在宫里还有人庇护,陆贵妃没法儿隔着大老远弄死她,但出了宫可不一样。
想到陆贵妃的手段,她不由得颤了颤。
之前为了蒙骗林皇后和冼良人,她才装出想出宫的样子。现在真要出去了,她该怎么办?
虽然那人说外面早就有人接应,但是万一陆贵妃抢先抓到她了呢?
想着想着,她就打算抱住冼良人的大腿哭求。
但冼良人如今不信她,对此表现得十分冷漠,直接退后一步,“这些事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你若是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必害怕。”
说罢,她抬脚就走出了下房。
没一会儿,长安宫的陆贵妃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狠狠捏住了茶杯,咬牙切齿地命令黄英:“派人守着,想办法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再好好儿问清楚,究竟是谁指使的她!”
“是。”黄英答应了一声,立刻动笔写信,随后通过几个线人,悄无声息地躲过盘查传递出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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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鸣鹃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