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跟顶头上司相处不太融洽,肖遥辞职了。
被炒后他开了个野游的公众号,时不时在上写些奇闻异事,积累了上万的粉丝,有时还有打赏,虽然他不缺钱,但这打赏的钱让他感觉不一样。
肖遥听说漂城博物馆在搞一个楼兰公主的展览,他一直对这个位于大漠深处的神秘古国充满好奇,在网上也看到过有关楼兰美女的报道,决定去看看,他一直想弄清楚这个古国突然消失的原因。
肖遥早早到了博物馆,转了一圈后直接找他最感兴趣的楼兰公主。
“楼兰公主”只是一具干尸,站在特制的玻璃盒前,肖遥非常仔细地看着楼兰女孩的遗骸。
公主的眼睛闭着,从她紧闭深凹的眼眶可出看出她是个大眼姑娘,依稀还可以看出鹅蛋的脸形,标识牌上介绍说通过专家的检测,她去世之时才18岁。
楼兰公主遗骸的旁边有一张她的复原图,女孩活着的时候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肖遥心里正暗自感慨的时候,玻璃柜里面闪了一下,好像是一颗蓝色珍珠。
肖遥往后退了两步,他马上想到这个楼兰公主的眼睛睁开了。等他退开的时候,玻璃柜里的蓝光就消失了。肖遥认为可能是自己眼睛看久了发花。正要转身的时候,差点把在他旁边的女孩撞倒。“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望着他笑笑:“没关系没关系。”看到女孩的脸,肖遥一时呆住。
让肖遥惊奇的是女孩跟楼兰美女复原图有几分神似。
“你是哪里人?”
女孩微笑着点头:“我叫斯兰,是这次主题展的临时工作人员。”
肖遥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挂着工作人中的工牌,上面除了有她本人的照片外,博物馆的公章,还有她美好的名字,中央空调的风吹过来,肖遥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花香味,这种花香是他在以前从未闻到过的。
肖遥忍不住问她:“展览上面说楼兰古国是因为环境恶化而被风沙慢慢掩埋,这是楼兰国消失的原因吗?”
斯兰点点头:“先生看得出您对楼兰国很好奇。”
肖遥说:“光听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出她的美好。”
肖遥在博物馆转了一天,回住处后脑海了除了那个漂亮的异族女孩的倩影外,老是浮现出楼兰公主的面容,他认为那个微微张开的嘴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回住处后肖遥上网查了下资料:楼兰古国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小国,位于罗布泊西部,处于西域的枢纽,王国的范围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公元前176年前建国,到公元630年却突然神秘消失,有800多年历史的国家如今只留下了一片废墟遗迹。
肖遥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去异族看看。
晚上肖遥梦中自己慢慢走进了一条月光照耀下的小路,这条路在通往一片广阔无垠的戈壁,一阵风沙袭来,肖遥闭上眼睛,风沙过去,肖遥刚睁开眼,看见眼前一团绿色的莹光,光芒非常柔和,肖遥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至少有一颗鸽子蛋大。
肖遥走近夜明珠,想伸手把它拿到手中把玩一下,一个女孩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四下张望,黑暗的四周让他判断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们楼兰国并不是风沙吹亡的,如果想知道真相,请随我来吧。”
肖遥隐约听到一阵金戈铁马的声音传来,冷兵器互相碰撞、马嘶人吼,也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肖遥问:“你在哪里?”
女孩声音微弱如游丝,充满焦虑和恐惧:“快来吧……”
女孩的声音消失了,夜明珠也不见了,肖遥感觉自己突然身体往下掉,他醒了,看到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上。日夜所思,夜有所梦,肖遥认为这毫无疑问跟自己白天去博物馆有关。
第二天,肖遥在中大北门住处附近公汽站上车,打算再去一趟博物馆看看,车子快到漂城大桥时,肖遥看到路边一个大楼前停着几辆越野车,每辆越野车上都刷着一句标语:“从漂城到楼兰,我们一路同行。”
公汽开过了漂城大桥才停,肖遥下车往回一路狂奔,跑过漂城大桥,一口气跑到刚才他看到的越野车前,拍了拍车窗。车里的人摇下了车窗,眼睛溜圆:“你想干嘛?”
肖遥深吸了一口气:“去楼兰。”
说完这句话,肖遥才看清里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异族女孩,斯兰。
肖遥问:“可以吗?”
斯兰点了点头。这时肖遥突然有种感觉,斯兰其实就是在这里等他的。
斯兰问:“我们下午就走,你来得及吗?”
“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车队一路风尘,穿山越岭,穿越了几乎整个中国,途中肖遥和斯兰换着开,终于进入了异族哈密罗布泊地区。
一望无际的罗布泊让肖遥感觉像登上了火星。
肖遥说:“戈壁滩啊戈壁滩,肖遥爱死你了,肖遥大嘴也算老司机了,开车从没这么爽过!交警叔叔啊你们在哪里?”
大嘴把油门踩到180公里,在戈壁大漠上横冲直闯。
风在吼人在叫车子在咆哮。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前面明明是个直行线,肖遥猛地打了一个九十度的方向,朝右侧的一个土山包撞了过去。斯兰差点飞了出去。好在肖遥手快,一把拉住她。斯兰坐到肖遥怀里,差点哭了。
肖遥挂了个倒档,想把车开回原路,这时他已经能感觉车在往下沉。
“没事,陷沙里了!”
他一边踩油门,一边骂罗布泊它娘。这时突然就刮起了非常大的风沙,前面的车队已经看不到了。
肖遥对斯兰说:“我们下去推一下吧。”
肖遥抖索着爬下车,斯兰跟着下了车,两个人在车后面推了两个来回,车爬出了坑。
肖遥和斯兰跟在车后面走了两步时,脚底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肖遥和斯兰的脚下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两个人一前一后掉了进去。
沙子迷住了肖遥的眼,大半个身子都陷沙里了,他一把抓住车轮,大叫:“斯兰!……”
风沙中,肖遥只听见大嘴在喊他的名字:“我……”
生命消逝的时候有时快得让你无法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知道自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肖遥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阴间,四周一片黑暗。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在地下。
肖遥摸到很坚硬的东西,是石砖,他打了个冷颤,马上猜出这是个古墓。车子经过时,把整个墓穹给压塌了,他和斯兰咬着牙把车子推出去了,自己却掉进来了。这时肖遥想起了梦里见过的那颗夜明珠,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斯兰,可斯兰现在在哪里?肖遥喊了一声,只听到他自己的微弱回声。
肖遥在墓里寻找出去的通道,刚掉进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5分钟后则慢慢适应了里面的黑暗环境。肖遥拿出放在牛仔裤大腿前面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掉进墓里的沙土有一米见方,整个墓室足足有半个篮球场大。
墓室棺椁是空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朽木,破碎的瓷器,还有些说不出名字的随葬品,可以看出,这是个大墓,而且很明显墓室被摸金校尉光顾过,基本上可能把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洗劫一空了。肖遥转身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身着盛装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皮肤苍白,眉眼含着淡淡的忧伤。
肖遥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叫了一声:“斯兰。”
此时的斯兰,身上竟然穿着非常鲜艳隆重的少数民族服装,表情略微显得有点呆滞,茫然。她看着肖遥,并没有应声,只是这样看着他。
“斯兰,你怎么了?”
