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若有所思,忽然跑回自己卧房,取下墙上的不语剑。
当谢玄在南山冶门口下车时,正好看见河边聚拢了一堆人。叶夕把不语剑递给乡民,“大家平时用的铁器都是生铁,杂质多,还很脆。你们试试这把剑犁地如何?它也是钢材。”
乡民们不明所以,有人抽出不语剑,只见剑身鳞纹耀眼,映出虹色。众人不禁惊叹。“一看就是好剑呐!”“这剑很贵吧!”“怎能用来犁地啊?”
见乡民迟疑,叶夕拿剑径直插进土里,轻轻松松就划出一道深痕,“看来只有这般锋利坚韧的钢刃,才适合这里的土地。”她反复划来划去,这块土壤很快变得松软起来。
众人纷纷惊呼出声,伸手阻拦。连站在人群外围的谢玄都不禁蜷手,仿佛心脏也在被剑刃反复划拉。
心疼啊。
田洛赶紧上前夺剑,“我在安丰时听说过,千锤百炼方得精钢,堪称无价之宝!铸炼师花多少年才能得一把钢刃,怎能用来犁地!就算造出来,咱们也用不起啊!叶娘子快别试了!”
从土里抽出的不语剑沾满尘土。乡民们看得无比心疼,“是啊是啊!叶娘子别糟蹋了宝贝!”
叶夕自顾说道:“钢有两种,不语剑是百炼钢,由匠师反复锤炼锻打千万次,排出杂质,耗费数年而成。”她拿回匕首,朝众人说道:“但它是另外一种!叫灌钢,用生铁、熟铁、还有炭料叠加烧制,直接灌炼便能成钢!我记得阿爷制出它们时,炼钢加锻造不超过十天!”
乡民们听得云里雾里。而谢玄眸色一亮,目光炯炯地盯着叶夕。
田洛挠挠头,“叶娘子的意思是,不必千锤百炼那般费时费力也能制出钢刃,可以用来做农具?”
“正是!”叶夕用力点头,“以前我家祖辈研制灌钢,炼出的钢材总比百炼钢差许多,直到我阿爷灌炼的这一次,竟偶然得出比百炼钢更好的钢材……可惜那时我准备去邺城,阿爷把它锻成匕首送给我和阿弟,我来不及弄清细节……原料配比、烧制火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现在只能试试。”
刚被吊起一丝希望的乡民们又泄了气,“行吧,多谢叶娘子的心意,就当咱见个新奇,干活吧。”连田洛也说:“试试也好,呵呵。干活去!”
人群散去。他们嘴上说着感谢,却没人把她的话当真。祖祖辈辈都在用脆生生的铁器,就这,对普通百姓来说都已经很贵了,没人奢望能用上价值连城的钢刃来犁地。
叶夕吁了口气,一抬头,见一人长身孑立,站在河边绿柳下,含笑望她。为南山冶做工的十来位乡民都认得谢玄,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还是田洛拉着他们简单解释了一番,叮嘱不要外传。
她的心突然雀跃跳动起来,却还要装着平常脸色,拎剑朝他走去。
谢玄看着灰扑扑的剑身,难掩心疼神色。叶夕撇嘴,“是不是连你也要说,宝剑被我插在土里是暴殄天物。想弄出这般锋利的钢刃做农具,也是异想天开。”
他爽朗笑开,接过长剑,用衣袖仔细拭去尘土,收剑回鞘,“反正在你眼里,宝剑也好,铁犁也好,都是铸炼之器罢了,挂在墙上不用才是废铁。”
“就是嘛。”叶夕倏尔展颜,弯眼笑道:“若用灌钢之法制出钢刃,成本远比百炼钢便宜,大家就用得起了!我定要制出这种钢材。”
谢玄莞尔,“我信你。”方才他一直远远看着,她的笃定坚持,她眼里的璀璨,都教他移不开眼睛。
叶夕望着谢玄,眸中涌动着晶亮的光。幸好,就算别人不明白,他依然懂。眼见情思涌起,她慌忙压下,左右一望,“孙无终呢?”
“明早师尊讲道,他帮忙布置会场去了。”
“哦……”
不远处,田洛兴奋挥手,“恩公!明日杜仙师讲道,咱们是不是都能去听啊?”
“任何人都可以。”
“太好了!”田洛笑呵呵问道:“恩公今日怎么来了!”
