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二十二分。
方路深出现在绿瓦胡同一百零四号,景召工作室。
贺江知道他,景老师的同窗好基友。
“方先生,你是来找景老师的吧?”
贺江旳女朋友是景召和陈野渡这对邪教cp的cp粉,贺江为了给女朋友发福利,偷拍过景召和陈野渡,当时方路深也入镜了,女朋友脑补了一出好大的狗血三角恋呢。
方路深走到接待台:“他人呢?”
贺江说:“景老师在暗房。”
暗房在一楼,方路深不是第一次过来,他直接去敲暗房的门。
景召在里面说:“门没锁。”
方路深推门进去,带上门:“在干嘛?”
“洗照片。”
景召在配显影液。
方路深走到工作台,拿起装着药水的瓶子看了看,突然问道:“商领领呢?”
景召往装着显影液的量杯里加入一定量的清水,搅拌均匀后倒进显影盘。
“她在工作。”
“在帝都还是华城?”
景召抬头,看方路深:“你在审犯人?”
不算,就是探探口风。
方路深不拐弯抹角了,直说:“何婉林被人撕票了。”
景召听完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所以呢?”
他去货架上拿停影液和定影液。
方路深跟在后面:“绑匪叫岑永青,多年前在帝国服刑后偷渡去了维加兰卡。”他停顿了一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商领领当年就是被绑架到了维加兰卡。”
景召加入的那个goldenworld的总部也在维加兰卡。
方路深不相信巧合。
景召没抬头,有条不紊地继续配着药液:“所以呢?”
方路深大胆猜测:“当年绑架商领领的是岑永青吧?他应该和何婉林有某种关系,而且他们还是老乡,然后这种关系破裂了,然后岑永青就把何婉林给绑了,目的应该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撕票。”
整个交赎金的过程都太奇怪了。
明明绑匪整个过程都表现得相当熟练,但垃圾车却全程走在监控之下,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中途也没有转移过赎金,就像等着被抓似的。
而且警方那么小心,绑匪是怎么知道商宝蓝报了警的,又是怎么短时间内撕票、拍视频、逃离现场的。
奇怪,太奇怪了。
景召已经配完定影液了:“以上是你的推测?还是你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了?”
方路深耸了耸肩:“推测。”景召直截了当地点明:“所以你是怀疑我女朋友策划了这一切?”
方路深不置可否:“她有动机。”
如果当年的绑架案是何婉林伙同岑永青干的,那岑永青有灭口的动机了,商领领也有利用岑永青报仇的动机。
全部解释得通,方路深不得不怀疑。
景召问:“绑匪为什么撕票?”
“他发现商宝蓝报警了。”
景召没有给商领领辩解什么,只是提醒方路深一点:“商宝蓝也有动机。”
方路深洗耳恭听。
景召说:“商宝蓝前阵子给商裕德捐了肝,作为回报,商裕德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了何婉林,但事后何婉林并没有把这些股份给商宝蓝,而且何婉林还怀了个男孩,她名下现在有商华国际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只要那个男孩平安生下来,商宝蓝可能只分得到一半,甚至更少,所以她也有动机。”
确实,景召说的都很有道理。
商宝蓝也有动机,所以商宝蓝报了警,但景召知道太多了,连孩子性别都知道。
“景召,这次的事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景召关了白炽灯,打开暗房冲洗专用的红色灯光,他拿出相纸和胶片,回答方路深:“和我女朋友无关,她昨天和今天都在殡仪馆修复遗体。”还有一句,景召说,“我女朋友很乖,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这话方路深还真不敢相信,商领领很乖?
扮乖吧。
从景召工作室出来,方路深先去了一趟商港码头,何婉林的尸体还没有打捞到。
他转而回了警局。
老张跟他汇报:“方队,垃圾场抓的那个男的只是去代取赎金的,他是岑永青花一万块钱临时雇的。”
方路深问小林:“鉴定科那边怎么说?”
“视频是真的,视频里的人被蒙住了脸,身上的服饰是何婉林的。”
“商宝蓝呢?”
“受不了打击,人还在医院。”
“周宪呢?”
这就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了,小林说:“周宪今早就失联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和陈静去他家看过了,贵重物品都还在。”
下午三点四十三分,老张接了个报警电话。
挂了电话,老张踢了踢旁边实习生的椅子:“大川,你去一趟安阳医院。”
“咋了?”
老张说:“安阳医院的太平间丢了具尸体,你去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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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