肖遥走近一步,伸手想去握斯兰的手,等到手伸出去,碰到坚硬的墙壁,后退一步,仔细一看,差点叫出声来,他看到的“斯兰”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
手机光暗下去,肖遥摁亮后仔细观察,把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发现这幅酷似斯兰的人像壁画其实还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特别是下部的服装,明显是匆忙收笔。
肖遥平时喜欢看《鬼吹灯》,知道一点儿墓葬的形制。从这个墓室的规模来看,这无疑是个贵族。他转身往棺椁走过去,在绕到棺椁的后面时,看到一块倒在地上的半米高的墓碑。
肖遥蹲下来,借着手机的微光想看清碑上面写的是什么。上面有两段文字,一段是汉文楷体,一段是像蚯蚓一样的少数民族文字。汉文的大概意思是这里安放着一位美丽不幸的楼兰国公主,她的身世跟她的国族一样被强大的匈奴在攻击楼兰国的战争中被杀死,死的时候只有18岁,文字里充满一股悲愤的情绪。
让肖遥震惊的是,这位楼兰古国的公主名字也叫斯兰,这时肖遥已经明白他为什么在碰到斯兰不是什么偶然之事。
肖遥一连看了两遍,既然斯兰一路把他引到这里,肯定不会让他困死在这个墓室里面自生自灭。他拿着手机沿着室壁在墓室里寻找出口,也就是墓道。在他寻找墓道的过程中精神不再像刚才那样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他注意到墓室顶部开始在不停地往下掉沙土,接着发出沉闷的重物坠地声。上面竟然掉下墓砖,这就意味着墓顶处于崩塌的危险境地,如果不及时找到出口,他就有可能被落下的墓砖活活砸死的危险。肖遥背上的衣服全湿了。
不多大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在他几乎花了吃奶的力气想试着推开石门时,根本没有一点动静,这时墓穹上面砸掉下来的砖头越来越多,从砸到地面上的声音远近他听出有几块就落在了他的身边,要是砸到身上,必伤无疑。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巨大的轰响,上面整个墓穹顶都坍塌了下来。
肖遥闭眼求死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一丝强烈的亮光,睁开眼一看,眼前怎么也推不开的墓道石门竟然倒在了地上,这是由于墓顶塌方后造成的。肖遥连滚带爬从两人多高的石门上爬了过去,这时他已经不需要借助手机了。他扫了一眼手机,还好,没破也没坏,只是屏幕上面蒙上了层厚厚的灰。在肖遥刚刚爬出墓道门时,后面一声巨响。
整个墓地完全坍塌了。前面隐约有白光透进来,只要朝这个透着白光的地方爬出去,就意味着逃出生天了。这条坑道只有半米来高,肖遥保持着匍匐在地上的姿式,一路往前,拼命爬过去。
那道亮光看着好像离肖遥并不远,最多只有20来米的距离,肖遥爬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爬到头,每次感觉就要到出口了,白光又变得遥远了。
肖遥揉了揉眼睛,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进了沙子。爬了大约一个小时,上半身突然扑了个空,滑进了一个更深的洞里,好在这个洞有一定坡度,他基本上是滚下去的。
肖遥往下滚了大约有两分钟后被一块突起的石头把他挡住了。他爬了出去,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半米来宽的清水沟边,这是一条地下水沟,也就是暗沟,水顺着这条暗沟,不知道流向何处。
一只巨大的木桶漂在水面上,不过并没有被清澈的流水带走,桶把上有两根指头般粗的黄褐色麻绳吊着这个大木桶,头顶有束光打下来,仰头一看,上面是一个井口,麻绳是从上面吊下来的。肖遥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节目,知道异族地区独有的一种井,叫“坎儿井”。
当地人把暗河的水引出来,除了饮用外还保以灌溉良田。肖遥抓住绳子,顺着这根绳子慢慢地往上爬。爬到上面伸长脖子一看,这口井是在一个小院子里。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小院子的西边天上布满美丽的云彩,院子里种满了瓜果蔬菜,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姑娘正在拎着小木桶给菜地浇水,看见肖遥,哇的一声扔下手里的葫芦瓢撒腿就跑了。
还还不知道敌友的情况下,肖遥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肖遥四下看了看,小院子里的门是不能走了。井边的墙头靠着一个梯子。肖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噌噌噌爬上去,翻过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跃而下。
再一个翻滚,站起来一看,呆了,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他所在的那个戈壁滩了,虽然也是沙地,但是到处都是青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再往远一点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远远的地方是一处巨大的湖泊,他与远山、森林、湖泊之间横亘着的一道城墙。
肖遥站在不知道名字的大树下面,树的根如龙爪一样从沙地里突出来后又重新蜿蜒钻入到四周的沙土里,他爬上了一条就在他头顶的粗壮树枝,手搭凉棚开始观察起来。
从远处的山脉肖遥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还是罗布泊。地形地貌基本上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这些草地、河流、森林。他此时处在一个城堡之中,四周是用巨大石块垒起来的青色城墙,南边有一座阿拉伯风格的宫殿式建筑群,北边靠着城墙的是一片低矮的民房。
肖遥从树上溜下来,往楼兰宫城跑过去。天色已经向晚,宫门站着一个守门的老兵,肖遥躲在门口的一棵树后面,这棵树开着米白色的花,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守门士兵听到声音,走到树下,往树上看了看,上面挂满了熟透了的沙枣,再往地下看了看,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一个黑影从他身后闪进了宫门里。
里面的景象让肖遥目瞪口呆,到处张灯结彩,宫苑前面有一大片的草地,草地上有六个十分华美的大帐篷,一字排开,每一个帐篷都是翠绿色的,上面镶着金边。他好像还听到有非常压抑的哭泣声从帐篷里传出来。肖遥正分辨哭声是从哪个帐篷里传出来时,远远就看到两个侍女每人端着一个托盘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在说着话。
肖遥猫着腰闪到帐篷边,眼看着她们离自己还有不到30米,而且这个时候,那个士兵也过来的,身上挂着把刀。士兵走到账篷边站着不动,他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刚才肖遥猫着腰的地方。
肖遥已经钻进了帐篷,站在账篷里的肖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盛装华服的少女,少女洁白如天使的脸上还有泪痕,肖遥呆住了。斯兰看着肖遥,朝他点了点头:“你来了。”
这时外面传来送餐侍女的声音,她们在听到斯兰贴身侍女的回应后,才端着盘中的食物进了账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边,站立一边,双眼观鼻,等着斯兰发出下一步指示。
斯兰摆了摆手让俩个侍女出去了。
侍女一走,肖遥迫不及待地从后面钻出来,开口就是一句:“斯兰你要嫁人了吗?”
