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宫中,一片死寂,凤墨染眼底氤氲着怒意,杜玉兰则是巧笑嫣然,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学会了偷窥人性,凤墨染很有心计,看似完美无瑕,没有弱点,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国师,我们合作,你要萧曼,我要文墨涵,各取所得,何乐而不为呢?”杜玉兰笑意盈盈的说好,丝毫不在意自己一身狼狈。
“你已经没有廉耻了吗?”
杜玉兰面色一僵:“廉耻?国师说笑了,廉耻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若是我要廉耻,早就尸骨无存了,不是吗?”
凤墨染往前走了两步,这时,门外传来宫人的禀报声:“郎君,帝姬求见。”
凤墨染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当即转身,杜玉兰见了,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正打算开口,谁知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瞬间将她制服,拖进柜子里藏了起来。
凤墨染整理了下衣衫,从容不迫的走出去,站在门口,想开门,又不知道该不该开门,沉默片刻之后,温声道:“这么晚了,帝姬怎么还不休息?”
萧曼站在门外,听到凤墨染的声音,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朝着宫人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自己则是在门口坐下,将手中提着的酒壶放在地上。
“突然间想喝酒了,所以便进宫来了。”萧曼拿出一个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师父,我们师徒俩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过了?”
凤墨染站在门后,心绪复杂:“你眼里心里都装着别人,哪里还有心思陪我聊天。”
“师父,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凤墨染没有急着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萧曼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从不在意萧曼怎么想的,他只是将他喜欢的东西,捧到萧曼的面前,以为她也会喜欢。
“您不知道,就如同我也不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萧曼轻声说道,“小时候,我想,师父真好看,跟仙人一样,只要看着师父,我便觉得心里高兴。”
凤墨染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想要开门,手放在门上却又收了回来:“不过是皮囊而已,谁都有老去的一天。”
“可师父十年如一日,这么多年过去了,仿佛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超凡脱俗,宛若西山美玉,我曾想,将来我若要寻郎君,定然也得是师父这般的容貌。”
“肤浅,容貌最是易变。”凤墨染不赞同的说道,“你选郎君,自然是要家室、人品、相貌都是顶尖的才行。”
“师父,在您的心中,我是最好的,好到天下男儿都配不上。”萧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拎起酒壶,“师父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要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子才配得上,可这个人不是女帝。”
凤墨染再次沉默,他从未喜欢过女帝,对女帝的利用居多,而女帝心里也明白,可终究败在了他的皮囊之下。
“成为蓝月的皇夫,是我的宿命。”凤墨染缓声道,“纵然那个人不是蓝若雨,也会是蓝月皇室的其他人。”
“师父,你甘心吗?”
萧曼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双臂撑在身侧,仰头看过去,就见凤墨染站在她的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中有着复杂难言的情愫。
“我以为师父不会见我了。”
凤墨染在萧曼的身边坐下,拿过另外一壶没有开封的酒壶,打开酒塞,就着壶喝了一口:“这酒有些烈,少喝些,伤身。”
萧曼笑了笑:“酒伤身,也只是一时,明日酒醒了就好了,可人伤心,却很难愈合,师父,我想我爹了。”
凤墨染继续喝酒:“我也想他了,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寻他一起喝上几杯,可如今,物是人非,他再也不可能陪我喝酒了。”
萧曼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歪着脑袋,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咦,我数到多少颗了?”
“记不清了。”凤墨染侧目看向萧曼,见萧曼醉眼朦胧,知道她已经醉了,她的酒量一向不好,今日能撑到现在还没有醉倒,怕是已经到极致了。
“师父,女帝对你好吗?”
凤墨染收回目光,看向外面,女帝待他好吗?说好吧,可有时候又不会如他所愿,说不好吧,他想要的都会给。
“有些人,说不上好与不好,你若是不喜欢,她纵然将整颗心捧到你的面前,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萧曼头一歪,靠在凤墨染的肩膀上:“师父,你真是铁石心肠。”
凤墨染看了一眼萧曼,神色幽幽,低声说道:“我对天下人都能做到铁石心肠,唯有对你,不能。”
“师父,你就是铁石心肠,小时候丢给我一大堆需要学习的东西,一走就是好久,长大后,又将我丢给豺狼虎豹,任由我去挣扎求生,你还说你不是铁石心肠。”萧曼嘟囔道,“你对我太苛刻了。”
凤墨染陷入沉思,真的是他对萧曼太苛刻了,萧曼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一向要强,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软弱来,从萧振遇害后,萧曼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浑身竖起尖刺,把靠近她的人都扎得鲜血淋漓。
他是,南宫煜亦是,唯有文墨涵成了例外。
“曼儿,你真的喜欢文墨涵吗?”凤墨染曾经以为萧曼喜欢南宫煜,可当她发现南宫煜参与谋害萧振时,那决绝与狠辣的模样,让他动容,心里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安,有朝一日,她会不会也这般对他?
萧曼吸了吸鼻子:“唯有面对他时,可以什么都不想,不用那么累,不用费心思猜来猜去,他就像是避风港,让我觉得安心。”
凤墨染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入喉咙,辛辣无比,呛得他不住咳嗽,曾经,他也是萧曼的避风港,为何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曼儿,那一日,你在我面前哭,问我你做错了什么,我要那般对你,你当时哭,是觉得我对你太苛刻了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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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你甘心吗