“来看看进展如何。”谢玄笑答。
田洛指着身旁还没封顶的土房,“铸炼房马上完工啦!阿裕去城里买到转手的冶炼炉,过两天就搬来。这乱七八糟的,恩公何必亲自过来,派人来看看就得了。”
谢玄伸手抚过土墙,余光睹见叶夕在埋头擦拭匕刃尘土,才温柔说道:“奈何挂念得紧,数日不见,辗转反侧。”
“呵呵,恩公对咱们真上心,那恩公随意看着,我先干活了。”说罢,田洛又继续铲起土堆。
谢玄抬头四望,见叶夕收拾停当,又盯向自己腰间长剑,心头闪过不详的预感。
果然,她开口道:“山河剑……能不能借我试试?”
谢玄抿紧嘴唇。
“罢了。”叶夕嘟嘴,转身离开。
“等等。”谢玄叹了口气,解下佩剑缓缓递她,“轻点划。”她瞬间展颜,轻快拿过山河剑,插向地上硬土,谢玄的心顿时抽搐了一下。
叶夕抽剑,抚过剑身,“放心吧,坏不了。哪怕剑断了我也能重铸。”随后她检视起锋刃与剑纹,认真思量。
谢玄唇角轻扬,走到她身边,看她全神贯注的侧颜,再不出声打扰。
半晌,叶夕终于放下剑,却见谢玄掩袖弯腰,咳嗽延绵不绝地冒出来,他都忍得眼角泛红了。他脸色本就苍白,这下更不好了,她赶紧疾步过去轻拍他的背,“好些没有?”
他掏出瓷盒倒出药糖嚼着,才终于缓解,直起身来,“没事。”
“你忍咳嗽就从不觉得难受吗?”叶夕疑惑看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剑转身离开。
谢玄赶忙追上,“我瞧你想得出神,不好打扰。”
“我不介意!”叶夕走得飞快,从河边工地走向南山冶大门,“我早就说过不介意!”
谢玄跟在她身边飞快走着,“以往只有家里人才不介意,我习惯了,以后在你面前不再忍了。”
叶夕脚步一顿,抿唇又说:“我用砥石磨一磨刃。你在院里稍等,我让徒弟给你泡茶。”这句的语气柔和得多。
两人先后步入院门。阿莲嫂正坐在院里补衣裳,见叶夕回来,忙放下针线问道:“叶娘子,早上说的事想得如何呀?”
叶夕飞快睹了一眼身后的谢玄,对阿莲嫂说道:“现下我不想考虑这些。阿嫂先忙着,我去磨剑了。”
“好,好,叶娘子先忙。再相处些时间也是好的。”阿莲嫂笑着坐下。
谢玄察觉到一丝奇怪,见叶夕进了后院,忙问道:“阿嫂跟她说了何事?”
妇人赧然一笑,“我家阿弟对叶娘子心里喜欢得紧,成日过来帮工,又不敢说,我当嫂嫂的心里着急,就瞒着他跟叶娘子说了。”
谢玄眯起眼睛,“你家阿弟是哪位?”
“还不是田洛那个傻小子!”妇人摇摇头,熟练做起针线活,“我就说他,叶娘子人也好,又有本事,长得也好,不知多少郎君都喜欢呐。”
大门离河边约四五十丈,铸炼房工地上的说话声还能隐约传来。谢玄遥遥望去,还有好几个像田洛一般大的青年。心里突然格外烦躁,他站起身朝后院走去。跨进门时,阿规刚好端来一杯茶,他匆匆接过道了谢,便继续去找叶夕。
她坐在后头院子里的树下,小竹案上搁着砥石,她跪席而坐,手拿山河剑,熟练地来回磨刃。
砥石不是夜雪。谢玄心里更烦了。
“叶夕。”
“怎么过来了?”她手上一顿,却没抬头。
“看看你怎样磨剑。”
“好吧,很快就好。”她无奈笑了笑,手中继续。
谢玄捡了块竹席盘腿坐在对面,半晌,他又问道:“其实还有疑惑,想问问你。”
“什么?”