斯兰看着肖遥,忧伤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点点头。
“你好像并不高兴。”
“他叫雄善,匈奴杀人最多的将军,还有一个时辰,他就会来迎娶我,我不喜欢他。他们如恶狼野兽一般,什么都敢吃,而且狼子野心,总想着吞灭我们楼兰。”
肖遥看了小侍女一眼,他仍然有点怀疑这可能只是风景区设计好的体验类游戏。
“我能做什么?”
斯兰说:“带我走。”
“你是公主。”
“公主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肖遥打量了一下自己,上身穿着件军绿色t恤下身穿牛仔裤,这打扮自然和两千年前的楼兰国人穿着有些出入。
斯兰抬手把侍女招过来,附到耳边说了句,侍女从账篷边上的大檀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放到桌上。
斯兰说:“这是我哥哥米拉的,你的身材跟他差不多。”
肖遥带着斯兰出来的时候,她的侍女也跟了出来。
斯兰摆摆手:“去告诉我父亲,不要找我。”
门口的士兵看到看肖遥的眼神如同看到鬼魂。
斯兰望着肖遥莞尔一笑,高高的微微上翘的鼻子,显得非常娇俏,肖遥一时呆住。
斯兰说:“快跑吧,我父亲很快就会让人来追我了。”
斯兰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牵着肖遥的小手并没有松开。从密林深处刮过来一阵清新的风,带着一丝清甜的味道。
城门那里站着一大排的士兵,远远的看到斯兰过来,一个个全部都单膝着地。
肖遥牵着斯兰的手扬长而过。
出了城门,望着茫茫大草原,风吹草低看不到牛羊,肖遥问:“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沿着这条河流,可以走到镇北堡,是你们大汉国设在30里外的一个要塞,主要是用来防范匈奴进犯的,楼兰人经常去那里用牛羊换汉族的大米和丝绸回来,那里还有个胡风客栈。”
肖遥一时呆住,隔壁会不会还有家龙门客栈?
斯兰点头:“我哥哥在长安城做人质,我现在要去长安,换回米拉,让他回来做国王。”
肖遥望了望夜空,满天的星星高远而清晰,天边一只上弦月就那么挂着,远处山峦如眠兽。
他们一直沿着那条河走。
走了不到两里路,就进去了大片的荒漠和湿地,河流在月色下发亮,河边大片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曳。
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罗布泊并没有一丝沙化的痕迹。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这时远远的看见前面有几盏暗淡的灯火。肖遥听到一种细微的似马踏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惊出一声冷汗。
一群人正幽灵一样正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离他们不到50米远的距离,肖遥拉着斯兰躲进了河边的芦苇丛。透过芦苇,肖遥从服饰上能分辨出这只月光下的军队是大汉军队,肖遥曾接触过一群汉服爱好者,发现真正的汉服跟这些所“汉服爱好者”装着在地铁里装逼的完全不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将军,他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约有近6个士兵。
斯兰低语:“那个就是镇北堡的汉将,叫李福,经常会去胡风客栈喝酒。”
肖遥看了一眼斯兰:“你认识的人不少。”
斯兰脸一红:“我有时会穿上男人的衣服偷偷跑到胡风客栈来玩。一般是晚上来,脸上还抹锅底灰。”
肖遥看看自己又看看斯兰,如果李福看到一个汉族男人和一个楼兰公主在一起,他会是什么想法呢?等李福带着他的几个小兵走远了,肖遥才跟斯兰从芦苇丛里爬出来。肖遥带着脸上抹了乌泥的斯兰走进胡风客栈的时候,李福他们已经喝开了。
李福睁着醉眼矇眬的三角眼在斯兰身上扫了一眼。肖遥刚在角落寻了张桌子坐下来,穿着短打汉服的店小二上来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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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诺:“客官打哪里来?”
肖遥答:“我从大汉而来。”
“大汉是个好地方啊。”
“来二两酒和三两熟牛肉吧。”肖遥想起了景阳岗的勇士武松。
店小二不一会就端了上来,肖遥刚给他和斯兰的杯子倒上酒,李福就拎着酒壶过来了,满口喷着酒气:“这位小兄弟,西域的风像刀子,你遭的住吗?”
斯兰看了李福一眼,低下眼,没理他。
李福不依了,伸手就搭到了斯兰的肩膀上,肖遥站起来,把李福的一双手慢慢拿下来:“大人,他性格内向,不擅长交际,不如陪你喝点?”
李福眼睛一瞪,把酒壶往桌上一顿,酒溅了肖遥一脸,李福咣当一声就把挂在腰间的一把宝刀亮了出来,吼了一声:“去你妈拉个巴子,老子看你们是楼兰的探子!”
李福这一吼,他手下的几个小兵都围了上来,除了李福外,这几个一个个瘦的跟猴似的,让肖遥有点心寒,这模样怎么守卫边关?
肖遥还在为大汉的边关大事考虑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条绳子,再看看斯兰,跟他一样。他发现李福看斯兰时眼睛里有一种狡黠的笑,肖遥明白了,李福已经看出斯兰的性别了。肖遥想自己一男的,了不起也当个小兵,搞不好还能建功立业,如果斯兰进了军营,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
肖遥情急之下大喊一声:“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福嘟起嘴巴吹了口气:“王法,你过来!”
一个极其猥琐的士兵应了一声。
李福吼:“王法,把他们两个给绑起来,这个美女,你要轻一点,要是少根汗毛,爷罚你吃一斤沙!”
一眨眼的功夫,肖遥和斯兰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王法踹了肖遥一脚:“愣着干啥?走,回兵营去,让大爷好好消遣一下你!”
店小二在一边叹息:“这两位不出两天就会被他们弃尸荒野。”
这时有一个人接口:“又有下酒的菜了。”
肖遥和斯兰被李福押到了门边,肖遥欲哭无泪,一出这个门,就春风不度玉门关了。
王法掀门帘子,一股凛冽寒风从门外扑进来,如刀锋一样把肖遥的脸刮的生疼。这时一大团黑影旋风一样从远而近,因为来势凶猛,竟把李福一干人等逼回了客栈。
李福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根,抽出宝剑扯开嗓子刚要骂人,一看为首手上持的一个东西,扑通跪下了。进来五个人抬着一个精美的大木雕箱,紧跟在后面的汉子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把手上一串灯笼样的东西递给身边的随从,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咳了两声。
汉子朝肖遥抱拳:“敢问阁下大名?”
肖遥回礼:“肖遥。”
“班平,大汉西域巡察使,阁下一看细皮嫩肉,不像肖遥大西北人,敢问来自何方?”
肖遥一笑:“一个很远的地方。”
班平点了点头,喝了声:“李福你不好好守着营房,又跑来吃酒了?违大汉天条,按律该斩掉你的狗头!”
李福一脸哭相:“末将知罪。”
“你不仅违律还犯蠢,你抓的是一位身份高贵的人你知道吗?”
李福站在一边,一副俯首贴耳的样子。
班平摇摇头:“你一个武将,能不能有个站相?”
李福马上把腰杆挺直了。
班平挥了挥手:“走吧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李福如遇大赦,赶紧带着他的手下夹着尾巴一溜烟从胡风客栈的门缝里风遁了。
班平说:“我们可以好好喝酒了。”
肖遥摇摇头:“大人,抱歉我肠胃不太好。”
班平惋惜:“男人不喝酒在西域怎么混?”
肖遥一边听班平诉说他在西域的寂寞与哀愁。
斯兰轻声说:“这酒是用西域上好的葡萄酿的。”
肖遥端起来品了品,果然甘美无比,沁入心田,浑身的毛孔都唱起了动听的歌谣,连喝几口后夹起两片卤牛肉片放进嘴里,那种感觉畅快无比。
借着酒劲,肖遥说:“班大人,你回长安的话,带上我们俩个吧。”
班平朝嘴里扔了两颗胡豆,问:“你们去长安做什么啊?”
“去长安进点货。”
“你是汉人,怎么穿着的是胡装?”
“生意人嘛,入乡随俗,有得嫌,穿什么都无所谓啦。”
班平哈哈一笑:“我们很投缘,回去之前,你得陪我去趟楼兰。”
肖遥望了斯兰一眼,感觉斯兰的眼神平静如水。
肖遥问班平:“一定要去楼兰吗?”
班平点点头:“这次来西域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阻止楼兰国和匈奴结盟,不然匈奴就会以楼兰为跳板,威胁我们大汉国人的安全而且,”班平看了一眼斯兰,接着说:“依我对匈奴人的了解,一旦楼兰跟匈奴结了盟,楼兰的苦日子就来了。”
肖遥看了看斯兰,斯兰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显。
第二天早上班平率众人行至楼兰城下,班平让随从去叫守门的楼兰士兵开门,这个侍从把嗓子都喊破了,城楼上的楼兰兵都只当是没听到。
斯兰一走到城门前,城门上的士兵就大呼小叫起来。
不一会儿老国王出现在城楼上。老泪纵横。
一夜之间楼兰王头发全白了。他挥了挥手,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一行人鱼惯而入。
进了宫殿,楼兰王远远望着班平:“上次你当着真主起誓答应我,这次来楼兰一定把我的儿子送到我的眼前。”
班平沉吟了一下,才说“……他似乎不想回楼兰。”
“这话我似乎不能信。”
“我有米拉的亲笔信,另外,这次我带来了天子托我送给您的大汉珍宝。”
“再多的珍宝也不能让老眼昏花的肖遥重返青春,楼兰最珍贵的是我的米拉,未来的王。”
老王的话说完,一群卫兵走过来,把班平团团围在中央。
肖遥和班超被关到了楼兰王宫西边角的一间屋子里,肖遥走到牢房边,看着窗外,蓝色夜空,星光点点,夜幕下一轮圆月像一面精美的铜镜,肖遥感觉自己的额头当中隐约有些发热。
他隐约看到月亮下面好像有一队兵甲在云层里穿行,再仔细一看,又好像是在大漠深处,一只黑色大军正冒着狂沙朝楼兰开进,他们像是从沙漠底下钻出来的鬼魂,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虽然个个头皮光光,只有天灵盖上留着长发编成的辫子又黑又粗。
队伍绵延五里开外,约有万人,从他们移动的轨迹来看,明显是只奔楼兰而来。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大军最前面的这个人看上去年约四十来岁,长得凶神恶煞,一身的肌肉,里面的血管快要爆烈出来,嘴角边有一颗花生大的痣。这人铁塔一样的坐在马上,马是汗血宝马。
肖遥揉了揉眼睛,那些兵将们更清晰了,他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盔甲的颜色,特别是走在最当中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家伙,肖遥猜出这人就是雄善。
雄善仿佛就在肖遥跟前,说什么他也都能听到。雄善轻声喝了一声:“停!”
一万多大军两秒钟之内就停下了下来。在白雪飞扬的大漠中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作下一个指示。
雄善用蝇翅振动那么大的声音对站在他左近的副将说:“我进城迎亲,你带着大军在此听肖遥号令行事,如果动了一步,提着头走回去。”
雄善带着娶亲小分队拍马直向楼兰城而去,眨眼功夫一万匈奴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漠上只有漫漫黄沙。
肖遥一把拉过正坐那里闭目养神的班平:“你来看看。”
班平站过来看了看外面,摇摇头:“我看到你的额前有只萤火虫。”
肖遥说:“马上雄善要来楼兰了。”
班平轻描淡写:“他是来灭楼兰的,楼兰王太蠢,不听我的劝告,一直两面三刀,这下好了。”
肖遥说:“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
班平有点生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逃出楼兰,不跟着他们一起死在雄善刀下。”
正在肖遥为逃跑想破脑袋时,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看见斯兰出现在牢房前,后面还跟着侍女,斯兰让侍女把门打开。
月光洒满了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一行人借着树影,出了楼兰王宫,顺着城墙,在侍女的带领下,钻进了北门附近的一个地下暗道,一直走了大约五分钟,爬出洞一看,王宫已然遥远。
班平见肖遥一直望着城门发呆,忍不住催道:“走吧,迟了又关进去了。”
肖遥却摇了摇头,班平摸了摸肖遥的额头:“你怎么回事?”