院里没有别人,阳光透过树影,落了两人一身斑驳。刃石交汇,发出喑哑的沙沙声。谢玄右手撑在腿上,躬身托腮看她,“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我常想,人生不过三四十年,就像朝露易逝,是不是该活得肆意些,临终时才不后悔。”
沙沙声顿停。叶夕犹疑一瞬,笃定说道:“说什么呢,你会长命百岁的。”
谢玄噗嗤一笑,“这话说得连我都不信,还不如想,欲做何事就赶快去做,免得遗憾。你觉得呢?”
叶夕抿唇思索了片刻,突然起身跑进最里头的院子,又很快返回,手中多了一面铜镜。“除了小时候那枚鱼钩,我还没正经送过你什么。”她把铜镜放在谢玄面前,“这面九霄大鹏镜送你。”
“为何?”谢玄拿起铜镜。屋檐下映出光影,大鹏腾云,展翅翱翔。
叶夕认真说道:“人人羡慕大鹏生来就能遨游九霄,却不知它凌霜负寒的辛苦。你阿姊说得对,蜩鸠也好鲲鹏也好,各自辛苦,但它们起飞时都心怀逍遥。你也说得对,逍遥是想做甚就做甚。向往逍遥没有错,做想做的事也没有错。”
谢玄偏头望她,难掩笑意,“我师尊肯定会喜欢你,他最爱与人论逍遥。”
叶夕继续磨刃,笑道:“虽辩虫鸟,实为辩人,我现在也懂了。人们不得逍遥,才向往逍遥。所以,想做什么就做吧,挺好。”方才听到谢玄的问题,她瞬间想到那天他说养私兵的事,想来他也在纠结,便一股脑说了这些。
“谢谢,我收下了。”谢玄将铜镜蜷在手中,细细端详。
剑刃磨好,他重新配上,说回去还有事,起身告辞。叶夕送他出门。来到最外的小院里,阿莲嫂还在补衣裳。
“谢郎君要走了?”妇人抬头笑问。
“嗯。”谢玄颌首作揖道别。待走到院门,他突然转头问叶夕,“想做甚就做甚,真的可以?”
“可以啊。”叶夕没明白为何他会突然问这个。
话音刚落,谢玄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送。
“喂!”叶夕失声惊呼。
阿莲嫂和门外不远处的帮工都纷纷转头望来,连在屋里收拾矿料的萧氏母子都探出头来。
“你做甚……”
谢玄俯身。香气挟裹而来,叶夕剩下的话都被他堵在嘴里,化为呜咽。她抬手锤他的肩膀,他纹丝不动,反而把她的腰揽得更紧。
萧文寿赶忙遮住儿子们的眼睛,把他们轰回屋里。阿莲嫂忙侧身转了个向,拍拍惊诧未定的心脏。帮工们干脆开始起哄,唯有田洛的神情略微复杂。
半晌,谢玄终于抬头。
“谢玄你不守约!”叶夕胸腔几乎沸腾,脸颊和耳尖全都通红。
“你刚说支持我想做甚就作甚。”他一脸无辜。
“我以为你在纠结……纠结湖边那事!”
“旁事从不纠结,唯有你让我纠结。你知道我喜欢你。”谢玄说得坦然。
“你……”叶夕一时语塞。
萧文寿一一拎起贴在门上偷听的耳朵,小声斥责着。阿莲嫂坐不住了,端着装衣裳针线的簸箕进屋去找萧氏。帮工们虽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却纷纷吹出长哨。
“你若考虑婚嫁之事,先考虑我,除非你说再不见我。”谢玄不再掩饰他的直白眼神,揽在她腰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叶夕咬唇,半晌,推他的手松了劲,搭在他肩上,“谢郎君,你若想在苦短人生里寻片刻欢愉,我陪你一遭也未尝不可。至于谈婚论嫁就算了吧。你我皆非稚童,说话现实些。”
“现实就是……”他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你也喜欢我。别忍了,好不好?”
叶夕睁大眼睛,“才不是!”她都要跳起来了。
谢玄笑弯了眼,在她侧颈轻落一吻,随即放手,回身钻进停在门口的牛车。
“谢玄你太过分了!”叶夕跺脚高呼,看牛车前行,“怎么就跑了!谢玄!我讨厌你!从小就讨厌!”大声嚷完,她才气鼓鼓地重回院子,“砰”一声关上屋门。
围观全程的帮工们哄然大笑,田洛失落地笑了笑,继续铲起土堆。
大家都没发现,南山冶大院远处山坡上的树林里,闪过一个身影,消失在阴影中。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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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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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