肖遥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想想,斯兰落到雄善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班平怒吼:“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如果落到雄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肖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班平,对视了两分钟后,班平朝他的随从挥挥手,跟着肖遥朝楼兰城走去。刚走到城门口,一阵箭雨伴随着怒吼声从城头倾泻下来,随从们见状扔下行李落荒而逃。
肖遥把手掌慢慢展开,手上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是他从古墓里捡到的那一颗。
肖遥刚把这颗夜明珠拿出来,楼上的喧嚣和箭雨立即消失了,楼兰士兵们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都在城楼上一动不动。
班平看着肖遥:“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肖遥说:“捡的。”
“这不仅仅是夜明珠,还是楼兰国国宝,谁有它谁就是楼兰王。”
肖遥说:“雄善已经进城了。”
这时候因为夜色四伏,看不清楼上士兵的面目。
班平问:“你怎么知道?”
肖遥从口袋里掏出夜明珠,举过头顶,顿时,夜明珠发射的光芒照得方圆一公里内如同白昼。城楼上的光头大汉还下意识的拿手遮了下眼睛,呼啸一声,头一甩,一条蟒蛇似的大辫子在空中飞舞一圈,身边的两个士兵血流如注应声倒地。
雄善朝副将递了一个眼神,这家伙立马朝城楼下的人哇哇一通乱叫,肖遥问班玉:“他说什么?”
“叫我们进去。”
果然城门开了。进了城肖遥发现,城里到处都是匈奴士兵,基本上可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了。半个小时后,他们被押到楼兰宫,此时坐在楼兰王座上的已经不是楼兰王了。
楼兰王和斯兰被反绑着,后面站着匈奴士兵。斯兰看见肖遥,眼里充满了不满和责怪。
雄善看着班平说:“你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班平说:“大汉是楼兰的保护国,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被天下聇笑。”
雄善说:“天下人怎会笑你们?他们只会笑安归这种两边奉承自以为得计的小人。”
楼兰王脸色铁青:“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楼兰的土地上。”
雄善毫不在乎:“我等着这一天早点到来,不过我现在更想品尝一下你女儿的味道,让这老家伙去见真主吧。”
斯兰哭喊着扑过来,被匈奴士兵给拉住了。楼兰王被拖出大门时,对着斯兰喊:“孩子记住我的心愿。”
肖遥和班平被押进大牢,关他们的还是先前那间牢房。
肖遥龟缩在牢房的一角,双眼紧闭,心乱如麻,脑子出现斯兰被雄善折磨的情景,一睁开眼,班平正瞪着他。
这家伙眼睛布满血丝,快喷出火来:“这下你满意了吧?”
肖遥有些内疚,班平的两个随从个个如狼似虎,只等班平一声令下,扑上来把肖遥吃了。
肖遥站起来走到牢门边,狱卒靠墙睡着了,门上一把大铁锁,肖遥忍不住伸手去摸,在他的手刚接触到锁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来,他感觉到自己摸到的是一个软软的馒头。
肖遥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一只手握住锁,往上一抽,如拔一双插到馒头上的筷子,一点也不废力气。肖遥把锁慢慢拿进来,朝班平晃了晃,班平从地上爬起来,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两个随从。
他们蹑手蹑脚出了门,班平刚要朝城门走,被肖遥一把抓住。
班平一脸愤怒:“你一个人去吧,别扯上我啊。”
“你再走一步,我就喊,保证让雄善听到。”
班平把那只快要落地的左脚缩了回来,看着肖遥:“你找死你知不知道?”
肖遥不再理他,径直转身朝楼兰王宫走去。一个随从扯住班平:“大人,我们走吧,让他去送死。”
班平说:“没有他,我们都得死。”
肖遥轻手轻脚进了皇宫,连大气都不敢出,正在为到哪里去救斯兰发愁时,远远的看见雄善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朝他这边走过来。
肖遥和班平对望了一眼,赶紧躲到了宫殿大柱子的后面,等雄善走过去,便站起来,跟在他后面,一直跟着雄善进了东边的内宫,雄善进了一间雕饰异常精美的房间,肖遥刚要跟进去,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把里面的木栓给插上了。班平瞪着肖遥:“这下你死心了吧?”
肖遥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众人凝神一看,身材壮如狗熊的雄善背对着他们,一步步朝坐在床上的斯兰一步步逼近,斯兰看见雄善背后跟进来的肖遥,说不清是恐惧还是高兴。
雄善温柔地说:“娘子,我来迟了。”
边说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脱了个精光。
黑滚滚的横肉,光着身子的雄善伸出一对熊掌,刚要捉住已经绻缩到床角的斯兰时,一只手横空出世,闪电一样把斯兰从床下拉下来。雄善扭头看到身后四个大汉,班平拎着他的宝刀。雄善虎躯一抖,条件反射收回双手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杀器这会儿缩成一团。
班平的两个随从为眼前的变化啧啧称奇,肖遥喊了一声:“走!”
拉着斯兰的手夺门而出,四个人大摇大摆出了王宫,直奔城门而去,后面传来雄将军的哀嚎声。刚走到城门边,就被两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肖遥举起他的两只手,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一只手夹住一把刀的刀片,奇迹出现了,大刀片像面片一样软沓沓的耷拉下来,变成了两片芭蕉叶。
肖遥抬手去摸一个匈奴兵,两个匈奴兵扔下手中的大刀就跑了,剩下的五个人一看肖遥朝他们走过来,作鸟兽散。班平的随从上去把城门打开了。
肖遥把斯兰扶上匈奴兵扔下的一匹汗血宝马。
出城门的时候,有风吹过,大漠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
肖遥问班平:“此去长安,几日可到?”
“要看斯兰骑着的这马能走多远。”
他们一行五人在大漠上走了一天一夜,才敢稍稍放慢了脚步。
天麻麻亮,肖遥暂时有了欣赏这2000多年前大漠风光的情绪。沙地很少,更多的是树林、绿洲以及胡杨林掩映中的村庄,还有村庄上那一弯如银刀的月亮。
在楼兰的月光下行走的过程中肖遥一直思考一个问题,给一个楼兰公主牵马,护送她去长安,在这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现在却发生了,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斯兰回头看着肖遥:“马快不行了。”
“马生来就是被骑的动物,这是它的命运。”
斯兰是个公主,真正处于苦难之中,她才感觉苦难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天边飘过流云,他们走过了一块又一块的绿洲,肖遥很想直接躺到地上,和大地融为一体,长眠2000年,再也不要动。已经路过了三个村子了,奈何班平死都不许进村。
肖遥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对汉人很不友好?”
班平说:“想活着回长安就别进去。”
肖遥说:“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
班平说:“你一个人进去等于就是我们都进去了,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你是一个人。”
每过一个村子,肖遥都会和班平争执一下,基本上都是以班平的胜利告终。
又走了10里,再也看不到村子了,肖遥有些绝望,心里不停地骂班平。马也走得越来越慢了,来自遥远地方的汗血宝马出离愤怒了,两只眼睛一只瞪着班平。
班平叹气:“再坚持走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后天与地的颜色都有了些许的变化,此时已是傍晚,肖遥看到前面的景象,有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一个巨大的盆地就在眼前,盆地的那一边是高山,盆地的当中有片美丽的湖泊,半月形的湖泊如一面镜子,湖边有一座庙。肖遥马上想到了月牙湖,2000年后的人们看到的最多十分之一的月牙湖被沙丘重重围困,人们从祖国各地奔赴而来。
斯兰问:“那座庙里供的是汉家天子吧?”
班平微微一笑:“进去就知道了。”
已经从马上下来的斯兰这个时候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此时的她远离故土,并没有多少不适感,只要跟着肖遥在一起,她就会感觉到安全,大漠再大,也可浪迹天涯。
她甚至有一种隐隐感觉不太好的想法,就是这次去了长安,也许就和肖遥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公主什么的,不过是白云苍狗。想起父亲,斯兰心里有些许的疼痛,但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一直以来,楼兰王的心都是在遥远长安的哥哥身上,对于眼前的她,一向都是平淡如水。
楼兰王的惨死并没有让这个异域公主痛不欲生。父亲的心愿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家族任务,等哥哥一回楼兰国,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她跟肖遥的岁月了。
走进庙里的时候,已经五天没洗澡的肖遥感到浑身一阵发痒,他看了一眼身后沉静如往事的月牙湖。深夜10点,肖遥去了月亮湖。
岸边的水草,月亮,远处的山峦,这些都是风景,肖遥快速的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清凉的水让肖遥感觉非常的舒服,他上下左右全方位洗着,除了天上一轮洁白的月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万物寂静。
肖遥正洗得起劲,听了一阵水响,身上起了一层鸡皮。一开始以为是野鸭或鸟类的声音,又想到蛇类的声音,这么一想,就有点惊慌,光着屁股爬上了岸,找了一个茅草丛躲在后边。
肖遥竖起耳朵听出是人类洗澡的声音,弓腰站了起来,他看到了美丽的斯兰。
斯兰在离他不到50米的地方。
肖遥蹲在那里不洗了,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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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工作是保护斯兰不受湖里其它生物的惊扰。很显然这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梦想,马上就出现新的情况,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慢慢向斯兰靠近,从背影可以看出是班平。
班平的进入让整个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肖遥起了身,跟在班平的后面,他想先弄清班平什么想法。
班平从第一眼看到斯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楼兰公主,他是大汉的使臣,背负着不可言说的命令,只好暂且把这个想法小心翼翼埋在心里,肖遥的进入让他感到了威胁。半夜,在鼾声的此起彼伏中,他先是看着肖遥出了庙,过了一会儿又看到斯兰出了庙。班平静静的躺在神案上,琢磨着下一步应该做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他觉得第一步应该爬起来。于是就爬了起来迈出了庙门。庙外水气有点大,白茫茫一片,班平走进了雾中,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人生总是很难预料的,要是早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月牙湖边终结,而且是因为偷看楼兰国的公主洗澡,班平肯定会后悔万分的。
斯兰转过身,低下了头,她以为是肖遥。此时的肖遥跟在班平后面,他想看看班平到底想干点什么?肖遥看到班平一件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古代人的衣服比现代人的衣服脱起来要方便一些,所以有宽衣解带的说法。
班平脱得很快,快极了,让肖遥感到吃惊的是,班平的身体非常苍白,身体上没有一块伤疤,比很多女人的身体都要白,这是肖遥没有想到的,在他的想象中,班平的身上应该是古铜色的,布满的伤疤如勇士的勋章,他不知道,班平其实只是一介书生。
就在肖遥想伸手拉他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湖,然后一把就把斯兰给抱住了。斯兰其实一直在等着肖遥的出现,但她感觉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肖遥,她借着月色看清是班平后,发出了一声惊叫,她的惊叫声把一只白鹭从芦苇荡里吓得朝天边的那轮月亮飞去。肖遥也跳进了水里,喝了一声:“班兄你怎么了?”
班平看了看肖遥,把抱住斯兰的一只手腾了出手,这时肖遥才看见班平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青铜短剑。肖遥说:“你把刀收回去吧,你知道它伤不了我。”
“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斯兰。”
肖遥摇摇头:“你不会的,你一心想做个英雄。”
在大漠的月光下,肖遥看到班平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我劝你不要那样。”
班平没有接肖遥的话,他直接用手里的短剑回答了肖遥,他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上面。
淡淡的血流进了湖里,班平把短剑从肚子上拔了出来,月光下,铜剑上的血呈现出淡蓝色,接下来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把,慢慢的倒下。2000年后的今天,班平的名字最终以英雄的面目出现在史记上。
肖遥和斯兰回到庙里的时候,班平的随从大宝还在沉睡之中。
肖遥拍醒他:“你主人呢?”
大宝揉了揉眼睛,迷惘地望着肖遥:“他半夜好像出去了。”
肖遥问:“知道去哪里了?”
“他有梦游症,经常这样出去走一圈才回来,有一次走到了匈奴的兵营,提了两颗匈奴兵的脑袋回来。”
大宝一点也不为主人的消失担心,他认为主人是一个英雄。
肖遥看着斯兰:“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走在长安的古道上,肖遥总是能闻到一缕缕淡淡的清香,这是折柳的味道,意味着他们离长安越来越近了。
大宝的脸上充满了忧伤。大宝说:“我老婆可能已经改嫁了,肖遥从楼兰给她带一块美玉。”
肖遥忍不住问大宝:“班大人老婆如何?”
大宝哈哈一笑:“早改嫁了,跟你说,凡是想去西域的人,都是被女人伤害过的,班大人也不例外。”
过灞桥的时候,肖遥走得很慢。
他想仔细看看灞桥柳,灞桥青石包土堆砌而成,两边柳树如烟,远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衣服新鲜的女人在往他们这边张望。
很明显他们对肖遥和斯兰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但这种兴趣也只是淡淡的。
肖遥路过她们的时候,她们嘻嘻哈哈挤作一团,其中一个问:“你身上有玉吗?”
肖遥摇摇头:“我只有一颗夜明珠。”
“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现在是白天,白天夜明珠跟普通的珠子没有什么区别的,甚至可能看上去比普通的珠子还要难看。”
另外一个少女指着女伴说:“比她还难看吗?”
肖遥说:“其实,真正的难看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少女说:“唉,你真是罗里罗索,快把你的夜明珠拿出来我们瞧瞧吧。”
肖遥说:“夜明珠只能给心爱的人看。”
这个时候,少女脸上的光彩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就像白天拿出来的夜明珠。
终于到了长安的城门,肖遥远远就看到了三个大字:霸城门。
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满脸堆笑,对大宝非常的恭敬。
“你们总算是活着回来了,老班呢?”
大宝说:“妈的老班是你叫的吗?”
大宝说这话的时候泪流满面。
守城看到大保脸上悲伤的表情:“求仁得仁,我们早知道班大人有这样一天,他和我们这种苟活于长安的人不一样,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放心吧,我会把班大人的故事告诉每一个进城的人。”
进入长安的时候,满城的人还在沉睡之中,所以他们走的是宫道,宫道上的青石砖细密如丝,肖遥踩在上面,一步步走向未央宫。
大宝说,那是皇上办公之所。
肖遥问大宝这一届皇帝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
大宝说:“他的大名叫刘彻,不过我们私下在喊他阿抠,因为他非常的小气,虽然他的黄金宫中快堆不下了。”
走进了未央宫,肖遥看到一边站着文臣一边站着武将,大家都穿着很精致鲜艳的衣服。站在大殿上的肖遥远远的看着龙椅上的大汉天子,虽然面相看上去显得有些凶恶,但肖遥感觉有几分亲切,因为这个皇帝是活的,而且还是个比较小气的皇帝。
肖遥按照古代的礼仪,欲行三叩九拜之礼,天子手一抬:你们来自西域,不用跪了。
宫殿显得异常的安静,肖遥看见高坐于龙椅上的刘彻静静的望着远方,肖遥也回头顺着刘彻的目光望向殿外,他看见一个黑点在慢慢的朝这边移动,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从1000多级的石台阶往宫殿这边走了过来,这个男人终于走进了宫殿,他穿着白色的袍子,脸色更白,就像是贴了一层生宣纸。
这个模样俊美的男人跪下向汉帝施了大礼,刘彻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斯兰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轻声问:“你是米拉?”
米拉点了点头:“你是斯兰。”
分别已经10年了,这个男人看着妹妹,如同看着一个擦身而过的路人:“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斯兰点了点头。男人半天不作声,仰头望着大殿华丽的顶部,良久,两颗眼泪自眼角滑落,落在未央宫的彩色雕花砖上。
刘彻在龙座上说,你妹妹是来接你回去的。
刘彻的声音显得遥远而虚弱,这个时候完全感觉不到是一个皇帝的声音。
米拉摇了摇头,肖遥已经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未央宫上死一般的沉默,肖遥感觉这不正常,总体来说,这不像是一个皇帝,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斯兰看着肖遥,哥哥不愿意回楼兰,我是个女人,从此,你就是楼兰的王了。
肖遥说,我不是,如果米拉不回去,你才是。
斯兰说,楼兰自古以来的规矩,女人是不可以做王。
斯兰的声音清澈明亮,阴暗的宫殿像是一朵花儿从宫砖的缝里钻出来,爬上了这些文官武将的袍子。
晚上,肖遥和斯兰被安排在宫殿西侧的一个小庭院休息。
小院种满了菊花,这个时候肖遥才知道,哦,九月了。他想起了一个网友的名字,九月冰菊。除了菊花,还有一棵巨大的银杏,鹅黄色的叶子撒满了一地。
肖遥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星,又把目光收回来,对眼前的斯兰说:“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住同一间屋子呢?”
斯兰说,也许他们认为我们是夫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米拉为什么不愿意回楼兰,我们楼兰有一句话,生是楼兰人,死是楼兰鬼,哦,怎么回事,我看到你这里有一只萤火虫?斯兰边说边伸出手摸了一下肖遥的额头。
肖遥在庞大的宫殿里四处行走,发现这样走下去,即使花一晚上,他也不一定能见得到米拉,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根本不知道米拉这会呆在哪里。肖遥顺着走廊走进了一个后花园,远处的宫女三三两两,肖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不让她们发现了自己。
他一直躲在曲折回廊的木柱后面行走,走廊挨着一个巨大的荷花池,荷花的香气十分的的浓烈,那一刻,肖遥甚至想,就在这未央宫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肖遥看了一眼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大,这长安的月和漂城的那轮月亮应该是同一轮吧?
肖遥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了起来,他看双脚离开了地面,一直上升到了皇城的上空。如果以这种速度上升下去的话,他相信自己可以会飞到月亮上面去。这么一想他又有点害怕,作为一个现代青年,他知道那里没有嫦娥也没有桂花酒,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身体就不再上升了,静静的悬在空中。
肖遥看见未央宫的东南角灯火比较明亮,有人影在移动。要是能往南边去一点就好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肖遥就发现身体朝东南边飘了过去,他甚至还的到了耳边的风声,风像一根鸡毛掸子一样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肖遥从一对宫女的头顶飞过的时候,听到一个提灯的宫女对另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说,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身材明显有些娇小的宫女媚然一笑,人家害怕嘛。可是,别人看到我们两个女人这样,会觉得很奇怪的。有什么奇怪?皇上不也这样?我这是学皇上,皇上喜欢的是……提灯宫女四下里看了看,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又吞了回去。
她们的对话肖遥基本上都听清楚了,虽然意思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跟着这两个相亲相爱的宫女走,就可以找到皇上住的地方。好奇害死猫,肖遥这个时候很想看看皇上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两个宫女长的很漂亮,这让肖遥产生了一些想法,他想要是能亲一下她俩就好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掉,吓得赶紧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
15分钟后,肖遥跟着宫女来到了汉武帝晚上居住的地方。
可见这个未央宫有多么的广阔。这个地方非常的隐蔽,在一个小院子里。
这个院子其实比肖遥住的那个院子还小。汉武帝住在这里?马上肖遥的疑问打消了,他看见刘彻同学出了门,就穿了一件大裤衩子,嘴里还嚷嚷道:你们两个娃娃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来,老汉我快饿死了!听刘彻的口音,跟现在的陕西口音差不了多少。宫女把食盒递到刘彻后,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她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下跪。
刘彻进屋后,吱呀一声把就碰上了。肖遥飞到了窗边,刚准备把头伸过去,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肖遥以非常快的速度飞到了屋顶,这个动作实际上是在一眨眼间完成了,也就是说肖遥刚有想逃的念头,他的身体就飘到了屋顶之上。
刘彻出了门,走到一棵遍体金黄的老银杏树前,对着树皮就滋了起来。完事还抖了两下。肖遥听到里面有一个人说,肖遥先吃了。他听出这个人的声音,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米拉。刘彻说,你吃吧,吃了肖遥再叫他们送。这次等刘彻进去后过了三分钟,肖遥才轻手轻脚走过去。
接下来他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这个场景被无所不知的司马迁本来已经记录在案了,只可惜后又被删掉了。简单的说,就是刘同学跟米拉同学相依相偎在一起吃东西,吃完了东西,他们又行了一次周公之礼,这让在窗外的肖遥着实开了眼界,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更让他感叹的是,从米拉的表情来分析,他显然已经是爱上了刘彻了。
两个男人的鱼水之欢投入而充满了古典风格,画面太美好,肖遥一时不忍直视,悄悄飞到了半空中,看着下面这午夜的大汉王宫,多情而美好。
一盏灯笼在未央宫内游移,这座宫既是属于汉武大帝和楼兰王子的,也是属于两个不知姓名的宫女。第二天两个太监来到了菊花小院,分别用中文和楼兰语向肖遥和斯兰宣了一道圣旨,大意如下:犯肖遥强汉者,虽远必诛,着武威将军大宝和文威将军率5000大军前往西域驱除匈奴,钦此。
斯兰和肖遥跪在地上听完了圣旨后仰起小脸问:“我哥哥呢?”
两名太监对看了一眼:“他说他没脸回去。”
第三天大军抵达楼兰的时候,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包括雄善大将军,基本上是杀了个措手不及,雄善面对斯兰手里那把离他鼻尖只有三毫米的楼兰金刀,浑身抖作一团。这在肖遥看来,这位匈奴将军明显是想通过这种动作来唤醒斯兰这个善良公主一点人类同情心的。
肖遥看到斯兰的金刀在雄善的脸上拍了拍,突然移到了将军的脖子附近,来了个360度的回旋,将军的头颅跌落到了地上,还在地上滚了一滚。
雄善的死并没有给楼兰带来多少欢乐,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巨大的瘟疫。不得不说,楼兰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雄善的大军相比,这场瘟疫的力量一点也不逊色。得病的人先是发热,然后发冷,一会儿穿大棉袄,一会儿又脱光了跳进盐湖里,最后发疯而死。许多人家死得空无一人。一个活了估计有几百年的老头说,楼兰没有了王,要亡了。
楼兰人死得差不多的时候,汉朝的士兵们也开始出现死亡,而且他们的速度更加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亡了一大半,照这样下去,肖遥知道,不到一个星期,这支刘彻派出的军队会全部变成边塞的鬼魂。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斯兰也病倒了。
这个小小的国家到处都是成堆的尸体需要埋葬,对于匈奴的尸体,他们采取了焚烧的方式,对于汉人,他们采取了土葬;对于族人,他们则坚持己见的采用了自己的方式,也就是树葬,任凭肖遥百般的劝说都不为所动,为此,楼兰人把城外几乎所有的树木都砍光了。
2000多年前的楼兰人并没有意识着这种行为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作为现代人,肖遥认为自己有劝阻的责任。肖遥说,你们不能这么砍树。
斯兰不为所动:“这是楼兰国葬礼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不进行树葬,人的灵魂就不能升天。”
肖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楼兰人梦想升天的行为,斯兰也阻止不了,即使是他们的王。
肖遥默默望向天空,天空出现了两朵祥云,一朵叫祥,一朵叫云。死人还在继续,这个小小的国度到处弥漫着忧伤和绝望。肖遥突然想到了青蒿素。
这种瘟疫病人发病症状基本上跟疟疾很像,肖遥跑到湖边转了一圈,如愿看到大片的黄蒿,用手捏住叶子搓了搓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发出浓烈的味道,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把弯刀,割了一些带了回去。斯兰问:“这是什么?”
肖遥说:“用来治病的药草。”
斯兰摇摇头,治不好的。肖遥把捣药的器具把这些蒿草捣烂,用叶子和梗的汁液冲了小半杯水给斯兰喝下。肖遥看到一层细细的红润从斯兰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浸出来。斯兰说,肖遥感觉好了一些了。能说话的斯兰把楼兰国办事的人叫来,让肖遥告诉他们怎么用这个神奇的草治疗瘟疫。
不出三天,盐湖边的蒿草全部拔光了,楼兰国所有还没有死的人都得救了。对于单身汉肖遥而言,很多时候,他都觉是自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打工仔,但是因为有了这个额头上的那块小小的星斑,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不过这似乎并非是人生的常态,基本上来说,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一个城市中的小人物,默默无闻是他命运本来的颜色。
这种时不时让他成为英雄的感觉,让肖遥非常的不能适应,他不想被很多人的眼睛盯着看,除了他真心喜欢的人外,走在路上,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会如芒刺在背,疑心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
一个领头的白发老者带着大约楼兰国剩下的几百个男女老少,跌跌撞撞地走到王宫的大门口,来到了肖遥的跟前,全跪在他面前。肖遥一下子感觉自己很受用,这就是当王的感觉吧,这感觉很好啊,肖遥突然间想高歌一曲。权力是春药,诚不我欺也。
肖遥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用一副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了斯兰一眼。斯兰微微一笑:他们是想请你当他们的王。斯兰其实还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出来,肖遥从她微微发红的脸上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了。肖遥问:“我该怎么说?”斯兰说,这个要看你自己了。
肖遥刚要开口,白发老头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公子,在答应做我们的王之前,你还得答应我们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
白发老头看着斯兰:恭喜公主。
这个时候,肖遥却发现斯兰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惨白色。
宫外的风沙起来了,把所有的人都吹得看不清了。
肖遥想去关门,斯兰说:快跑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肖遥说,我要跟你在一起,风沙过去,一切都会好。
斯兰说,你知道的,我只是个鬼魂,在这里呆了一千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雄善。
斯兰把肖遥推了出去,斯兰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等风沙过去后,楼兰王宫不见了,他看到不远处的斯兰。风干的斯兰已经成了一具木乃伊,是肖遥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沉睡中的公主手里有一颗夜明珠,是她送给肖遥的礼物。
回漂城后肖遥进了一家公司,每天过着上下班的日子。人在漂城,有时感觉非常孤独,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肖遥开始想念那些孤魂野鬼起来,秀秀、阿洁、斯兰,不知道她们现在到了哪里,过得还好吗?记得阿洁曾经说过,凡是来找肖遥的这些鬼魂,最后都会通过他额上的这块灵斑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肖遥很想也去看一看,阿洁也说了,等肉身消失的时候,自然会去那个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